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敬哂笑一声:“你什么时候怕过她了?”
陈娆回笑:“是你怕。”
说完,讽刺的一笑,抬脚就走。
被唐立敬又一次拉扯回来。
他将她摁在墙上,低头、堵唇,动作一气呵成,陈娆能从他的嘴里闻到香烟的味道。
她推开他,淡定的抹了下嘴唇,看了眼指尖晕染的唇膏,瞧着唐立敬道:“唐总请自重。”
自重?
唐立敬的拇指撇过唇角,勾起一侧笑,仿佛听了个什么笑话。
她在他身下浪的时候,喊过自重吗?
这时有其他人走来。
陈娆淡定的对着粉饼盒补唇膏,补完,瞥了眼唐立敬就走,丝毫不带眷恋。
回到座位上,她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愉快的欣赏歌剧。
另一侧的傅恒雅面色难看,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唐立敬过了一会儿才回来,她站起来就走。
唐立敬坐着没动,一直到歌剧结束才离开。
傅恒雅见唐立敬没来哄她,在家哭了一场,弄得傅家打电话质问他是怎么回事。
唐立敬结束通话,捏了捏眉心,开车往某地去。
陈娆邀请朋友在家喝酒,讨论那场无与伦比的歌剧,正在兴头上,忽然门铃响了。
她停下来,对男人说了句话,然后去门口。
从可视门铃看着门外的唐立敬,唇角微微勾了下。
她打开门,没有立即让唐立敬进去,堵着门口对他道:“唐总,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事儿吗?”
唐立敬淡淡的瞥她:“让我进去。”
陈娆抬手推在他的胸口,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这边有朋友在。”
唐立敬的眉心微微拧起来:“朋友?”
这套公寓,只有他能进来,是他送给她的。
两人的秘密“爱巢”,后来陈娆一直住在这里。
唐立敬的脸色沉下:“我的公寓。”
“唐总难道忘记,房产证上的名字是我吗?还是说,唐总送出去的东西想收回了?”
唐立敬阴沉着脸,陈娆不以为意,两人对峙着。
大约时间长了,那褐色头发的外国人走过来:“陈?”
陈娆回头一笑,解释:“没事,他走错楼层了。”
然后就把大门关上了。
唐立敬的脸色难看至极!
从来都是她缠着他,他什么时候受过冷遇?
但唐立敬也没有再做什么,只是生气离开而已。
陈娆继续跟外国男人品酒聊歌剧,只是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最后以累了为由,在男人亲吻她之前婉拒。
送走F国佬,陈娆站在窗口往下看,没有看到唐立敬的车子。
她轻轻的牵扯了下唇角,回到沙发继续喝酒。
半夜,忽然觉得身上一沉,陈娆醒来,手指挡住唐立敬作乱的嘴唇。
唐立敬撑着手臂,高悬看她。
陈娆睡觉习惯留一盏床头灯,昏暗的光线里,男人的眼眸黑沉,闪着红火似的。
陈娆轻抚着他的面颊,笑得得意:“唐总,您这样身份的人,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再说了,我这床上要是躺着人,还不得被你吓死?”
唐立敬捏着她的下巴,手指微微收紧:“敢在我的房子里收留别的男人,你活腻了?”
陈娆下巴吃痛,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她侧头,甩开他的手,用力一推,坐起身来。
开关一按,房间里灯光大亮。
她看着唐立敬,冷声道:“唐总好大的火气,傅三小姐没有满足你吗?”
男人的下颔收紧,嫌她废话多,将她摁了下去,拉扯她的睡衣。
陈娆从他胳膊下逃出来,光脚站着,淡漠的看他:“唐立敬,我是你的什么人,凭什么要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也是有名有姓,名门之女。”一边说,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
唐立敬半坐着,瞧着她,嗤笑一声:“你主动跟我的时候,可没说你有名有姓,名门之女。”
陈娆走到床侧,从抽屉里拿出烟盒,熟练的点燃。
一口薄薄的淡雾在光线里散开。
她笑:“在傅恒雅那里受气了,就来我这撒火?”
唐立敬微微眯起眼瞧着她。
这个狐狸精,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算到了。
“事先知道傅恒雅拿到歌剧票,故意带个男人制造跟我偶遇,让傅恒雅生气……让我来这儿,陈娆,你这一招欲情故纵,已经玩得炉火纯青了。”
陈娆故作惊讶,无辜道:“唐总,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没让你来我这儿,是你自己来的。”
唐立敬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这些年,他几乎已经习惯在她身上发泄。
但她故意带个男人回家,更进一步的刺激他,让他更加欲罢不能,把他的心理掌控的牢牢的。
陈娆在他凌厉的目光下有些站不住脚,她又吸一口烟走到窗边,微微侧头,似遗憾似寥落的看着窗外夜色。
“唐总,你就要结婚了。而我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年纪……我已经没有青春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对我们来说,不是皆大欢喜吗?”
唐立敬盯着她的背影不作声。
陈娆转过身,凄哀的看着他,似有情,似绝情。
唐立敬走过去,一把抱起她,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
他第一次对她那么温柔,照顾她的情绪。
一夜过后,燕过无痕。
陈娆缓缓起身,看了眼天际露出的东方白,唇角翘了起来。
……
季实左凑右凑,终于凑到剩下的十万,打在那张卡上。
得了好处的季氏夫妻没再来骚扰她。
但季实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她刻意对崔瀛冷淡,借口忙着扩展业务。崔瀛几次来找她,她都说在应酬客户。
裴家也不会在陈娆之后就放过崔瀛,风头过后,就继续为他安排合适的世家女了。
季实听到了一点风声,心头更加沉郁。
她像是夹在墙缝中间的一只乌龟,既搞不定那吸血的父母,又攀不上高高的裴家,只能缩起头跟手脚,苟且的过着日子。
傅恒雅突然来她的店里,季实看着她时眼神都是麻木的。
这位高贵的三小姐不是应该对她没兴趣了吗?
傅恒雅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包摔在桌上时发出重重的声响。
季实耐着性子倒茶招待:“三小姐是逛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