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野不知该怎么和大娃说这件事。
说自己没有能力供求他的未来？还是说自己想让他过得更好？
大娃姑姑打电话过来，慕野继续拖延，在电话里说过两天再送大娃去。
挂了电话后，慕野察觉到身后的人，回头看到大娃，刚刚那通电话估计都被他听到了。
“我不走！”大娃说，“我不要离开哥哥。”
慕野坐在凳子上，把大娃抱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说道，“哥哥不是要离开你，哥哥也舍不得你，但是哥哥也要和你一样要上学，到时候你放学就没人接你了。”
“你去姑姑那里，可以和表姐表弟一起上学，放学时姑姑也可以来接你。”
大娃说，“我不上学了，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大娃，不上学的小孩是要被坏人抓走的。”慕野道，“哥哥会一直和你一起，周末时我会常常带好吃的零食去看你的。”
不知是怕被坏人抓走还是慕野的最后那句话生效了，大娃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
大娃姑姑不在啄木县，慕野带着大娃到那边时已经是傍晚了。
“大娃，以后这就是你的新家了，要好好听姑姑的话知道吗？”慕野哄着还有些小情绪的大娃，“以后哥哥会常常来看你的。”
“我们一起拉钩！”大娃伸出小手指。
“好，拉钩。”
慕野和大娃的小手指勾在一起。
“我们拉过钩了，哥哥以后每个星期都要来看我。”大娃说。
“好，都来看你。”慕野说。
把人哄好后，慕野起身要走，姑姑道，“要不要吃完饭再走？”
慕野摇摇头，道，“大娃就麻烦你照顾了。”
……
回到筒子楼时已经是晚上10点了，慕野把买来的一听啤酒放在桌上，看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慕野恍如隔世般空洞着。
昨天大娃还在自己怀里撒娇笑着，现在就只剩下自己一个。
慕野坐在地上，打开啤酒猛灌了几口，随后掏出一把烟徐徐抽了起来。
酒进胃里，烟进肺里，齐齐贯穿着整个空洞的脑袋。
自己终于不用再被人管也不用管任何人了，这一个月以来，耗费了他所有的眼泪，心早已是千疮百孔破裂焚寂。
现在他可以放纵自由了，可以抽烟酗酒，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没人会说他，也没人再回管他。
他终于是自己一个人了。
“砰砰！”有人在敲门。
慕野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抽烟继续喝酒。
最后敲门声停止了，门被打开了，谢宁坤和郁飞珩几人探身进来。
“咳咳！”
郁飞珩被屋里烟雾缭绕的烟味呛到了，一股浓浓的啤酒味道扑鼻而来，地上还躺着几个空啤酒瓶。
慕野垂着头靠在墙壁上，手里抓着一瓶啤酒，啤酒侧翻着，清黄的啤酒往外流，一直淌到门口。
看到地上的慕野，郁飞珩愣住，一阵心痛道，“野哥！你怎么喝酒了？”
慕野手扶着额头，抬眸看到他们几个后，继续拿起啤酒喝了一口。
“野哥，别喝了。”郁飞珩忙把啤酒夺过来。
慕野看着郁飞珩，冷笑着，“怎么，想多管闲事啊？”
郁飞珩顿住，不可思议地看着慕野。
差不多一个月没见，慕野现在整个人都变得陌生了。
孙超望着慕野，沉重道，“野哥，你怎么啦？到底发生什么了？”
慕野看着他们几个，越看心里越想发笑。
“发生什么？说给你们听你们懂吗？你们懂什么？你们懂个屁。”慕野看着他们，冷笑几声，“你们这群乖宝宝，现在不回家睡觉来我这里想看好戏啊？不过，可惜了，戏没了，你们要是早点来，兴许还能看到。”
慕野的话人郁飞珩浑身一僵，“野哥，你怎么这样了？”
“现在看到我是什么样了，是不是满意了？满意了就转身出门下楼，乖乖回家睡觉。”
“野哥……”郁飞珩话还没说完，门突然开了，一个寸头男人走进来。
“慕野，你怎么喝酒了？”七哥皱眉问。
慕野看了他一眼，嘲讽道，“又多了一个看戏的。”
“和你说点事。”七哥说。
慕野拿起地上的啤酒，正欲要喝，七哥立马夺走瓶子，道，“是关于肇事司机的。”
慕野顿住。
七哥看了几眼郁飞珩他们几个，压低声音，“想听就出来。”
慕野坐了一会，起身要往外走。
“野哥！”郁飞珩急忙拉住。
慕野挣脱他的手，头也不会地道，“以后别来烦我。”
几个人站在屋子里，面面相觑。
看着离开的慕野，孙超急了，“怎么办啊这是？”
谢宁坤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郁飞珩拿出手机给程添打电话，没人接。
【告诉你哥，他现在要是再不回来，慕野就废了。】
【要是不想失去人，就赶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