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后门进去,你知道你现在该做什么吧?”盛啸天严厉的对着一旁站着的盛柏说了一句,那凌厉精光的鹰眼无一丝怜惜。
盛柏微微点头,轻声道:“是的父亲,我会处理好的。”
话音一落,他徐徐冲着那片黑压压的大军走上去,渐渐没入人群之中。
由于人群的人们都处于一个亢奋的状态,他艰难的行走在你推我搡的人群中,然后从大军中脱身而出,一脸绅士有礼,笑容分寸把握的极好的站在盛茂集团门口的台阶上。
等人们注意到他时,他已经被正在阻拦人群进入的保安们保护了起来,根本无法近身。
“奸商!黑心的狗屎!去死吧!!”不知是谁突然带头高声喊了一句,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开始了没有底线的谩骂,手里有什么东西就砸什么。
“社会的败类!畜生不如的牲口!”
“你怎么不去死哪?快点去死吧!”
“呸!恶心吧啦的东西!”
“……”
“啪——啪啪——啪——”
咒骂声四面八方的袭来,各种恶毒的词汇掺杂在一起,令人听了都要捂住耳朵免不了头痛,简直就是对耳朵上了酷刑。
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朝着盛柏站着的方向一个接着一个丢过来,保镖们护在他身前挡着也还是没有避免他被一个臭鸡蛋丢到肩膀上,刺鼻恶臭的臭鸡蛋味顿时充斥在他的鼻腔,可是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从出现在大楼门口的那一刻就保持着一个姿势和表情,静静的站在那里,接受人们怨恨的洗礼。
抗议闹事的大军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儿,可是无论骂出怎样不堪入耳的词汇,丢出再恶心的东西,也不见盛柏有丝毫反应,大家像是骂累了,忽然间声音淡了下去,似乎在稍作休息。
盛柏看大家骂累了,这才缓缓的朝着人群十分恭敬的拘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足足保持了五分多钟才起身。
接着,他吩咐了几个保镖进公司大口搬了几大箱的瓶装水出来,放在人群面前,让大家自领。
抗议大军自然不接受盛柏的好意,只感觉自己受到了无视和侮辱,纷纷拿起那些瓶装水又开始了一阵流水线一般的投掷,朝着盛柏丢了过去,伴随着的又是一阵重新打起精神的谩骂声。
不过也有少数人偷偷拿了几瓶水偷摸的喝了起来,毕竟站在这里骂了这么久,盯了一下午的太阳,的确口渴的很,而且还是免费的水,不喝白不喝!
暮色越来越沉,不近人情的冰冷的月亮悄悄升起,抗议大军还是不知疲倦的堵在盛茂集团门口,用行为维护着自己的权益和土地。
盛柏见人群又进入了调息阶段,这才命人拿了一个话筒过来,生怕一会自己要说的话大家听不见。
人们看着他让人摆好音箱,知道他这是要说些什么了,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听着,一时间鸦雀无声,想看看这家公司的奸商到底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盛柏拿着话筒,温和细润的嗓音在人群中回响着:”站很久了吧,大家应该都很累了吧?“
人群中没有人回应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像是在看动物园里的什么动物。
“我是盛茂集团的总裁,盛柏,很惭愧今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和大家见面。”盛柏淡淡笑着,怎么看都不像是黑心的奸商,而是一个绅士优雅的翩翩君子:“对于网上爆料的关于盛茂集团的新闻,集团的董事会已经查明,那些违背道义的行为,皆是我的父亲盛啸天和我的弟弟盛林手下全权管理运作的产业,其中的暗箱操作我和董事会以及集团的其他人员并不知情,经由董事会的决定,我们将会辞退并起诉二人,让此二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另外,我们会终止并回收相关有问题的产业,涉及到相关的赔偿的事宜请大家回去静候,我们会一一解决,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
“哗——”的一声,人群立刻沸腾了起来。
“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盛柏恭敬的答复:“明天一早,会有专人亲自登门拜访各位权益受损的人,请大家稍安勿躁,天色已晚,何不给我们一个道歉的机会,如若我们没有履行我对大家所说的承诺,那我盛柏将会无条件接受大家的处置!”
人群又是一片哗声。
虽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他们本想通过舆论的力量将盛茂集团熬到倒闭最好!不过该抓的人抓了,赔偿也承诺赔偿了,这个发话的男人既然都要把自己的父亲和亲弟弟都送进监狱了,看起来也不是糊弄人的。
大家纷纷议论着,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好!我们相信你!若是你再次欺骗我们,我们就算是熬死也要熬得你们倾家荡产!“
“没错!”
“对!!”
人们激动的大喊着,然后在几个各自的领头人下一点点的散开人群,回家静候佳音。
盛柏目送最后一个人离开公司门口,优雅迷人的眼睛拘起浓浓的笑意,即便是肩上衣衫上沾满的发黑的鸡蛋液,也并未给他添上狼狈的感觉。
“砰砰——”身后的公司大厅似乎有轻声响起。
盛柏没有带枪,抽过身边保镖身上的枪,走进大厅。
大厅的一角此刻正混乱成一片,一眼看过去就看到被围观的一个令人瞩目的,正举着一把手枪挟持了一个人,脸都气到爆青筋的盛啸天。
盛啸天举着一把手枪在自己挟持的人的太阳穴,细细观察,会发现他已经气到手抖。
“父亲,别做无畏的抗争,你就算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盛柏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盛啸天跟前,举起手中的枪,对准盛啸天。
“孽畜!你这是要弑父吗?”盛啸天声音都怒吼到破音,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真想一枪崩了这个孽畜!
他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就被破门而入的保镖们团团围住,好在当时身边正好站着自己的秘书,他只能挟持人质来避免自己被抓。
虽然当时有些不明状况,但是现在他全都明白了。
这个孽畜是想要牺牲他保全集团!
盛柏听到盛啸天的话,情不自禁的轻笑了一声,不免觉得万分可笑,那望着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的眼神,一贯的温和中暗藏着些许的无情:“我不是你,自然做不出与你一样野兽般的行径,不过比起杀了你,我更喜欢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