在他看来玻璃对面的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居然是杀人凶手这就有点儿不可理喻了。
想到这儿他心里已经先入为主的觉得这场审讯会是场闹剧。
心里已经开始对张行成这个总局的“宝贝”有点儿不相信起来。
几个人的心态都不一样，但审讯已经开始。
……
“姓名！”
“陈……陈子明。”
“年龄！”
“八十一岁了。”
“之前从事什么工作？”
“在五一剧团工作。”
听到这个后张行成嘴角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老太太之前就是在五一剧团工作，看样子两个人就是同事。
“你认识这个人吗？”
说着警察就把老太太的照片递给了陈子明。
接过照片后张行成明显注意到陈子明手里哆嗦了一下。
“认……认识，我们之前是同事。”
收回照片后警察又开口提问到：
“那你们之后还有过联系吗？”
陈子明听到这个问题后好像还会议了一下后才开口答到：
“没有，从剧团退休后就没怎么联系了。”
“没怎么联系是联系过还是没联系过？”
犹豫了一下后陈子明开口到：
“没，没有联系过了。”
“听说你之前年轻的时候追过这个老太太？”
听到这个后陈子明心态有些崩了。
“这都多少年前的荒唐事儿了，怎么还提这个？”
“让你答你就答，追没追过？”
“追……追过。”
“那你现在一直未婚是为什么？”
“找不到好的，就一直这么过来了。”
“你知道老太太家的地址吗？”
“不……不知道啊。”
“那你两周前的那天晚上在哪？”
“啊？两周前啊，我记不清了。”
“那你有没有去过老太太他们家？”
“没有……没有去过。”
说到这儿的时候负责审讯的支局警官直接把那天的视频截图拿了出来。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陈子明！我们不会因为你老了就欺负你，但同样，我们也不会因为你老了还对你进行什么优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你这么大了不会不明白！”
看到截图后陈子明明显更晃了。
但他还是嘴硬着说到：
“我忘记我去那附近是干嘛去了，警察同志。”
……
这时候在玻璃外面的张行成还有林局长他们心里最起码已经确定了这个老头有问题。
正常人不会这么做的，他的表现一看就像是犯了什么事儿在强行掩盖。
看到这个陈子明还不招，审讯的警察没办法只好拿出了张行成说的那套推理过程。
“陈子明！你是不是年轻的时候迷恋老太太，然后等他结婚后也一直念念不忘，然后之前你听说了老太太的老伴儿去世后你觉得自己机会来了，然后就在两周前的晚上去找了老太太，结果老太太还是不同意，你恼羞成怒下勒死了老太太，接着还想jian尸，但因为身体原因没能得逞，之后你走了后第二天又返回现场给老太太盖上了被子，对不对！”
说完最后一句“对不对”的时候审讯警察还特意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这个时候陈子明终于是扛不住了。
一瞬间他有些老泪纵横。
接着颤颤巍巍的开口到：
“是，我对不起她，可是她也对不起我啊！我辛辛苦苦的追了她那么久，可她呢，却和别的男人结婚，这也就算了，可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啊！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不和我共度余生？所以我杀死了她。”
说完最后一句“杀死了她”后陈子明直接伏案哭腔。
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直接趴在面前的桌子上大哭一下子审讯的警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个时候张行成推开了审讯室的大门接着走了进去。
然后开口到；
“你先出去吧，这儿交给我。”
正好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张行成来了审讯工作正好可以交接给张行成。
于是张行成坐到了陈子明对面。
接着张行成从兜里拿出一张卫生纸递了过去。
“行了，你也多大一人了，既然犯罪了就老实把犯罪经过交代了，然后去犯罪现场指认一下，也好给人家家属一个交代，至于你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死罪不至于，但你这剩下的日子就在监狱里度过吧。”
听到张行成这么一说后陈子明也摸了摸眼泪。
接着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开口到：
“警察同志，能不能给我点根烟，我边抽边说。”
点了点头张行成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给陈子明点上。
……
“那天我从别人那里听到了余明霞（老太太）的老伴儿去世的消息，我这大半辈子就这么打着光棍，心里一直放不下她，听到消息后我就寻思余明霞一个人也是孤苦伶仃的，不如和我凑合一下，反正我们两个都是半截身子进土里的人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陈子明抖了抖烟灰继续说。
“这个念头一浮现就再也挥之不去了，我不能在余明霞最好的年纪和她在一起，那现在她老伴儿走了，一个人的时候两个人照应着过完这辈子总可以吧，我这么想着哪天晚上睡不着，就去余明霞家里找她了。”
听到这儿张行成心里还是有些波动的，虽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
但这个老头也算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无论如何，无论怎样，他犯法了。
“然后我敲了敲她家的门，她已经睡了，但听到是我后还是起来给我把门打开了，进去后我就直接说了这件事儿，但她没答应，我就一直在劝他，我年轻的时候得不到她，希望老了也能和她一起度过最后这段日子，但是她就是不同意，还说什么自己就想带带孙子享享清福。”
说到这儿的时候张行成能明显看到陈子明眼神中的恨意。
刚才还带着一些悔恨和追忆，但现在就是赤果果的恨意。
所以说，这人呐，还真是善变。
他也不值得同情。
在任何一种情况下，杀人凶手都不值得去同情。
因为压根人们都同情被害者，但是同情对被害者来说有用吗？
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