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萧安估计也饿了,刚好你们一块都吃点。”安清轲说完就走向院子里,叫下人端来了些吃食给二人,饭菜上了桌,安清轲便站了起来,“你们慢些吃,昨夜没睡好,我去小睡一会。”
“安哥哥!要不要我陪你一块睡?”萧然毛遂自荐道。
安清轲挑了挑眉,“我睡觉不需要人陪。”
“骗人,那为什么每次爹都陪你睡觉。”萧安撇了撇嘴。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安清岩站起来敲了敲萧安的头,“人小话挺多。”
萧安委屈地摸了摸头,安清轲只是一笑置之便离开了萧安的房间。
等到萧然回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萧然一身脏兮兮地进了府门,一身狼狈和污迹。
刚进府,萧然便问向旁边的管家,“王爷呢?”
“昨晚去了一趟宫里现在一直在房间呢。”管家回道。
“他去宫里了?”萧然惊讶道。
管家愣愣的点了头,“可是哪里不妥?”
“实在是莽撞了些,我去找王爷。”说着萧然就要去往溥以的房间。
安清轲却缓缓从侧面走了出来,“刚回来,就急着去找王爷?”
萧然听着声音,霎时露出笑容望了过去,正要说话,却忽然一怔,安清轲换掉了平日里十分宽松的衣衫,此时身着合身的衣袍,腰上紧紧束着腰带,将身形都一一勾勒了出来,头发也规规矩矩地扎了起来,显得清爽精神,萧然突然觉得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恣意任性的小侯爷。
“你怎么盯着我看?”安清轲皱眉道。
萧然这才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看你突然换了装扮,想起些往事。”然后连忙走近安清轲的身侧,用干净的手背帮安清轲正了正发簪。
“这样不好看吗?”安清轲看了看自己的装扮。
“好看,你穿什么都是极为好看的。”萧然轻声道,“今天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某人一夜未归,我心难安。”安清轲斜了萧然一眼,“你怎么身上这么脏?”
萧然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我去到溥以说的地方,那个破庙已经被烧了,我在里面翻了一夜的,才找到残剩无几的账册,看来有些悬了。”说着萧然抬起手里拿着的东西,页角大部分都已经被烧毁了。
“这样还拿什么指控溥宣。”
“说的也是啊,我先去跟溥以说一下,你先回去等我。”萧然说完就要走,
话音刚落,安清轲却抿紧了唇,一把拉住了萧然的手臂,默不作声。
萧然狐疑回过头来,“怎么了?”
安清轲抬起看向萧然,沉声道:“我们走吧。”
“走?走去哪?”萧然不解道。
“离开这里,离开王府。”
“那当然,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我要现在就走。”安清轲倔强地拉着萧然不松手。
萧然看着安清轲的表情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安清轲突然耍起了性子,不由得宠溺地笑了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等处理完这些事情,我们马上就离开,好不好。”
安清轲听言表情有些深沉,欲言又止地看向萧然。
“嗯?”看着安清轲突然不说话,萧然晃了晃手臂。
这时,安清轲才收回心绪,有些复杂不甘的松开了手,“没什么了,你去吧。”这一句话说的极轻。
萧然总觉得安清轲看起来有些与平常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就是心底觉得奇怪,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望了手里的东西一样,溥以那边的事情也更为紧急,萧然便顾不得再说了,只是重声道了一句,“我马上回来。”
“嗯。”看着安清轲点了点头,萧然抿了抿嘴,便急忙快步去向溥以的房间,好早些回来陪安清轲。
而安清轲便站在原地,直到看着萧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不由得握紧了双拳。
萧然敲了敲溥以的房门,听到房内沙哑的一声应答,萧然便推开门进去,溥以看起来状态十分不好,面色憔悴的靠在床边,地上像是刚刚换下来的已经被血浸透的纱布和衣袍。
萧然微微一怔,猜测道:“你该不会一夜没睡吧?”
溥以揉了揉眉眶,“我哪里睡得早,脑子都快炸了,”说着连忙看向萧然,急问道:“东西拿回来了吗?”
“拿是拿回来了,不过……”萧然示意着抬起手臂,看着脏兮兮还被烧了大边的账册,溥以一惊,也不顾伤口再次裂开,猛地站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估计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看你进了破庙,却又找不到什么东西,便干脆一把火说了个干净,只是可惜火不够大,佛像下被压着的这一块还留有一半。”
“真是功亏一篑。”溥以喃喃一句,缓缓又坐在床边,撑住了额头。
“虽然大部分被烧毁,账本和书信残缺,但还是有迹可循的。”萧然把账册扔在桌子上,“听说你昨晚去了宫里一趟,如何?”
溥以摇了摇头,“失策了,昨晚溥宣也在王宫,父王和我们一道喝酒,我根本无法说出溥宣有造反之心,又为了被溥宣看出身上有伤被起疑,硬撑着身子和父王他们喝了好些酒,身上疼的厉害,脑子却清醒的很。”溥以说着苦笑了一声。
“那你如何回来的?溥宣没有试探你?”
溥以听着却一下子变得安静了,“廉朝来找父王说有事商谈,也留下了溥宣,我以有病在身才得以离开。”
“原来是廉大人暗中相助啊,”萧然拉长了尾音,有些打趣,“你受伤之时,廉大人可是看了你一晚上,生怕你把脑子烧坏了。”
溥以听着有些惊讶,透露出一抹喜色,“他来看过我?”
可还没等萧然说话,溥以眼中的光亮又迅速黯淡下去,“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刚刚的喜悦像是一闪而过的光,一提到廉朝的事情,溥以仿佛就会变得格外的沉默。
看着溥以的反应,萧然顿时也觉得有些无趣,只好又谈回正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