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是不是当真不想要了?”萧然冷声道。
“……”看到这样的萧然,楚楚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还被人断了一指,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被流放这炎鼓关?
这个人的身上又到底经历了什么?
萧然这才发现这个叫楚楚的身上充满了疑问。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就在萧然思考的时候,一直陪坐在边上的楚楚小声问道。
“我并不觉得我对你好。”
楚楚用手环抱着膝盖,低着头,“可是,在我认识的人中,你是第二个这么对我的好的人了。”
萧然听到了里面的重点,手里不免停顿了一下,“那第一个呢?”
听萧然这么一问,楚楚想到那个人,只有短短一瞬间,就爆发出强烈的恨意,像是用力把肺里的空气挤出去一般,“死了。”
萧然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表情的楚楚,不免有些一怔,看到萧然的反应,楚楚方觉自己有些失态,充满歉意道:“不好意思,我……”
还没等楚楚说完,萧然便摇了摇头示意无碍。
也是,惊讶什么?只是人不可貌相而已,像自己不也是因为杀人罪过来的吗。
经过这一晚后,楚楚和萧然之间的关系,赶紧更亲近了一些,在石场,萧然也会多注意一些楚楚的动向。
不远处满松缓缓走了过来到萧然的身边,打量着萧然说道:“听说昨天你移石有功,大人明天叫你去书房一趟。”
这个炎鼓关的官员,自从萧然来这后一面都不曾见过,不想竟然是为了昨天的事才能见上一面,萧然对着满松点点头。
见话已经传到了,满松也去到另一边进行凿石。
新人洗衣三天的时间已经到了,今晚也不用洗衣服了,干完活,楚楚早早就上了床休息,萧然洗漱完后,担心他手上的伤口,也坐上了床铺,推了推他的身子问道:“你伤怎么样了?”
“嗯……”被打扰到的楚楚,不舒服的皱起眉头,叮咛了一声。
萧然叹了口气,还不如自己直接看看,可一碰到楚楚的手,萧然眉头一紧,“你的手怎么这么烫?”说着赶紧摸了摸楚楚的脖子,额头,温度都比常人要高。
萧然赶紧跳下了床,向其他人问道:“有人生病了怎么办?”
“自求多福吧。”
“在炎鼓关生病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这里穷的只剩下草还有石头,想寻医想都别想,医药费可比一条人命贵得多。”相比萧然的紧张,其他人只是懒洋洋,一副见惯不惯的样子,十分冷淡。
萧然只好走到满松床前,请求道:“满松?”
满松正在整理被子的手微微一顿,继而平声道:“他们说的没错。”说完干脆躺下了身子。
萧然看了床铺上的楚楚一眼,心里更是急躁,他立刻冲到隔壁房,敲着门,大声喊道:“连平!连平!”
“来了来了。”门内传来连平回应的声音,一见到是萧然。还这么着急的样子,真是破天荒,于是疑惑道:“阎王爷来了啊?这么急吼急吼的干什么?”
萧然点点头,“楚楚好像发烧了。”
话一说完,连平有些大吃一惊,随即也跟着皱起了眉头,犹豫着开口道:“炎鼓关……是不会请大夫的,在这得了病……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还有其他法子吗?总不能等死吧!”听到连平嘴里也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刚刚自己房子里的人也没有说谎了,不免更为心急如焚。
连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突然目光一亮,说道:“去找找老申头吧,我平时风寒什么的会让他煮个姜汤,看看有什么法子吧。”
萧然一听也觉得可行,便和连平一块把楚楚背到了老申头那,老申头就住在厨房后面的小房间里,所以萧然他们一敲门,老申头便披着厚外套开了门,门一开,萧然和连平就率先进了厨房,把楚楚放在椅子上。
看到这样的情景,老申头赶紧把门关上,连忙问道:“怎么了?!”
萧然微微喘着气把楚楚放在椅子上,连平回了一句,“他好像发烧了。”
“啊?那这可怎么办!”老申头一听也是如遇见难题似得。
“他是带着伤来炎鼓关的,这几天,天寒地冷,白天干活受累又加新伤,晚上还得碰冷水洗衣服,不病才会怪事。”萧然看着楚楚说道。
楚楚现在一张脸惨白得跟抹了个白粉似得,难受得皱紧着眉头,嘴唇也十分苍白有些有些脱水,额头,双鬓都是冷汗涔涔,打湿了周围的发丝。
听到萧然这么一说,老申头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也算是风寒引起,我先煮个姜汤,热乎点的给他喝下,看看会不会好一些。”说完就赶紧忙活了起来。
萧然点点头,想起楚楚手上的伤,也想着清理一番,便弯腰蹲在楚楚的手前,对连平说道:“打点热水给我。”
“哦哦,好。”
伤口和昨天看到的差不多没什么两样,看到还有一些小倒刺,萧然轻手轻脚的清理出来,可就算轻轻一碰,楚楚的身子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似得,无意识地绷紧身子。
萧然察觉到了,抿紧了唇角,尽力使自己的动作更加轻柔一些,让楚楚觉得舒服一些。
目光扫到右手上的小指,萧然缓缓解开那个看起来很脏的纱布,纱布的暗黑色,原来都是血迹,当纱布完全弄开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伤口已经感染化脓发炎了,难怪会引起发烧。
“他指头怎么断了??!”一旁的连平看到这一幕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但是伤口已经化脓了,好像还在流血。”萧然仔细看着伤口,皱着眉头说道。
“姜汤来了,快!赶紧让小伙子喝下,出出汗暖暖身子。”
连平接了过来,吹了吹冒着热气的姜汤,重重摇了摇楚楚的身子,“楚楚!楚楚!快把姜汤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