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今天不是星期天,但我依然清理着房里的每一个角落。大扫除并不是只在星期天进行,也可以在心情低沉的时候发泄。我拖着地,反复抹着同一个地方,待眼睛看到另一个地方的时候就转移战线。
落地玻璃上我不知道我抹了多少次,只知道手已经酸痛了。望着没有任何改变的玻璃,我又喷了许多清洁剂在上面,然后用力抹.......我只是忘了它已经到了一尘不染的境界,不管再用力擦,喷再多清洁剂,一样不可能改变。
然后我把房里的帐篷卸下来、把被褥、枕头,脱出来。扔进了浴池里,撒上洗衣粉,再放些水。洗着.......心里憋得慌就应该发泄,把发泄用在这些方面最好不过了,既能出汗又能延长洗衣机的寿命。
阳台上多了一张被单,一个枕套,一顶帐篷,完全的遮住了外面的世界,房里一下子变得昏暗。世界休想看到我,我也看不到外面。镜子里的安霄琪又像个疯子,披头散发,黑眼圈,这次再也不是落魄而是喘着粗气的疯婆子。
当镜里多了一个人以后我才发现忘了关门,但我依然看着我自己,现在的我是不是他最想看到的?他是不是在开心是不是在幸灾乐祸?
我的肩膀成了他手的依靠,他慢慢的附下来,我的头也成了他下巴的依靠。我看到的不是得意,而是冷漠。
“你就那么爱他?”
他轻声也深沉,可我却在夸奖自己,因为我猜对了。不管我做什么决定他依然会认为我爱他。
我垂下眼,想去拿梳子,手却被他夺了去,“你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把自己折磨的那么狼狈,难道一点也不会痛吗?”
他举起了我的手,那一刻我才看见我的手,竟然被折磨的红通褪皮,原本修长的手指无力的倒下来,指甲参差不齐。
抽回自己的手,才发现真的很痛,又酸又累。可我怎么会说痛呢?
“我累了。”干燥的唇轻启,道出了三个字。起了身躺在了没有被褥没有帐篷没有枕头的小窝里。当这些都不在了,我还能把这里定为我的小窝吗?
蜷缩着,闭上眼睛,我真的累了。
我的脸庞被轻轻触摸,额头被拨了几下,然后我的唇被湿热的绵物附上。我的头发被他抚着,温柔又舒服。
“恨我吗?”
当听到他这样问我的时候我怔了一下,但是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亲爱的,我怎么可能恨你呢?你不是早已把我恨你的机会都给抹杀了吗?
“好好休息,明天上班。”他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了一点温热,然后我听到了他出去的脚步声然后带上门的声音。
闭着眼的我叹了一口气,把所有的苦闷吐出来,然后就像他说的那样好好休息。希望当我睁开眼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的被单,帐篷,枕套都会干,这里依然是我的小窝。
睡眠永远补不够,黑眼圈才会缠着不放。这道理就像我一样,甘愿受折磨,他才能有机会把你丢进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