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到了倦怠期吗？
想他时，她这么问自己。
有好几次，她都想发信息问他，是不是厌倦了，可拿起手机，又放下了。
她不敢问得明目张胆，更怕失望。
她也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多久才算久，他们在亚城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变了呢？
还是崔瀛他遇上了更有趣的姑娘？
她也不知道一个人变心起来能有多块，上一秒也许满心满眼是你，下一秒也许就是另一个人了吧。
叹了口气，是不是春天来了，她就伤春悲秋了？
过了几日，送货恰好经过崔瀛的律师事务所。
季实想了下，在附近咖啡店买了几杯咖啡，进入事务所大楼。
前台叫住她，询问她上哪一楼，要做登记。
季实做完登记，拎着咖啡上去时，忽然犹豫了。
她没有事先跟崔瀛打招呼，他会不会觉得她自作主张？
电梯打开，陈娆从里面出来，看到季实就笑起来：“小果子，你来找崔瀛吗？”
季实看了看关上的电梯门，跟她打招呼：“陈律师。”
不是对手吗？
怎么还来往的这么勤？
陈娆朝她走来，看了眼她拎着的咖啡，眼眸微动了下，对着前台道：“麻烦，把这些咖啡送到十二楼的律师事务所。”
说完，也不等季实说什么，就挽着她的胳膊朝外出去。
季实被她拽着走，回头看自己买的咖啡被前台拎着往电梯走。
“哎呀，别看了，你们晚上还没腻歪够吗，我们去逛街。”
季实：“……”
前台把咖啡送到十二楼，说是陈律师让送上来的，合伙人拍了下崔瀛的肩膀：“看来陈律对你很上心啊，刚走就送咖啡。”
“谢了。”他取走一杯咖啡，招呼其他同事过来拿。
崔瀛微微皱着眉毛，陈娆搞什么鬼。
楼下，陈娆把季实拽上车，载着她就往商场方向开过去。
“中午我们吃什么？”陈娆兴致勃勃的。
季实没她那么好的心情，直接道：“陈律，你现在的心情很好吗？”
“嗯，还不错。”陈娆戴着墨镜，敞篷跑车开起来，每一根头发丝看起来都春风得意。
季实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唇欲言又止。
这毕竟是私事，她也没有跟别人分享不好情绪的欲望。
陈娆带她去吃火锅，她自己调了好几个料碟，季实只弄了点儿芝麻花生酱。
“这么清淡？”
“嗯，春天养肝，吃清淡点。”
陈娆转了转眼珠，怎么都没把养肝跟吃得清淡联系起来。
“呵，你挺会养生的。”她随便敷衍了一句，将菜下锅。
季实看她神采飞扬的模样，不由问了一句：“陈律，你跟你男朋友和好了？”
陈娆看她一眼，笑了笑：“妹妹，这个世界上，简单的男女关系固然是好，但不是人人都可以随心所欲的。”
季实皱眉，什么意思？
“听不懂没关系，以后你就知道了。”
季实郁闷了下，陈律总是这么奇奇怪怪。
“那陈律，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在亚城的时候，陈娆后面两天没再来找她，崔瀛说她等的人来了。
“对了，你是不是把我的微信删除了？”陈娆突然换话题，季实愣了下，不好意思的承认，“不小心手滑。”
陈娆笑了笑，抓起手机：“来，重新加上。”
“小果子，下次可不能再手滑了啊。”
季实尴尬的笑，把她的微信加回来。
话说，把她微信删了，她都不生气的吗？
季实只觉得这个陈律除了奇怪以外，还有点神秘。
陈娆随手翻了翻季实的朋友圈，放下手机忽然问：“你跟崔瀛怎么样了？”
“啊？”被突然提问，季实一时愣住，随后道，“还好。”
陈娆瞧着她淡笑：“还好？这么说，就是不够好？”
季实轻轻的咬着唇瓣，淡淡回答：“他比较忙。”
“嗯，他是挺忙的……”陈娆的语气意味深长。
季实的心忽上忽下的，忍不住问道：“陈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陈娆不愧是律师，反过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他有什么事，你去问他呀。”
季实无语的吃了口生菜。
陈娆对着她微微笑着，季实觉得她的笑像狼外婆，对着她挤了个笑。
……
崔瀛下楼吃午餐时，不经意的往对面马路一瞥，看到熟悉的车，皱了下眉。
他特意留意车牌，确定是季实的。
她在附近？
“崔律，怎么不走了？”合伙人在餐厅门口等他。
崔瀛朝他摆了下手，回道：“有事先打个电话。”
合伙人先进去。
崔瀛拨打季实的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听。
不由有些烦躁，再次拨打。
此时，季实的手机正被陈娆拿在手里。她传授道：“男朋友的电话，不要第一时间接起来，要吊一下，吊得他心焦，才更有趣味。”
季实瞅了瞅手机屏幕，好像挺有道理。
她也需要表个态，表示她生气了。
铃声停歇，之后没再响起来。
季实眼瞧着手机，心里又开始不是滋味。
没接他的电话，他是不是生气了？
陈娆看了看她的表情，问：“小果子，你不是恋爱脑吧？”
季实的表情细微，但还是斩钉截铁的回答：“当然不是。”
如果她是恋爱脑，对郑禹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陈娆淡淡的笑：“可是，你好像很在乎崔瀛？”
季实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唇，认真回答：“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在乎，是对他的尊重，跟应有的感情付出。”
“应有的感情付出？”陈娆好像得到了一句新名言，玩味的在舌尖品味。
“那么，你得到同样的回应了吗？”
季实顿了顿，想到崔瀛对她的好，想到他明知道她退过婚还生了病，他依然义无反顾的陪伴，她点头：“我有。”
陈娆的眼睛露出一种季实看不明白的情绪，季实忍不住问道：“陈律，你是不是不信任感情？”
陈娆笑了下，拎起一盘猪脑倒入火锅，季实微微抽搐了下眼睛。
她想不到知名大律师这么重口。
陈娆道：“在我的世界，只有感情游戏，没有认真的感情。”
季实：“……”
她不知道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但不喜欢她这样的感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