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之前都需要体检一次。
班里的同学都集中到操场前，井然有序地排好队。
“大家拿好自己的体检表，按班级排队。”江樱然说着，把每个人的体检表发到每个人手中，“我们班的体检顺序是视力、听力、嗅觉、血压……”
慕野看着自己的体检表，又回头看了看程暝，忍不住道，“体检这么多项目呀。”
“体检是学生档案的一部分，自然是要详细一点。”程暝道。
郁飞珩也凑过来道，“要脱衣服检查吗？”
“医生才不稀罕看你的裸体。”程暝白了他一眼。
郁飞珩讪讪笑道，“我看到体检一栏里有胸部透视，还以为需要脱衣服。”
慕野：“这个不需要脱衣服。”
“哦！”郁飞珩忍不住笑了。
第一项是视力检测。
慕野对自己视力还是很有把握的，测完后，两只眼睛视力都上5.2，惹得孙超一阵羡慕。
到程暝时，左右眼5.3，比慕野还牛。
“程哥，可以传授一些视力经验给我吗？”郁飞珩啧啧道，“貌似你玩手机时间和我也差不多吧，怎么我的视力就这么差劲咧。”
程暝耸耸肩，“天生的。”
“我才不信什么视力天生的。”郁飞珩追着问，“野哥，你也传授一点经验给我吧！”
“他遗传给我的。”慕野笑着朝程暝努努嘴。
郁飞珩：“你们俩就是不想告诉我秘诀。”
“下一个是听力！”江樱然在前面带头朝听力检测教室走去。
现在是1班听力测试，慕野站在教室外面，透过窗口，看到里面的秦盛，愣了愣。
两三个月不见，秦成似乎瘦了很多。
郁飞珩也注意到秦成了，小声神秘兮兮道，“你们知道吗？秦成谈恋爱了。”
“确定？”慕野问。
郁飞珩点点头，手机“是真的，之前我看到秦成和一个女生手挽手在学校操场走。”
“那也没什么奇怪的。”慕野不以为然。
郁飞珩看了程暝一眼，压低嗓子，“野哥，你是不知道秦成他妈，比程哥老妈还刁蛮霸道无力，而且，秦成妈妈特别看重他的学习成绩，以前要是成绩下降一丢丢，都会被他家人骂的狗血喷头，更何苦很快就要高考了，他妈妈怎么可能允许秦成谈恋爱。”
郁飞珩的话慕野倒是不赞同了，“谈恋爱又不会耽误学习。”
“野哥，你不在的这几个月里，你是不知道秦成的成绩跌的有多厉害，从年级前十下降到一百多。”郁飞珩说，“估计再这样下去，老师就要请他家长过来了，家长过来，能不知道他谈恋爱吗？而且，还极有可能把成绩下降推卸到谈恋爱身上。”
慕野突然无言以对。
程暝抿着嘴唇没说话，目光透过窗户看向里面的秦成，眸低闪过一丝难言的苦涩。
“对了，那个谢宁坤和黄明是不是转到其它班级了。”慕野问，“我都没看到他们俩。”
“高二结束后就辍学不来了。”郁飞珩说。
慕野奇怪道，“为什么辍学了？”
“谢宁坤他妈妈病了，而且还有弟弟妹妹要供养，家里开支大，没人赚钱，谢宁坤就想替家里分担，现在已经出去找工作赚钱了。至于黄明，他说自己成绩烂读不下去了，两人就都辍学了。”郁飞珩叹气道。
慕野有些沉重。
如果没有程暝，他似乎和谢宁坤和黄明两人都差不多，现在早不知道在哪个三旮旯谋生存了。
慕野看向程暝，突然觉得自己是何等的幸福。
这辈子的幸运都让自己遇到他了。
“大家跟上。”江樱然朝后面的队伍喊道。
“程暝！”
一个声音突然叫道。
“李亮！”程暝看清来人，奇怪道，“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吗？”
李亮捏着手里的体检单，笑笑道，“现在又回来复读了。”
慕野记得这个人，数学成绩贼还，还挺有爱心，一直偷偷喂养两只小猫咪的李亮。
“你数学不是挺好的吗？”程暝问，“怎么还回来复读了？”
李亮苦笑道，“今年高考发挥失利。”
“明年再战。”程暝也笑了笑，“你现在在哪个班级？”
“1班。”李亮说。
“程哥，你们快跟上。”江樱然在前面催促道。
“不说了，改天有时间再聊聊。”程暝道。
李亮：“好！”
……
各项检测上楼下楼，忙前忙后，体检足足花了一个上午。
体检完后，大家都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郁飞珩捂着已经饿的发慌的肚子，“程哥野哥，我们快点去食堂吃饭吧！”
“程哥，我请你们去门口的小饭店吃饭。”薛小成提交完检测报告之后，立即过来，非常热情道，“程哥，店里的老板就是我大舅，我去他那里吃饭都是免费的。”
程暝看着他道，“我们这么多人去也免费。”
薛小成有些憨憨道，“程哥，我只请你，但是，他们是你的好朋友，如果都去，都免费。”
“这么好！”程暝笑了。
“当然，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薛小成说。
郁飞珩捂着嘴偷偷忍不住笑了。
程暝看向慕野，询问道，“想去哪吃？”
慕野想了想，“食堂。”
“成兄不好意思了，食堂方便，我们就不去你大舅的饭店了。”程暝拍了拍薛小成的肩膀离开了。
薛小成看着离去的程暝，最后视线游离到慕野身上，心里嘀咕着：“怎么感觉程哥做什么事都要经过慕野的同意！与他想象中威武不羁的形象有些不一样了。”
……
食堂此时已经有很多人。
几乎都是高三的学生。
几人排队打饭，程暝直接让食堂阿姨给慕野加了一个鸡腿和红烧肉，视线往厨房里面看了看，笑着说道，“阿姨，您今天真漂亮。”
程暝人帅，现在还一脸矜持地微笑着，惹得阿姨心情大好。
阿姨戴着口罩，时刻冷着的脸瞬间笑眯眯地看着程暝，“小伙子，你嘴可真甜。”
程暝一通把阿姨夸的天花乱坠，最后才切入主题，“阿姨，还有虾吗？”
慕野站一旁乐到不行。
“哎哟，小伙子，你要是早点来……”
“阿姨，我都看到了，里面的厨房不就是虾吗？”程暝陪着真诚的笑脸，“阿姨，以后我要是发财了，绝对不会忘了你的。”
“哎哟，你这学生娃子，嘴可真是甜。”阿姨说着，转身把厨房里面的虾拿了出来，满满一勺子虾放到慕野碗里，“还剩一点，都给你了。”
“谢谢阿姨。”
后面的几个人看得目瞪口呆。
慕野那满满一碗肉，走过时，惹得周围人垂涎欲滴。
不说别人了，连郁飞珩自己都忍不住咽口水，“妈呀！这特么也太丰盛了吧。”
慕野心里开心到不行，但还是假装很淡定，“这是程哥刷脸刷来的。”
孙超羡慕嫉妒恨，“心里那个恨啊。”
郁飞珩还想伸筷子夹一个虾，被程暝直接截回来。
郁飞珩搓着米饭，恨恨道，“下次我也要色诱食堂阿姨。”、
“哈哈！”
孙超笑到喷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