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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2025-06-24 14:472,877

5

寒风凛冽,我又穿的单薄,后半夜竟然下起雪来,冻得我牙齿打颤。

雪花一片片掉落在我肩头,就好像儿时与大哥二哥一同打雪仗时的情景。

雪越下越大,我慢慢的感觉不到冷了,身体也僵硬起来。

在我支撑不住倒下的前一刻,模模糊糊有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朝我奔来,随后便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是在椒房殿,殿内温暖如春,还架着两个火炉。

见我醒来,翠姑姑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姑娘您醒了,喝了药很快就能好。”

我接过汤药一饮而尽:“咳咳……我睡了多久?”

“您睡了两天,皇上已封您为贵妃,三日后便是册封大典。”

沈元朗怎么会册封敌国女子为贵妃呢?

但我终是没有心思去揣测君王的用意,裹上被子沉沉地睡去。

现如今我还不能死,我得留下这条命。

晚上我又见到了沈元朗,他似是很疲惫,眉宇间尽是倦色。

我正想起身问安,被他一把按在床上霸道地抱紧。

“皇上……”

“别动,我就抱一会儿。”

低沉温热的气体洒在脖颈处,我竟不由自主的微红了脸。

“身子可好些了?”

“回皇上,无碍。”

他轻笑了一声:“果然是苏家的女子,一样的硬骨头。”

我不太懂他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只等得身后的他匀称的呼吸缓慢响起,我才合上沉重的眼皮。

竟是一夜好梦。

醒来后身旁大红的册封服已准备妥帖,镶金带玉的服饰闪闪发光,给我一种大婚的错觉。

翠姑姑准备好一盅燕窝:“姑娘,皇上对您不一般,不若去御书房走动一下。”

我揉了揉太阳穴犹豫不决。

翠姑姑继续说:“姑娘以后在这宫里能依仗的只有皇上,还望娘娘思虑后路该如何走。”

也好,布城图或许在御书房。

或许没料到我会来,沈元朗神色先是一怔,而后挥手屏退官员。

“怎么想着过来了?”

他的眼底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喜悦之情。

我素手端出燕窝:“皇上劳累,还望保重身体。”

“哈哈哈哈好,明日便是你的册封大典,有何不懂的便问翠姑姑,她是宫里的老人了。”

他不动声色地把案几上的卷宗撤下去。

凭我的直觉,这便是布城图。

我还看见了他身上挂着我前些日子丢失的香囊,不由得微蹙眉头。

“是,谢皇上。”我微微俯身。

6

第二日我趁着空隙溜进御书房,却怎么也找不到布城图。

正当我疑惑之际,沈元朗带着侍从打开了大门。

“我的贵妃,你可是在找这个。”

他拿出布城图,脸色晦暗不明地看着我。

坐在椒房殿内,我看了眼脚腕上的铁链,自嘲地摇摇头。

身为一国之君,他怎会不防着我?

是我操之过急了,成为第一个被带上铁链的贵妃娘娘。

自从那日起,我便带上这沉重的枷锁,活动之处最多不过房门口。

每晚沈元朗都会前来侮辱我,不是让我学狗叫,就是让我跪在地上弹琴唱歌。

我一一接受,就像一只听话的狗一般随意摆弄。

他高高在上的翘起二郎腿,脚尖在我眼前一下又一下地晃动着。

我匍匐在地,擦去地上的茶渍。

“看来苏家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他的声音依旧散漫,夹杂着一丝怒意和怜惜。

我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止:“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

“好啊,我已下令将你父兄的尸骨喂野狗,你就拿着他们的衣冠去祭拜吧!”

终究眼里的清泪低落,我的眼前模糊一片。

朝中上下早已传遍,新晋的贵妃娘娘有名无实,是一条可以随意辱骂的丧家之犬。

日子如白驹过隙般匆匆飞驰,一眨眼到了闷热的盛夏。

沈元朗犒赏三军设下宴席,席间下令让我跳舞助兴。

在座的各位,都在爹爹和大哥二哥的手里吃过亏,无一不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出丑。

我深吸一口气,面不改色地跳起家乡的舞蹈来。

一位将士胆子较大,扯住我挥舞的衣袖一把拉我入他的怀中。

“这美娇娘就是和咱们这边的不一样哈哈哈哈哈哈,腰不知比我家中的婆娘软上多少。”

众人见沈元朗并没有任何反应,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昔日高高在上的苏家大小姐,如今落得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地步,真是讽刺。

沈元朗呷了一口酒:“不若送给林将军如何?”

“这……新封的贵妃娘娘上次给微臣,合适吗?”

这位林将军虽然嘴上说着谦卑的话,可手底下丝毫不老实,在我的屁股上狠狠摸了一把。

“不就是个女人么,咱们大夏朝素来民风外放,朕若喜欢再封一个就是。”

沈元朗脸色看不出任何变化。

我莞尔一笑,素手勾上林将军的脖子,软弱无骨地倒在他怀里。

林将军笑得更加张狂:“哈哈哈哈,这周野朝的女人还真是有意思。”

“谢将军抬爱,不过……”

我抬起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簪子插入他的眼睛里。

他捂着眼睛在地上嚎叫翻滚,我理了理鬓角微乱的碎发,正视沈元朗的墨眸。

“不过按照我们周野朝的规矩,我只能是皇上的女人。”

空气静谧了几秒,沈元朗眼里尽是玩味。

“哈哈哈哈,好一个我的女人,越来越有趣了。”

他踢翻椅子,一步步朝我走来,把我拦腰抱起走向椒房殿。

又是一夜无眠。

7

我身子娇弱,沈元朗特赐温泉供我洗浴。

我幼时因落入河中差点溺亡,这次无论如何也不敢松手。

只能像一只树袋熊一般紧紧抱住沈元朗坚硬结实的腰。

他似是心情很不错,抓着我的手慢慢引导。

“乖,我带你移到池中央,不怕。”

他的语气温柔得就像我爹教我读书时的语调。

我还是不敢松手,像一只小猫在沈元朗的身上寻找安全感。

这段时光在我后来的岁月里也是温暖柔情的存在。

春去冬来,年年复岁岁,我怀孕了。

可我知道,有太多的人盯着他了。

沈元朗倒是很高兴,他只是让我安心养胎,其他都不用管。

只是这一天,我喝了往常的燕窝粥后见红了。

沈元朗急切地召集太医,发现被人下了活血化瘀的药材。

碗碟碎了一地:“查!给朕彻查到底!!!”

从做饭的到送粥的人,无一幸免都被抓去慎刑司严刑拷打。

最后御膳房一个婢女人忍不住招供。

是皇后娘娘派人监视她的父母,以此做要挟逼她下药。

天子震怒,伏尸万里。

可沈元朗并没有降罪于皇后,因为沈元朗的老丈人掌握着大夏朝的兵权。

他只是以一个管治不力的罪名处死了皇后身边的婢女,罚了皇后三个月的俸禄。

可很快,那位御膳房的婢女翻供,说是我自导自演,还从椒房殿搜出大量的藏红花和麝香。

人证物证俱在,我百口莫辩。

只是平静地坐在窗前抬眸问他:“你相信我吗?”

他一怔,还是将我禁了足。

我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哭笑不得。

问出这句话的我,真傻。

妄想生下孩子的我,更傻。

日日复月月,藏红花和麝香一点点渗入我的体内,终于诞下一个死婴。

我躺在床榻上哭得疯癫:“翠姑姑,求您一件事,把孩子放到摇篮里顺着水流送走吧。”

“我没能回去的家乡,让他替我回。”

翠姑姑终是不忍,答应了我的请求。

可她不知道的是,布城图被我塞进孩儿的体内。

顺着水流藏匿的人,是我周野朝的将士。

很快大夏朝再次进入战时状态,而后宫中的我也成为众矢之的。

这一日皇后气势冲冲的带着一队侍从闯入椒房殿,彼时的我正在喝茶。

“不知皇后造访有何贵干?”

“你这个妖女,若不是你朝人马来犯,皇上他怎会御驾亲征?百姓何苦受此磨难?”

皇后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我掩嘴大笑:“皇后娘娘可真是恶人先告状啊,是你们的人马踏入周野的地界,是你们杀了苏家上下,更是你们让百姓伏尸万里。”

“现如今却满口的仁义道德,真真是讽刺啊。”

皇后怒不可遏,叫两个底下的侍卫对我用私刑。

冰冷残酷的夹指板很疼,疼得我晕了过去,又被冷水泼醒。

老虎凳也很疼,我亲耳听到骨头清脆的碎裂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膝盖错位肿大。

皇后每日都来,我日日受尽折磨。

可她越愤怒,我心里越清楚一件事:大夏朝节节败退,很快就会滚回自己的地盘。

生产后我的身体本就虚弱无比,再加上各种私刑。

我可能大限将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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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声声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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