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萧然一咬牙,跳窗而出,身处驿站后院,在门口望风的刺客听见动静,也加入了进来,扩大了阵容和人力,看到又多了一个人,萧然顿时一愣,难不成暗处还有人不成??
可还来不及想,四个人对视一眼,又齐齐攻了过来,一招一式都十分凶狠毒辣,招招都十分明确要萧然的命,这一对四的局面,萧然手无寸铁,只能边防守便近身攻击。
一个飞身跃起,跳到一人肩膀上,用力转脚,将一人撂倒在地,随即拿起倒在地上的刀,与剩下的三人再次大打出手,先发制人,一下子转被动为主动。
这么急着要自己命的人会是谁?萧然飞快在大脑里思考着,刀刀碰撞都在这个冬雪的夜里,闪烁出明亮的火花,萧然突然想到来炎鼓关的原因,又最想要自己命的人,于是边进攻便沉声问道:“你们是裴家的人?!”说着运气提刀,硬生生将人弹出几米开外倒地,紧接着轻身一跃,空中纵横,刀身快速横扫着全方位,将剩余两人脖子上都勾出一丝红线,猛然倒地。
“我说了,去问阎王爷!”为首一个刺客倒在地上捂着心脏强烈咳嗽了起来。
萧然露出一个冷笑,用力提起刀,“好,那我就先让你去见阎王爷。”
可突然萧然拿着刀直直半跪在地,萧然身子骨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甚至有些晕眩,他咬紧牙关,握着刀柄的手,指关节用力至泛白,他用刀撑着膝盖和身子,才足以让自己不完全倒在地上。
看到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幕,倒在地上的刺客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就说中了离烟,不可能毫无影响,再加上你刚刚运功,使得离烟快速起效,”刺客说着颤悠悠的站了起来,捡起旁边落在地上的刀。
萧然的头变得十分沉重,意识变得有些迷离,他晃了晃脑袋,想站起来,可一点也使不上力气。
眼看刺客缓缓走到自己面前,下着死亡通告,寒声道:“萧然,你的命我就取走了!”说着重重扬起了刀。
正在此时,千钧一发一际,一把剑扇在刺客脖颈出转了来回,划出一道漂亮的光线,然后顺着方向滑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被一个人稳稳接在了手里。
萧然费力撑着浑浑噩噩的脑袋,已经来不及反应眼前发生了什么,眼前的刺客突然在自己眼前倒在雪地里,正对着萧然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前面不远处,传来了越来越近踩着雪地的脚步声,萧然的视线恍惚地出现了一双沾满雪花的靴子,萧然下意识握紧刀柄,雪花落在萧然的头上,顺滑过入了衣领,可萧然浑然不觉有丝毫凉意,意识已经越来越薄弱,他费力抬起头想看看是谁,却力气全失,眼前一黑,一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等萧然恍惚地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白了,萧然微微转头,桌子旁边有一抹褐色,一个十分模糊的声影,他想看得更清楚一些,缓缓撑起了身子,坐了起来,脑袋却好像不堪其重的嗡嗡的响,萧然皱了皱眉揉了揉太阳穴。
“醒了?”
萧然立马再抬眼望去,眼里的视线却来越清晰,等看到那人缓缓转过来的脸,萧然瞬间欣喜出声,“安清轲?!”
安清轲停止了擦拭剑扇的动作,微微勾唇歪头看向萧然道:“你这中了离烟,还能醒的这么早,我还以为我能拿我这把剑扇分分尸呢。”
萧然 没有搭理安清轲的满嘴胡话,一看见安清轲,仿佛觉得头也没那么疼了,他掀开被子,一把下了床,坐在安清轲身侧,连忙问道:“你怎么在这?”
安清轲皱着眉头拿起旁边萧然的外套给萧然披上,不悦道:“外面还在下雪,刚中完烟,别又中寒。”
萧然心中一暖,拍了拍安清轲正搭在已经肩上的手,安清轲一顿,快速收回了手,萧然也没察觉异常,只是紧了紧衣服又道:“你怎么来白沙镇了?是你救了我?”
“我爹让我交于沈将军一封军令,我也是昨晚赶到白沙镇的译站,换马的时候听见了动静,过去一看我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这是为何?”
“渡州烽火连天,双方战事僵持不下,可另一处镇阳关也发生战事,需要支援,我爹只好派沈将军前往。”
“可是我听闻沈将军不是在行军之处征兵吗?”
“他儿子,沈和在负责,他老爹已经早行一步去支援了。”
“说到这个,我也有事要找那位沈将军?”
“你找他做什么?”安清轲狐疑地看了萧然一眼。
“炎鼓关石质问题,需要一定炸药炸碎,听说沈将军父子正在镇上征兵,所以我此出出来也是为了这事。”
安清轲却听着皱起了眉头,“可炸药只有战事军营里有,沈和眼下征兵,不可能随兵带着火药,你要炸药,得去镇阳关找沈将军才行。”
“镇阳关有多远?”萧然稍加思索道。
“还得骑一天的快马才行。”安清轲懒懒回道。
“那么远啊……我现在的身份去不了那么远,看来这炸药一事是求不到了。”萧然为难地叹了口气。
安清轲眉眼一挑看向萧然,卖了个关子说道:“也……不一定?”
“怎么说?”
“因为我不正是要去找沈将军送信吗?我倒是可以去帮你要得一些,回头让人给你送到炎鼓关去。”
“可以吗??”萧然又重燃了希望。
“少量的炸药,应该是可以的,怎么着沈将军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不成问题。”安清轲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萧然猛地一把抱住安清轲,“你简直是我的幸运啊!”
一个措手不及的拥抱,一下子使得安清轲红了后耳根,嘴角偷偷弯了起来,可又怕萧然发生异常,赶紧一把推开萧然,不耐道:“松手松手!”
萧然轻笑一声,敞开了手,看着安清轲立马坐正了身子,整了整衣服,看着眼前的安清轲,一身褐色,平日有些披散的地方,都一股脑扎了上去,绑了一个马尾,以往穿着悠闲风雅的纱衣换成了短袍交领,袖口被护腕都一一束紧,全无以往的懒散,反而多了一些男儿英气,侠骨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