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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宿舍里，我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
「凯晨，别为情所困而耽误复习。」
说完我便想走，毕竟曾经无话不谈的我俩，最近一直互相沉默以对。
「我知道，还有...谢谢你。」
一声扭捏的声音传来，我愕然回头。
凯晨不好意思地瞄着我，绞着手指。
几秒后，我们相视一笑。
期末月一晃而过，期末考进行了三天，都很顺利。
第四天，考一门6学分的专业课时，我坐在已经黑压压一片人的教室里，焦急地盯着墙上的钟。
离开考还有五分钟，叶凯晨和陆之南的座位还是空的。监考老师第四次拨打他们的电话，但依然是忙音，老师急得搓手：「他俩不会迟到吧！这门课考试内容极多，一分钟都浪费不得啊！」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飞奔而来，陆之南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教室外，跟老师打了个招呼后便迅速落座。
此时试卷已经发下，大家都在低头查阅，但我的头依然昂着，盯着陆之南。
他喘着气，对我遥遥露出一个笑容。
【我把她锁在了西区操场边的器材室里。】
【我知道你们都没有单车，来回至少二十分钟，就算你求老师，老师也会先问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问题耽搁时间...你要是去救她，你们俩都会因迟到十五分钟而禁止考试。】
【其实就是她一个人零分还是你俩一起零分的区...嗯？】
刺啦！
我猛然起身，用力太大，身体把桌子都撞开了一点距离，桌脚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老师快步走来：「子杨你快坐下！都快开考...诶？你干什么去！喂！」
在道道惊诧的目光和老师的阻拦中，我飞速从讲台上捞回我上交的手机，冲出了教室。
快速按了下电梯，看着缓慢爬升的楼层，我果断扭头冲下楼梯，脑中飞速思考：「没有共享单车，跑过去铁定会迟...」
片刻间我已经冲到一楼，四周扫视一圈，我眼睛一亮，向饭堂奔去。
后厨大门敞开，几个阿姨正在从运输三轮摩托车上卸货蔬菜，已经差不多卸货完毕。
我几步冲上前，一个飞身跳上三轮，也不管操作正确不正确，一脚踏下油门。
随着三轮车发出轰隆轰隆的引擎声，我飞速甩开身后大喊大叫的阿姨，一只手握着车把，带着破风的呼呼声，向西区器材室方向飞驰，另一只手摸出了手机。
远远地，我就听见器材室的铁门从里面被拍得哐哐作响，叶凯晨带着哭腔的声音也闷闷地传出：「有人吗！放我出去！！」
正在进行期末考的校园空无一人，只有管钥匙的大爷满脸焦急地开门：「娘咧！明明打盹之前才确认过器材室里没人的，怎么还真的关了个人！刚刚那小姑娘打电话给我我还不信...」
铁门吱呀一声开了。
叶凯晨哭得眼眶周围全是红痕，踉跄几步，狼狈地向前摔去。我从车上一跃而下，冲去扶住了她。可忽然间，我瞳孔一缩，抽回手摊开来看，温热的鲜血顺着我的手掌滴落在地。
我急忙去抓凯晨的手，掰开她的手指，才发现她的右手掌心里，有两道不浅的破口，似乎是被刀片划伤的，正汩汩流血。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手架住她的胳膊把她往车上拖：「没事了，没事了。你上车缓缓，我带你去考试。」
当气喘吁吁的我和满脸泪痕的凯晨出现在考场外时，已经开考十三分钟。老师被我们衣服上的血迹吓了一跳，但还是先让我们赶紧落座。
我们的分数都会因时间不足而受到严重的影响，但，至少我们还能参加考试！
正沙沙答题的陆之南抬头看向我们，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又渐渐蓄满了怨毒。但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勾起嘴角，低头答题。
从考场走出来，凯晨拒绝了陆之南陪同的请求，跟着我去校医室包扎。
刚刚两个小时，她用纸巾把右手捆了一圈又一圈，坚持着用一直发抖的手写满了整张卷子。
「干嘛要自己用力去掰那个锁！从里面根本打不开，而且把手上居然还装了刀片...你怎么不打电话给老师求助啊！」
凯晨摇摇头：「很巧，我的手机不知怎的，今天忽然中了病毒，时不时就会响起铃声，为了不妨碍考试，我把手机留在了宿舍，你走得早不知道这事。」
「那你怎么会被锁在器材室啊！」
似乎是想起了当时的绝望，她心有余悸地挽着我的胳膊：「你记得的，我最喜欢的那个水晶发夹之前不是莫名其妙不见了嘛！今天我从西区宿舍走来东区时路过器材室，那里面有个陌生的同学叫住我，说我的发夹找到了，就在器材室的架子上，结果我刚进去，那门就锁上了！」
我骤然想起跟踪陆之南和叶凯晨那天，看见陆之南伸手抚摸她头发上的发夹。我赶紧说了这件事，并请求她原谅我的跟踪。说完后，看着陷入沉默的凯晨，我犹豫一会，还是开口：
「不管是被锁，还是划伤你的手，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这门课成绩下降。这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凯晨，到现在，你还觉得我在扯谎吗？」
我心里也着急得说起rap了：【凯晨啊凯晨，你不会恋爱脑到这时候还觉得陆之南是无辜的吧？！】
我的嘴上也跟上：「他能读你的心，我能读他的心，这听起来确实荒谬，但如果不是这样，你怎么解释我凭空就知道你在器材室？」
凯晨听了，抬眼愣愣地看着我。
许久许久，久到我以为她在神游，她才缓缓道：「嗯...刚刚之南发消息说，他预料到了你会用知道地点这点来污蔑他，但他说在开考前，他发现我还没来，手机也联系不上我，所以一个人到处在校园里找我，快开考了才匆匆跑回教室，他告诉你说他只剩下西区那片没看，所以你才能精准排除其他地方的...他还说你能作证他快开考了才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室的。」
「所以子杨，别对之南意见那么大啦，他真不知情的。」
妈的！
陆之南个混蛋！卑鄙无耻！TMD还能这么洗地？卧槽#$%^&*&^%$#
我内心把陆之南骂了个一万遍，可惜平时不骂人的我，感觉自己怎么骂怎么不得劲。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咬牙切齿地想。
「噗」叶凯晨忽然笑出了声，我疑惑地扭头看她，她尴尬地捂住嘴疯狂摆手：「没事，不过又被锁又刀片的，我们先去找保卫科报案吧。」
结果，我们在保卫科门口，看到了义愤填膺的陆之南。
他正拉着保安队长急切地拜托着：「你说那段路上没有监控？叔叔，可我女朋友被锁在器材室里，而且来考试时满身是血！叔叔，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始作俑者！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心思那么狠毒！」
一边说，一边似乎才看见叶凯晨，急忙上前把她拥抱在怀里安抚着。
我静静地站在旁边，对上他从凯晨的发间投向我的，戏谑的目光。
【选了没有监控的器材室，雇了外面的小混混假装学生，李子杨，你没有证据。】
【凯晨心里也怀疑我，不过我发完那条微信之后，我听到她心里说了一句：「幸好不是之南」。】
【这门课你们俩都会低分，我会得到保研名额。】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李子杨。】
寒假里，大学生们在教务系统上查分。
手机响起，是陆之南慵懒又得意的声音：「李子杨，系统显示我排名第一了。」
我直接挂了电话，回头看向一起查分的叶凯晨。
她听到了陆之南的话，出乎意料地，她很开心，她眼睛弯弯地问：「子杨，你说等他发现了，应该会高兴吧！」
大四开学，陆之南并不再围着叶凯晨，就算她跟他分享趣事，或是邀请看电影，他都非常不耐烦地敷衍过去。
直到有一天，他俩一起坐在情人岛上，凯晨手机提示音响起。陆之南瞥了一眼，浑身忽然僵硬。
备注「张老师」的短信框上，一行黑字尤为显眼：「凯晨，明天你来办公室，签保研名额确认书。」
他猛然抢过凯晨的手机，目眦尽裂地盯着那行字。然后，他颤抖着翻出自己的手机，把和张老师的消息记录刷新再刷新，确实什么都没有。
「之南，你怎...」
「叶凯晨！你使了什么诈！」陆之南双眼通红，手像鹰爪一样抓紧了凯晨的肩膀：「明明我才是第一名，为什么保研的还是你！那场考试，你明明...」
「什么呀？」凯晨无辜地眨眨眼：「我还以为等你发现咱俩并列第一会很高兴呢。」
陆之南喘着粗气：「既然都并列第一，那为什么...」
他在凯晨的心声里听到了答案。
【啊？因为那场考试考差了所以我落后成跟你并列第一了，那绩点一样的情况下，我之前参加了更多比赛和实习，选我不是很正常嘛...】
凯晨用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亲昵地亲了他一口：「之南，你很为我高兴吧！你看，你终于考到了心心念念的第一名，你说过你不想要的保研名额就便宜你女朋友了呀~哎哎，你知道不，另一个保研名额是李子杨，毕竟她竞赛第一诶！」
陆之南的双手青筋暴起，已经摸上了叶凯晨的脖颈。他死死盯着凯晨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双手向上，从掐握的姿势变成了捧脸。
「我的宝贝最厉害啦！来，今晚我带你吃顿烤肉庆祝庆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心声穿过校园，敲击在我的心上，我笑得开怀。
凯晨依然认为陆之南是爱她的，他不是图谋那个保研名额...可那又怎样？事实已定，他不得不服。
可我却没预料到，陆之南已经丧心病狂到了可怕的程度。
早上，我在宿舍里目送凯晨离开。
「你先走，我待会就来~」
几分钟后，门被敲响。我赶紧上前：「凯晨你又回来啦？是什么东西忘记带...」我的声音忽然顿住，开启的门后，露出陆之南癫狂的脸。
我的神色冷下来：「刚开学没什么人，居然给你混进女生宿舍了？陆之南，收手吧，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我转头就想打宿管的电话，可他的心声忽然传来：【李子杨，上次你走运，两个人都没能缺考判零分，今天...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不妙！我赶紧转过头，可一道拳头的残影，像月下的鬼魅一般，向我破风而来。
一股力量重重地砸在我的太阳穴上。刹那间，我的世界天旋地转。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迷迷糊糊地在心中一遍遍地呐喊：【凯晨，小心陆之南——】
陆之南站在宿舍中央，对着晕过去的我踢了一脚：「这次可没人能破坏我的计划了。」他阴恻恻地冷笑了一下，回头看着凯晨消失的方向：「只要你没法签确认书，不就等于视同放弃么？」
教师办公室楼下，叶凯晨正想走上阶梯，身后忽然传来陆之南急切的声音：「哎！宝贝等等！」
她回头，是提着两杯酸梅汁的陆之南，似乎刚跑步过来，还在喘着气。
凯晨笑意盈盈地过去给他擦汗：「怎么啦？」
陆之南握住她的手，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满是宠溺：「宝贝，跟我来，我跟你说个事儿。」他语速很快，趁凯晨还没张口就继续补充：「离老师说的十点还有半小时呢，来嘛来嘛，听完你男朋友说完大事再去签嘛！」
凯晨无奈地笑了笑，好好好地应声着，跟着他去了办公楼后的小树林。
「晨晨，我爸刚刚答应把家里的生意给我继承了！以后我们结婚，你就是陆氏的总裁夫人啦！我才听到这个消息，就想当面告诉你！一秒都不想等！」陆之南兴高采烈地抱住凯晨的腰，把她举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笑声肆意撒落。
「哇，好啊好啊，你那么聪明，陆氏一定会在你的领导下更上一层楼的！」凯晨拍着手，兴奋地鼓励着。
「不过，你先放我下来啦，昨晚的烤肉吃太多了，今天还积食呢！你抱着我我难受！哈哈哈！」
「这不说我俩心有灵犀呢！你瞧，我就预想到了你会撑着，喏，特意给你买的酸梅汁，快喝吧！」
「哇！谢谢亲亲宝贝！」
凯晨毫无防备地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望着陆之南还想说什么，却忽然双眼一翻，身子软软地倒下来，倒在了陆之南早已摆出怀抱姿势的双臂里。
他难掩兴奋之色，轻轻把凯晨放在满是落叶的地上，然后转身朝办公楼走了过去。
在他身后，凯晨安静地睁开了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把含在嘴里的酸梅汁吐了进去。
老师办公室。
「之南？怎么是你？凯晨呢？」
面对张老师的询问，陆之南一脸隐忍的为难：「张老师，凯晨她说，往年我们专业保研最好的也只是去A大，她想试试自己考研去更好的B大！所以，她想放弃保研！」
张老师听了，疑惑的目光在他脸上打转：「那为什么她不自己跟我说？」
陆之南眉头皱得更紧，似乎很不愿意：「老师，您也知道她是我女朋友，她说老师把名额给了她，但是她又放弃，不好意思面对您，所以才让我转述。老师不信的话，可以等等，就算过了十点，她也不会来签...」
「谁说我不会来？」
陆之南的话语猛地顿住，错愕地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叶凯晨。她俏皮地挥挥手：「老师，他说的是真的，不过，我刚刚想了想，保研机会难得，我还是不放弃了！」
她俯下身子拿起笔，果断地在保研确认书上签下名字。看到这，张老师眉开眼笑：「这才对嘛！要珍惜机会，毕竟考了那么多次第一又参加了那么多比赛，这是你应得的啊！」
陆之南已经石化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怎么会...你不是喝了...」
「哦对，谢谢男朋友特意买的酸梅汁，很好喝！我已经留了样，会让专业人士研究一下里面的成分，看看到底这么好喝的酸梅汁是怎么做出来的！对了，办公楼前面的台阶那一处，可是有监控的哦！」
凯晨笑着摆摆手正想走，陆之南忽然狂放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是我棋差一着！不过，」他恶狠狠地狞笑起来，「只有两个保研名额，绩点第一的你一个，竞赛第一的李子杨一个，可惜她这会是真来不了！」
张老师此时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也大致明白了事情，表情严厉起来，人民教育者的威严在办公室里蔓延开来：「之南，你自己技不如人，怎么就用歪门邪道来摧毁同学的前途！」
「我呸！」陆之南已经破罐子破摔，双目满是血丝的他此时像个失去理智的癫狂怪物，在办公室里挥舞着双臂，大声诉说着自己的心声：
「这个名额过时不候，李子杨她参加了那么多比赛，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哈哈！我没能保研，可我拉了个垫背的，她也没法保研了！这波我也不亏！」
「什么亏不亏的啊？」张老师严肃地说着，手里已经按下了呼叫保安的电话键：「李子杨大二下学期得的是A类学科竞赛全国特等奖，她不用走普通保研啊，她走的是竞赛保研，大二就确定了，不用签保研确认书，之南你...唉，你不关心竞赛，不知道这些政策很正常。」
「什么？！」陆之南的声音，在巨大的落差和错愕下显得古怪极了。那声音的尾音突兀地嘶哑下去，就像冷风戚戚、枯木婆娑、万籁俱寂的夜晚里，有人用指甲在玻璃上刻画。
「叶凯晨！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话未说完，陆之南早已发青的脸忽然因巨大的绝望而惨白，他伸手在前方的虚空中抓了几下，便沉重地倒下了身去。
调查结果出来得很快，那口被吐出的酸梅汁里，检测出大量的迷药。
办公楼楼下的监控里，陆之南提着那两杯酸梅汁对叶凯晨说话的身影，被拍得异常清晰，加上张老师的证词，陆之南为骗取保研名额而不惜对女友下药的事，像春风一样吹过整个校园。
凯晨没有报警，因为校领导请求她顾及学校声誉。但这件事还是通知了家长，陆之南的父亲大怒，痛斥他心态卑鄙且毫无实力，竟然考不过一个女同学。
「两次让我失望的人，怎么配继承陆氏的家业！」
陆氏的生意到了陆之南的妹妹手里。他在校园里，走到哪里，指指点点和鄙夷的目光便跟到哪里。陆之南受不了，正好大四没课，他干脆不来了，只等一毕业拿到毕业证就走人。
这些事，被砸晕在宿舍后一直住院的我毫不知情，是叶凯晨来看望我时，一点一滴跟我讲清楚的。
我吃着她给我削皮切块的苹果，口齿不清：「诶，那你是怎么识破陆之南的阴谋的啊？我之前看你就算差点被害得错过考试，也还是义无反顾地相信陆之南是无辜的呢！」
叶凯晨切苹果的手一顿，答非所问，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支付宝里有多少钱？」
【三千块。】我心里条件反射地回答，但嘴上可不饶人：「死鬼！你想趁我脑子不清醒套我话是吧！」
「三千块！你有这么多钱也不请我吃顿饭！你才是死鬼！」叶凯晨笑着轻轻打我一下。
我愣了。
她好整以暇地继续手上的动作：「就是我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器材室里，你像神兵天将一样救出我的时候，我就忽然能听到你的心声啦。」
我呆呆地望着她，嘴里的苹果也忘了咀嚼。
「哎呀，你能听到他的心声，他能听到我的心声，那我能读你的心，不是很正常嘛！这叫什么，读心大三角！读心燃冬版！哈哈哈哈别一副见鬼的表情好不好！」
我的目光渐渐变得气急败坏：「所以你那个时候还嘴硬说相信陆之南是无辜的，是在逗我？」
「噗，可不是嘛！」她忽然笑出来，似乎在回忆：「骂人不够狠给自己骂急眼了，可太搞笑了！」
笑了一会，她正色道：「我就是听了你的心声，才意识到你说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你读他，他读我，都是真的，那么，他靠近我只为了那个保研名额，也肯定是真的了。」
「而且那天，我才刚走出宿舍不久，你的心声就像洪钟一样传来：【凯晨，小心陆之南——】，哎哟哟，差点没把我震聋。我听到后，一直打你电话，结果你都没接，那时我就已经处于超级警惕状态了，看见陆之南给我喝东西，怎么可能不留心呢！」
「他递给我那杯酸梅汁的时候，我心里超大声地喊：【啊啊啊我男朋友对我真是太好了！】，可不把他得意坏了？我呸！」
凯晨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才忽然意识到我一直沉默地看着她。
她停下言语，真诚地望向我，放下了手中的刀，擦擦手后，握住了我的手。
「子杨，陆之南已经远离了我们，他的心声你听不到了，他也听不到我的心声了。」
「我们之间虽然是最好的闺蜜，但却无法知道对方内心的想法。」
「但是没关系，我们用嘴也可以说。加强互相的沟通，我们一直都能做那对一起进步的好闺蜜啊。」
看着她一双坦诚的眼睛，我笑弯了眼睛，反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