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雅正在气头上,哪里还管得了什么教养。
她气呼呼的将包甩在一旁的沙发上,冲着傅恒笙疾走两步:“这么说,外面传的都是真的?”
傅恒笙的身体往后靠了靠:“真不真,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大哥,你是不知道她跟唐立敬的关系吗?!”
他们两个人交往是什么意思,以后要她和唐立敬叫那个女人大嫂吗?!
让别人笑掉大牙!
傅恒笙淡然的瞧着她:“什么关系?”
婚礼上,崔瀛逃婚,陈娆成了被抛弃的那个,这是事实。但之后陈娆与唐立敬有私交的传言,就只是传言,没有获得过任何人的证明。
甚至还有一种传言说,是裴家为了挽尊,故意放出去的流言故意中伤陈娆,两家至今交恶。
傅恒雅有口难辨气得跺脚:“反正我就是不许你跟她在一起!”
说完,连包都不要了,跑了出去。
她要去找陈娆,让她滚得远远的,别想踏入傅家的大门。
此刻,陈娆正在法院。
她刚经过一轮激辩,获得胜诉,同行朝她恭喜,代理人朝她道谢。
陈娆春风得意,走路自信昂扬,忽然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她脚步一顿:“傅三小姐?”
傅恒雅一脸怒容,只是碍于周围人太多,她不能失了形象,压着火冷声道:“不知道陈律师有没有空,我有话想跟你谈谈。”
陈娆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事,她一直在等着这一刻。
笑了笑,她点头:“那就请傅三小姐等等,我需要去换件衣服。”
陈娆换完衣服,故意拖了一段时间才出来。
傅恒雅等得都要失去耐心,看到陈娆终于出来,不由讽刺道:“我还以为你偷跑了。”
陈娆直视她,始终面带笑容:“我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偷跑?”
傅恒雅哼了一声。
由她选择咖啡厅,两人面对面坐下。
陈娆不急着开口,不紧不慢的调试最合适的咖啡口味。
傅恒雅道:“你离我大哥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
陈娆淡笑:“你这么对我说话,傅先生知道吗?”
傅恒雅高傲的瞧着她:“你算什么东西。”
八百个骚点子的贱女人。
陈娆依然淡然笑着,只是眉眼间露出律师的英锐,她道:“傅三小姐,我知道你有身份有地位,但这不是你藐视她人的理由。”
“我是个律师,而且不惭愧的说,在行业内还有点名气,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帮忙。”
“不过,你只是对我输出攻击性语言,我也可以对你提出控告,所以傅三小姐说话,最好控制一下说辞。”
傅恒雅憋着气,肺都快爆了。
“陈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就凭你,还想做傅家的太太?”
陈娆刚才应付了一个很复杂的官司,这会儿脑子有些胀痛。她揉着太阳穴,慢悠悠的喝口咖啡镇痛。
此时,她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平淡道:“三小姐,你无凭无据,就说我想做傅家的太太,这不是很可笑吗?”
“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只凭臆想,在法律上是不成立的。”
傅恒雅没有经历过职场生活,有的只是名媛之间的争风头,怎么可能说得过陈娆。
她攥了拳头,怒视着对面的女人。
陈娆对她得怒火不以为意,接着输出:“即便我有心思与傅先生交往……”她笑着停顿,凉凉的看着傅恒雅,“要反对的,也不该是你。”
傅家上有长辈,下有傅恒笙的亲女儿,傅恒雅只是妹妹,轮不到她做反对的主力。
傅恒雅被完全压制,气得要炸。她指着陈娆:“你……”
真是完全不知耻为何物!
忽地,像是什么冲破了她的天灵盖,她想到了什么,愤怒又狐疑的盯着她:“你是因为唐立敬?”
陈娆笑道:“三小姐想象力真丰富。他是你的未婚夫,我图什么?”
尽管她否认,可傅恒雅起了疑,就难再放下。
这个女人果然是个狐狸精。
她在给他们下套路。
要么做一家人,她跟唐立敬都要叫她大嫂;如果她坚决不肯,就只能跟唐立敬分手,那么陈娆就又可以跟唐立敬在一起了。
整件事,无论怎么看,都是她傅恒雅吃闷亏。
傅恒雅在陈娆这里碰了一鼻子灰,窝了一肚子火,到了唐立敬面前就全发泄出来了。
她大声道:“她不可以跟我大哥在一起!”
唐立敬要比她镇定多了,在他的眼里,傅恒雅就是个惯坏了的小丫头,他也没有什么心思来哄她。
他淡声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跟陈娆谈,让她跟傅恒笙保持距离?”
“我用什么身份去?”
傅恒雅以为唐立敬会向着她,毕竟他们就快订婚了。
但唐立敬的反问,把她给问住了。
她当然不愿意唐立敬跟陈娆见面,那个女人那么坏,保不齐她就是在等着唐立敬去找她。
傅恒雅骄纵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吃瘪,有苦难言。
“……反正,我是不会让她进我们傅家的门的。”她负气的说着,心里打定了主意要说动全家反对。
唐立敬摸摸她的头发,哄得有些敷衍,他道:“那些也不过是传言。他们有承认过什么吗?你倒是先跳起来了。”
但是当把傅恒雅送回家,唐立敬的脸色就阴沉的可怕。
陈娆,她还真是花样百出啊!
唐立敬想找陈娆很容易,直接去她的公寓。
但推门进去,光亮起,里面却是空荡荡。
衣柜里,属于她的衣物都已经带走,洗漱台上,她的化妆品也一件不剩,连一把牙刷都没留下。
她搬走了?
这栋公寓是他送给陈娆的,她一直都住在这里。
唐立敬想起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就是在这里。
他们还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他拒绝给她希望,她就搬走了?
男人抿着薄唇,将整间公寓找遍,确定这里没有留下一丝她的痕迹。
他忽然生出了恐慌。
她攀上了傅恒笙,是不是就真的跟过去诀别了?
唐立敬掏出手机,翻找她的号码,打过去时却是忙音。
这是她的私人号码。
唐立敬又拨打她的工作号,响了几声才接起,传来她工作时的精神语调:“你好,我是陈娆。”
“是我。”男人的声音低沉,寒冷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