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阎梓爵在家的时候,经常会对她动手动脚,所以她才穿着睡衣,阎梓爵一不在家,她便怎么舒服怎么睡。
戈浅整个人一陷进柔软的床垫里,便睡死了过去。
半夜三更阎梓爵突然回来,跌跌撞撞地推开门,看到戈浅就扑了上去。
本以为是梦,可是紧接着,她就感觉自己的被子好像被人掀开了。
阎梓爵看到被子里的戈浅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便压着她的双手吻了上去。
既粗暴又野蛮,完全像是发泄似的。
戈浅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恐怖的一夜,阎梓爵给予她的惩罚令她第二天发起了高烧,那种记忆,刻骨铭心。
可是爵不是没回来吗?
一定是梦,爵不会这么对她了。
是吧?
那天她在医院跟阎梓爵表白的时候,她清楚地记得,阎梓爵眼中的笑意。
至少,他不讨厌自己的表白吧。
不是梦,这肯定不是梦!
戈浅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果然看见了阎梓爵的脸!
可这张脸不是温柔的、熟悉的,而是狰狞着,眼睛还有些发红。
阎梓爵这是怎么了?
雪白的床单被她抓得皱成一团,戈浅不敢置信地望着阎梓爵,满眼疑惑。
她这是做了什么?又惹得他生气了?
他怎么总是那么容易生气呢?
他怎么总是这么喜怒无常呢?
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满足他?
戈浅在这一刻,真的觉得非常地累。
她似乎总是无法摸透阎梓爵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而阎梓爵也不知道把她当成什么,好的时候宠得她无下限,一下子生气了又将她往死里整。
每当她抱着一丁点儿希望的时候,阎梓爵总会在这个时候,残忍地将她的希望撕碎。
就像现在这样。
阎梓爵化身为恶魔。
这一点阎梓爵明明知道,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戈浅向来性格要强,阎梓爵越要她喊,她偏偏不出声,明明知道这样会激怒阎梓爵,使得自己更受伤,可是没有办法,她的性格就是这样。
她是依附着阎梓爵,可是她并不顺从着他。
阎梓爵没有听到戈浅出声,他终于累了,倒在了戈浅的身上。
戈浅承受着男人的重量,一双如墨般漆黑的眼眸睁着,身上的痛难以言喻。
令她惊讶的却是,她竟然感觉到有一丝温热的液体,流淌在自己的背上。
戈浅动了动,想翻过身看看阎梓爵的脸。
但是阎梓爵更加用力地压住了她,命令道:“不准回头!”
“爵,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戈浅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阎梓爵不是在生气。
他似乎是在悲伤,悲伤中带着不知所措的怒气。
阎梓爵倔强地擦干了不知所以然的眼泪,然后从戈浅身上下去,转身躺在了戈浅身边。
戈浅艰难地爬起来,拉着阎梓爵的胳膊,想让他翻身过来,让自己看一下,奈何阎梓爵就是纹丝不动。
戈浅只好伸手揽住阎梓爵的腰,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爵,怎么了?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爸……去了。”阎梓爵就憋出了这么四个字。
他在意大利处理完事后,原本想赶回来参加安絮语的婚礼,结果却接到了他母亲的电话,说父亲去世了。
就那样安静地去了,躺在那里好几年。
再也醒不过来了。
阎梓爵便转机去了一趟,亲眼看到那个曾经在他记忆中一直威武的男人,被医生盖上了白布。
他一向好强的母亲,也趴在他的身上痛哭。
阎梓爵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他只能逃回来,确认戈浅还在不在。
看到她还在,顷刻间他就心安了。
可是却也害怕,会不会有哪一天,戈浅也会受不了,就此离开他。
所以阎梓爵才会故意弄痛戈浅,他想看到戈浅求饶,想看到戈浅惧怕他,这样,她就不敢起离开他的念头,就能永远留在他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