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需要从一些简单的问题入手。
就如同一些顶级的谈判专家一样。
在有人想不开要寻短见想要跳楼的时候谈判专家就会出现。
大部分人可能在面对一个即将从几十米甚至更高的地方要跳去的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劝阻。
你还要家人怎么样怎么样,你以后还有大把的前途等等。
但是大部分殊不知这些往往就是压垮他们的那堆稻草中的一部分。
正是来自于家庭,亲人工作的压力让他们走到天台。
但顶级的谈判专家上来的第一件事请不会是说这些。
他们会很平淡的和寻短见的人聊天。
比如你今天怎么会到这里来,其实这儿风景不是很好,南边有栋大楼可能会更合适。
亦或者他们会先聊家常,就像朋友之间的聊天一样。
这些都会让他们卸下防备。
劝人是一门心理学的艺术,让人吐露真言也是一门心理学的艺术。
张行成如果很多年后退休的话也绝对会是一个谈判专家的人选。
…………
问出这个问题后张行成静静的等待着王力辉他母亲回答。
但接下来的回答让再场的人都有些动容。
“警察同志,我今年四十六了。”
听到这个回答后饶是张行成都一下子沉默了,有些小小的动容。
一个四十六岁的人被生活的苦难雕刻出了现在这副看起来六七十岁的面孔。
张行成能够想象的到王力辉的母亲是有多难。
该死的苦难,人不应该在任何时候感谢苦难。
但这是办案,张行成顿了顿继续开口到:
“那您儿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听到张行成的问题后王力辉的母亲默默的摇了摇头,接着开口答道:
“没有,辉子自打进城后天天都在忙,经常也不回家,就在外面跑运输,累了就在车上一睡,醒来继续跑运输,没见他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
听到这个回答张行成其实是意料到的。
这些文化程度比较低的母亲其实不会去在乎那些冠冕堂皇的大义凛然,他们只会去关心自己的家庭。
至于儿子犯错了他们不会去计较太多。
他们只会去维护自己的儿子。
接着张行成又问出了一个问题。
“那您儿子最近有突然的给家里一大笔钱吗?”
张行成说完这句话后社区的民警插了一句。
“阿姨,您最好实话实说,这事情很重要,来之不义的钱可用不得,您说实话是在帮您儿子,您要撒谎帮您儿子掩盖的话那反而是在害了他,而且现在我们警察想查的话可以轻而易举的查到,所以您最好说实话。”
听到社区的民警这么一说后张行成注意到王力辉的母亲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
但接着让张行成的不解的地方出现了。
王力辉的母亲眼中的犹豫和挣扎一闪而过接着取而代之的就是坚定。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辉子从来都是几百,最多几千给家里给,而且那都是上个月的事情了,这个月他也没给家里带过钱,他也没回来过。”
看着王力辉的母亲用坚定的话语说出这句话后张行成点了点头。
接着轻轻开口到:
“那您儿子最近打电话联系您了吗?”
这个问题王力辉的母亲倒是不假思索的开口回答到:
“联系了,辉子隔几天就会给家里打个电话。”
听到这个后张行成继续开口问到:
“那他最近在电话里有说过什么吗?”
“没有,警察同志,辉子给家里打电话就是问候几句,然后聊几句家常,从来都是这样。”
听到这个后张行成知道不需要继续问有关王力辉的问题了。
因为没必要,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于是张行成话锋一转开口到;
“那阿姨,您不是还有个孙女儿嘛,她在哪呢?资料上说您孙女儿可是在这边上学,您一直在带着啊。”
听到这个问题后王力辉母亲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紧张了一下。
接着就开口到:
“我孙女儿她去上学了,还没放学了,再说了,警察同志,就算我们辉子犯了什么法也不能牵扯到我孙女儿吧,那是辉子他咎由自取,和我孙女没有关系。”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王力辉母亲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
看来她很珍视这个孙女儿。
张行成等到王力辉母亲说完后突然开口问到:
“阿姨,我还没说你们家辉子犯事儿了,您不用这么激动,我们就是来调查一下,就算是王力辉最后犯什么法了,也和您和您孙女儿没有半点关系,现在的法律很完善的,您不用担心。”
说完张行成站了起来开口到:
“那您先歇着吧,既然您孙女儿没放学我就在这儿等着她放学。”
听到张行成这么一说后王力辉的母亲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直接站起来就大声的开口到:
“警察同志!你们不能对我孙女儿怎么样!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你们动我孙女儿的。”
看着突然激动的王立辉的母亲萧乙连忙走到面前安抚其她的情绪。
“阿姨,您放心,我们是警察,讲究法律的,我们就是调查一下,问几个问题,不会对您和您孙女怎么样的,您放心,我保证。”
听到萧乙的话后王力辉的母亲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了一下。
接着重新坐回了chuang上。
看到老太太重新坐回chuang上后张行成站了起来重新观察起四周。
这才注意到衣柜的半面墙壁上全是学校的奖状。
接着走到墙壁面前张行成缓缓开口到:
“阿姨,您孙女学习真好啊,她一定特别听话吧。”
听到张行成的话后王力辉的母亲轻轻开口到:
“那是,我们家穷,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孙女儿她学习上的事儿从来不让人担心。”
“年年全级前几名,生活上也特别懂事儿。”
“知道家里穷,也从来不和别人家的孩子攀比,一件衣服她能穿到不能穿了位置,回到家里又干活什么的,哎,可伶我孙女儿投胎投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