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的声音如泣如诉,声声如针一样,极其扎耳。
但是扎不安依旧埋头跪在那里,无动于衷,仿佛聋了似的。
又好象秦南痛心疾首所说的话儿,都是说给别人听的,不关他的事情。
见此情景,秦南更是怒不可遏,“他们华夏不是有一句古话,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说跪就跪呢。就算这个叫林风的小子本事逆天,手段惊人,但也断乎不能让你下跪求饶啊。你的骨气,你的傲气,你做人的基本原则都丢到爪哇国去了。你还要不要我们这些做师弟们活下去。你这样做,简直没有一条活路了。“
哪怕扎不安是他的大师兄,地位仅次于师尊,但他仍出言无忌。
可是,哪怕秦南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扎不安仍旧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仍是如一个犯错的狗奴才一样,等候主人的发落。
看到这一幕,秦南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他认为这个师兄的一生,完蛋了。
练武之人最重要的是不是修武的功法与武技,而是心境。
如果心境低劣受损,那么,再高深的武技与功法,也不可能练成功,哪怕有所成就,也无法形成自已的特色,而变得南辕北辙。
想到这儿,秦南不禁为扎不安感到可惜与悲哀。
可以说,现在的扎不安,就等同于活死人一般,有身体,而无灵魂了。
不过,这样的话,他还是不敢说出来,怕这个假师兄又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嗯,难道我的话不当一回事吗?“
林风并不买账,仍是冰冷无情地朝扎不安喝道。
他恨这个家伙一上来,就想打高家两姐妹的主意。
不说别的,就凭这个扎不安的那淫荡的眼光,就可以去死了。
他的女人,岂能让别人染指,连看也不能看,否则一律严惩不贷。
还有,这个秦南技不如人,却心有不甘,仍打着带人来报仇雪恨的幌子。
若是之前的林风,早就遭遇他们的毒手。
世界就是这样的,你若弱,别人就理所当然的欺负你。
你若强,别人就理所当然地屈服于你。
这就是残酷无情的丛林法则。
任何朝代,任何地域,任何种类,都逃不过这种物竞天择的自然法则。
就象现在,林风比这个扎不安强大许多,对方就跪服于自已面前。
否则,换而之,就是林风跪在他扎不安的面前。
不过,林风本来就不是一个善类。
既然对方弱于自已,那就要毫不留情地踩下去,直至踩得对手永世不能翻身。
因此,他特意强调自已的立场,那就是必须让扎不安自已断双臂,这事才算完。
至于秦南,本来就被自已打断腿,不知用了什么奇妙的方法,竟然短短几天中,恢复得七七八八,如果有必要的话,也可以在旧伤处,再重新打断,让他尝尝找自已报仇雪恨的代价是什么。
对待可恶之极的敌人,必须以秋风扫落叶的姿态,无情扫之。
这也是某个大人物的至理名言,让林风奉为座右铭。
”这……“
扎不安一直以为,自已跪下委屈求饶,林风就一会放过自已。
因为,他根本没有胆量,再跟林风斗了。
可是,现在,林风居然要他自断双臂,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以后只能做一个废人,而不能做正常人。
如果让那些仇家知道他成了废人,那么,不用三个小时,他就会被人卸八块,死翘翘的。
”好歹毒的心肠,好残忍的手段。“
扎不安咬牙切齿,愤怒地想着,却不敢吱声,只是再次磕头,可怜巴巴地对林风说道:”大人,饶命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全家指望着我一个人赚钱养家糊口。如果没有双手,就成了废物,赚不了钱,就会全家人饿死。“
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苦苦求饶着,希望林风能放自已一码。
没办法,为了能活命,他将所有的尊严与人格,全部豁出去了。
林风听到不但不同情,反而呲牙一笑,道:“既然你活得这么累,那我成全你,送你上路,转世投一个好人家,到时把这一世的福给享了。至于你的家人,就让那些有能力的男人来养吧。”
他的这种笑容,看在每个人眼里,简直如同中魔诡的笑容,透着无尽的恐怖与阴森。
倒是秦南怒目圆睁,冲着林风恶声恶气地说道:“姓林的,你不要欺人太甚,要知道,你打伤我们古武泰拳学院这么多的人,我们学院必定不会放过你。如果你敢让大师兄断臂,那么,自此,咱们泰拳学院,与你不死不休,永世为敌。”
没有办法,他只能搬出他们背后的学院,看能否让这个妖孽收手,放过他大师兄扎不安。
因为,他也从林风那春风般的笑意当中,感受到一阵阵让人窒息的冰寒杀意,
他不明白,为何这样的少年人,竟然有如此浓烈的杀意,让人根本不敢忤逆。
可是,秦南他还是估测算错了。
林风真的不是那种信男善女,满怀慈悲。
林风很是轻蔑地看了秦南一眼,鼻子里轻哼一声,道:“哼,古武泰拳学院,那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就算有,抬手而灭,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是修真者,有金乌大能坐镇,又拥有【炙阳灵息】与【青空罡炎】,还有【上古医典】及【五行养息术】。
拥有这么多的修真手段,他还会怕一个世俗当中的小小的古武泰拳学院。
蓦地!
林风的话儿刚刚落音,就听到一声哈哈的大笑,从前面马路上肆虐地传来,“好一个抬手而灭,哈哈……”
那声音宏亮如洪钟,悠悠传来,传遍每个人的头顶,倾泻而下。
又如同潮水般骤然涌起,瞬间倒灌过来,一下子就聚集在林风的周围,分四面八方朝他压迫着,让他倍感压力剧增。
但是,其他人只听得声音大,耳膜嗡嗡作响,不约而同捂着双耳,朝声音来源看去。
却见一个长身而立的白面中年人,正在另一个年轻人的带领下,龙行虎步,朝林风大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