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害怕,王上是位明君。”安沐温声道。
萧然轻轻颌首表示:“希望如此。”说着掀开侧边的轿帷上的小窗的窗帘。
轿子因为行走带来一阵逆风,然而此时人稀道宽,远方耸着高高而立的建筑物像是遥远的国度,随着时间,随着移动,弯过几条大道,终窥于北合城的宫殿。
红色朱漆大门紧闭着,宫墙厚实的挡着外界之临,宫门外两侧士兵把守着拦下了他们的轿子。
萧然带上披风上的连帽,安沐这才掀开帘子对其中一士兵道:“我有要事携带犬子进宫面圣。”
“原来是永安侯爷。”说完侧身站于一旁喊道:“开宫门。”
沉重的朱漆铁门慢悠悠的开启,发出笨重的声音,轿子又晃晃悠悠的前行。过了一会轿夫停轿,落实在地面上,轿夫压轿,掀开轿帘,两人出轿。
这宫殿里面当真是富丽堂皇,大大小小的宫殿,重檐殿顶,琉璃红瓦,高墙角楼尽现宏伟气派,庄严之气油然而生。
安沐与萧然并肩走着,经过一座大而宽的宫殿,瞧见里面设有金色盘龙宝椅立于基台,殿内金碧辉煌,十分宽敞,萧然猜想是上朝议事厅了,却也只得匆匆望了一眼。
随着安沐走于侧道,走近宫殿一侧的宫殿,外面候着一位蓝袍太监,手捧拂尘。
瞧见来人,太监匆匆下来迎了两步,独特的鸭公嗓询问道:“哟,侯爷怎的这么晚还入宫,是有何急事?”
“劳烦公公通传一声,我携犬子前来面圣。”萧然掩盖于宽帽下的头颅配合的朝公公点点头。
那公公停顿了一声便道:“如此,奴家便去通传一声吧。”
“劳烦公公。”
不过一会门开启,那公公侧候在门外道:“侯爷与小侯爷这便进去吧。”
萧然与安沐对视了一眼,点点头便入了那殿门,公公在两人进去之后就关上了门。
“安沐,这么晚你找入宫见孤所为何事啊?”萧然还没来的细看周围,耳边已经传来一声威严。
“臣今日是为了于王解忧而来,臣带来一人,还望王上请看。”
萧然缓缓掀开宽帽,走近了那声音之人几步,弯了少许身子沉声道:“草民拜见王上。”
说完抬头正对上一双俯视万生的凛肃之眸,龙威燕颌之貌,额头与眼睑之处有着显而易见被岁月所留下的的皱纹,身躯威凛,却无一丝苍老之暮气,身着一身黑色盘龙袍正坐于那龙椅宽塌上望着萧然。
“安沐你可知欺君之罪?”
“臣知。”
“王上原来也是那循规蹈矩不知通窍之人。”萧然故意出声道。
那座上之人眯起了双目,居高临下的望着萧然不语。
“王上莫怪,萧然只是一时心急才出言不逊。”安沐走近萧然的身侧瞪了一眼。
“我并不心急啊,我急什么?”萧然微笑回道,索性就干脆坐在旁边的椅凳上干望着,故意激将法。
“放肆!哪来的刁民来此处撒野!”突然一声厉问。
“因你是王便尊你这城,敬你一声王上,但我非你城之民,你又非我之王,我何以敬你尊你?”
“笑话,你脚踩的每寸地,在北合城之境内,不都是属于孤的。”
萧然倒是失笑摇头:“然而王上,这块土地,这脚下的路可不是只有您走过,就连您坐的龙椅也不是只有您坐过,或者自有以来也非属你,照您这样说,这地,这城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此话一出,书房内气氛紧张待发,关于朝代历换,不都是杀掠抢夺,政变叛乱,只不过是一群衣冠堂堂又有着极大野心的土匪罢了。
“安沐,你何时养了一只满嘴利牙的狼。”行嘉王终于出声,看着萧然面不露喜怒,双手重拍道:“当真是一匹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狼。”
“年轻人年少无知,当真并无顶撞之意,还请王上明鉴,臣携他前来也是为了北合城一个江湖组织混入洹疆人一事前来见驾。”
行嘉王一听眼角微动,从坐榻上起身走了下来看着安沐说:“你且说说看。”
“萧然则就是那应闲堂之主。”
行嘉帝看向萧然声道:“孤还在想最近江湖上也并无传言有豪才俊杰之辈,原来只道是还在蛰伏。”
“王上谬赞,草民不过是一匹虚张声势的狼,哪能与日月争辉。”做为上位者被人仰视惯了就容不得他人忤逆,而萧然进度有度,拐着弯奉承了他,这台阶下不下就看这王上的心思了。
行嘉王怎么也是个身经百战的人,对于萧然前面一系列的行为就差不多知道了用意,于是似笑非笑看向萧然才道:“怎么不继续你的激将法了?说吧,小狼崽子。”
“联手合作。”对于行嘉帝喊的外号不想再去争议只能当没没听见。
“怎么个联手法?”
“应闲堂目前什么状况,我相信您已经从沐叔那听说了。”
沐叔点点头,行嘉王道:“差不多都了解。”
“那我希望网上给我五十训练有素的将士,但都听从我的命令,伪装是属于我堂中之人,在当日入场,挟持住所有人员,当我控场完毕宣布身份之后,让他们暗后压返那些人回宫就审,但全程不得暴露你我关系,而这功劳自然算在安家头上。”
沐叔和行嘉帝一听也是一愣。
“孤在为他人做嫁衣?”
“你出力,我出脑,我不想要麻烦,而你需要那团麻烦,至于功劳反正也是安个去处,给外人不如给了自己的外孙,到底谁得益最大,王上是个聪明人,自无须我讲了吧,这样看来,难道我不应该才是那个做嫁衣的人?”萧然眯着眼睛微笑道。
“原因?”行嘉帝背着双手沉声道。
“因为安家的人长的好看。”萧然勾唇笑道。
行嘉帝一听哈哈大笑,意味深长道:“食色性也,性也。”
安沐在一旁立着不知该哭该笑好,萧然歪头想了想好像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索性不想了。
“王上,可是现在要用膳?”隔着门,外头传来阴柔的公公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