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暧昧疯狂变成了冷寂安然,从窗帘偷进来的亮光似乎想要偷窥我们,似乎想要知道疯狂过后还剩下什么。其实除了安静还能有什么呢?
葛豪还在我旁边睡着,他是那样的安然,均匀的呼吸,平静的脸庞无一不再显示他睡的有多么好。侧过身看着昨晚和我疯狂一夜的男人,看着我最爱的男人,他现在跟我睡在了一起,跟我共枕同眠。向他凑近了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满足的享受着他的气息,味道。
昨晚他反反复复的不知要了我多少次,是累了吧!抚摸着他的轮廓,小心翼翼的,怕惊醒了他,怕他一醒来就会离开。在他脸狭边深深的落下了一个吻,亲爱的,你能感受的到吗?我是爱你的啊!
他突然动了一下,我马上闭上眼睛,心里揣摩着他会不会醒了,会不会不告而别把我丢弃了?可是过了很久,还是没有任何动作,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他的桃花眼依然紧闭着,神态依然安详着。心里暗喜着庆幸着,他转了过身,把手搭在我的腰间,依旧睡着。
此时我们是面对着面的,只是他看不到我,我看的到他。我看到了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看到了连想起都会哭的轮廓,感受到了清晰令人舒服的气息,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
举起手,拂着他的每一个轮廓,游走在每一个角落,额头,眉毛,眼睛,眼角,鼻梁,唇瓣......贴近了他的唇,深深的吻着.......
亲爱的,我怕我们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在一起了,你再不会跟我睡在一起,不会侧过身搂着我的腰,不会再有这么近的距离了,再也不能那么清楚的看你的容颜了,所以我必须要把你的轮廓给记住,这样就算我们不在一起,我也依然能记住你。
突然唇被吸了过去,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闭着眼的葛豪,他撬开我的齿瓣,舌尖游走在我的嘴里,寻找着我的敏感.....闭上眼睛,两唇再次缠绵,尽情索取。
过了良久,他才放开我,邪魅的笑着看着我,我垂下了眼,脸烫的不可理喻。然后埋下了脸,我现在一定很难看。我听到了他好听的轻笑声,他笑我了,他笑我了......
他想捧起我的脸,我却死命不愿起来,用被子捂住了头,他又笑了,并且还说,“原来你也会害羞的呀!你不是一直都很淡定的么?”
我生气的扯开了被子就说,“你这么看着人家,我当然会了。”
“原来你会害羞的,我记住了。”
“喂.......”
我生气的吼了起来,才发现自己正果着身呢?又马上睡了下去,脸一下子又烫了起来。
“你都是我的人了,被我看到了又怎么样?”
“你......我.......”
第一次支吾不出来,第一次没了台词。
“我要起来了。”
哪只被他搂了过去,捧着我的脸含情脉脉的眼神跟我说,“我终于觉得我们之间完整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羡慕你跟付炎余说话的方式,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总是跟我彬彬有礼,我喜欢我们可以斗斗嘴,说说笑。”
他说的那样真那样切,他的桃花眼有我微笑的影子,还有感动的眼泪。
“爱哭鬼。”
“你一辈子都叫我爱哭鬼好不好?”我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把头埋进了那港湾里,那只属于我的港湾。
然后,寂静,温暖。有一种旋律叫做幸福,有一种永恒叫天长地久,有一种感动叫做此生不渝。
我们的分开是因为紫艾的电话,她叫他去医院,因为她爸爸已经醒了。我一直在听电话那头紫艾的声音,挂完电话后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公司有点事要过去一下。既然他要隐瞒我也不想去拆穿,我不想把我的好心情给磨灭掉。
可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发疯的冲过去抱紧了他,“你会不要我吗?”
他转过身,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了他温柔的疼爱,跟我说,“不会。”
眼前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迷糊,最后到彻底不见,这一路他没有回头,我看不见他的承诺,感受不到他对我的爱。
内心空虚,惆怅感泛起,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房间,望着昨晚我们一起疯狂过的地方,回到那依然有他的气息的小窝,蒙上头,闭上眼睛,寻找他的痕迹,感受属于我们在一起过的气息。
很意外的接到了陆之敏的电话,她约我去曾经与她滴血过认姐妹的酒吧,这么久不见了,当听到她的声音时无缘无故的就有点想她了。
酒吧的吧台上,还是那个位置,她正喝着酒看着舞池跳动的旋律,她是那样呆滞,那样落寞。
“你怎么了?”
她回过神来只是笑了一下,叫我坐然后给我倒了一杯酒,跟我说,“干杯。”
她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再跟我碰了一下又一饮而尽,然后才说话,“我辞职了。”
我愣了一下,心里琢磨着她这样做的原因,其实不用琢磨也应该知道,付炎余是她的克星,可是她真的是因为这样离开吗?
“为什么?”
“眼不见为净。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又何必要天天相见来折磨自己呢?”她洒脱的一笑,其实她一点也不洒脱。
“那你去哪里?”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回什么,该问什么,毕竟她的情敌是我,而在我的世界里我根本就不是她的情敌,可是我却不能还原事情的真相。
“凭我的资质,你还怕我找不到工作啊!”
我微笑,没有再回话,是啊,凭她的资质怎么会找不到工作呢?可是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我的愧疚,是因为我才让她想要离开的,才会让她没有机会的。
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陆之敏正盯着我,那种眼神是那样的落寞,却也不像落寞,说不出道不来的感觉。
“你其实一点也不喜欢炎余哥是吗?”在我垂下眼的时候听到了陆之敏的声音,她这话把我给冰冷住了,良久才反应过来干了酒,没有回答,我能回答什么呢?说是吗?或者不是吗?
“炎余哥每天锁在办公室里,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工作,其实不然,他只是在喝酒。”
她再次把我愣住了,心里的疑惑不解也许早已写上了脸上,不然陆之敏不会这样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因为你。”
也许恍然大悟这个成语可以用在这里,也许模糊不解可以用在这里,也许我根本不知道应该要用哪个成语,因为都不恰当,一点都不符合我的心境。也许矛盾是最好的词语。
“霄琪,不管你爱不爱他,既然已经把他留下来了,就不要去忽视他好吗?听说你们两已经要结婚了,还是你提出来的,既然这样的话就不要神不守舍的好吗?这样他会伤心会难过的。”
看着她那心疼的容颜,听着她那哀伤的音调,我只能沉默,沉默,再沉默。陆之敏,我不想的。
“你还喜欢着你的男朋友是吗?”
我再次卑微的低下头垂下眼,不然还能说什么呢?
“别这样对他好吗?我受不了,受不了他的沉沦,他现在在公司话也少说了,也少笑了,遇到人也不会不正经了,就像换了一个人,问他的时候他总是一笑而过,他这样.......我真的受不了.....”
陆之敏哭了,我第一次见她哭,第一次把骄傲的孔雀的标签从她身上扯下来,原来当这个标签撕掉以后我看到的是,一个会哭,会歇斯底里,会为了所爱的人低声下气的陆之敏。
原来一个人不管再高傲,再无理,再无所谓,为了所爱的人会卑微的哭泣,会把无理取闹这样的行为收起来,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很痛苦,真的很累,原来所有人在爱情这种东西面前都没有免疫力,会成为她的傀儡。
看着她哭,看着她的妆花掉,却始终没有就她提出的这问题作回应,只是跳开了话题,“你可以不走的。”
她哭过了,也伤过了,更痛过了,摇摇头说离开是解救她的办法。我没有再回话,因为她说的已经很有理了,已经让我找不出比这更适合的说词。到了最后我倒了两杯酒,跟她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把所有的苦涩和痛楚惭愧吞进肚子里,泛滥腐烂,也许感觉就不会那么明显了,我依然会微笑的跟她碰杯,她也不会那么伤感了。我把她拉到了舞池中央,找不到节奏的尽情舞动,只想宣泄一下。
我们迎合着灯光的闪烁,沉浸在我们的世界里,快乐着我们的悲愁,舞动着我们的痛苦。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当心里泛滥成灾的时候会痛苦的忘了痛苦,哀伤的忘了哀伤。
我们疯狂了,放开了,这个舞池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是属于我的世界,她的世界。
其实我很想跟她说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