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你没事吧?”贺汀扶着早已腿软了的元清舒,“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腮红也掩盖不住她现在苍白如纸的脸色,她只能缓缓摇头,心有余悸道:“我也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按说,他不应该会有请柬。她不认识他,慎黎也绝对不会邀请这种精神病来参加婚宴。
先不说这个了,我先送你回休息室,然后我再去让人查。”
“好。”
两个人一瘸一拐的回到了休息室。
元清舒打开房间灯,眼前的景象却令她震惊。
只见,床上的红色羽绒被竟然被划烂了无数道口子,白色的羽绒散落得到处都是。
贴着囍字的果盘,也被打翻在地。
屋内一片狼藉。
“这是……”
“可能是刚才那个男人干的吧。”元清舒幽幽叹气,“他既然能够进来,说不定也能闯入这里。”
“这种人……”贺汀脸色一黑,“今天要不是我在,说不定你就……唉。”
“刚才谢谢你。”元清舒脸上浮现出苦涩笑意,“我让人上来换了吧。”
贺汀点点头。
她用座机拨了客房服务,说明了情况,让她们过来重新整理休息室。
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他们两个人待在一块儿并不合适。
所以,他沉声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找安保人员,查一下那个男人的行踪。”
按说,走廊和电梯里都安装有监控的。
可是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酒店方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出现。
不知为何,元清舒心底还是隐约有些不安。
“好。”
在外面应酬了这么久,她有些口渴。
正好看见桌上有一瓶饮料,她打开就往嘴里灌。
她喝了几口之后,面色古怪的看着这瓶柠檬水。
“怎么了?”贺汀见她脸色不对,问道。
“这个,可能是过期了?味道有点奇怪。”元清舒又细细回味着味道,“你尝尝?”
“不可能吧,喜霁酒店是京城有名的五星级酒店,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贺汀明显不信。
元清舒扬了扬饮料瓶:“喏,你自己尝尝。”
他握着瓶子,仿佛这上面还停留着她的体温。
紧接着,他仰着头,淡色的柠檬水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弧线,落入了他嘴里。
入口就是淡淡的柠檬酸味,可咽下之后,嘴里又泛出一股苦涩,就像是里面加了什么东西似的。
“味道确实好奇怪。”贺汀紧紧皱眉,仔细检查了保质期,“没有过期。”
突然,元清舒身子微微一晃,腿脚发软,扑通一声倒在了床边。
“这个饮料里,好像加了什么药……”她双眸紧蹙,“我浑身,都没有力气了……”
她话音刚落,贺汀也手上一软,柠檬水瓶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无数半透液体,顺着瓶口泊泊流出,浸湿了地毯。
“不对……”贺汀撑在墙边,“你刚才是不是叫了客房服务生?”
“嗯。”元清舒咬着唇瓣。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体除了发软以外,竟然还开始有些发热。
明明房间里的供暖还没有打开,她却觉得胸中仿佛被点燃了一簇火苗。
她心道不好,如果他们两个人在这里,被其他人看见,一定会误会。
“你待在房间里。”贺汀脑海中还残存着一丝理智。
可当他视线落在她身上时,理智却被药性彻底压制。
他想要她!
从前是,现在也是!
元清舒紧咬嘴唇,涂抹着口红的唇瓣,都被她咬出血了,可是体内的燥热却紊乱了她的理智。
“慎黎……”她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带着哭声,“好难受……”
慎黎二字,如同一盆冷水,从天而降,让他一颗火热的心瞬间堕入冰窖。
刚才差点消失的理智,再一次恢复了过来。
他这么喜欢她,又怎么舍得她难过?
贺汀紧咬牙关,狠狠掐着自己的手臂。几乎要将袖子抓破。
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他离门口越来越近,从猫眼处往外看。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客房服务生正拿着干净的被褥过来更换。
但同时,服务生的身后,竟然跟着五个人。
虽然他们打扮得体,就像是今天过来参加婚宴的嘉宾。
可是贺汀还是根据经验,察觉出了这五个人是八卦媒体!
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如果被这些无良媒体随意编造,那他和元清舒这辈子都很难洗清了!
元清舒几乎已经没有了神智,她眼神迷离的望着贺汀。
最开始,她还能看出他是谁。
可是,药性不断发作,她仿佛将眼前的男人看成了慎黎。
她用尽了力气,才撑着身体好不容易站起:“慎黎,你不要丢下我……我好难受!”
因为贺汀只喝了一小口柠檬水,所以药效没有她的猛烈,死死咬着舌尖,还能让他保持着一丝理性!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再也没有办法,直接将元清舒推进了浴缸中。
哗啦——
撒满玫瑰花瓣的浴缸荡漾出不少水,彻骨寒意,瞬间驱走了她胸腔的热意,让她的理智终于恢复过来。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有人带着记者过来了!”贺汀艰难的丢下一句话,然后推门离开。
透过没有关严实的门缝看去,贺汀竟然打开了窗户,跳到了空调外机上。
下一瞬间,门外传来刷房卡的声音。
元清舒瞬间清醒,她捏紧了拳头,整个人湿淋淋的。
她果断脱掉了敬酒服,弄湿了头发后,假装自己刚刚才洗过澡。
好在贺汀离开之前,将房门用安全栓拴上了,否则外面的客房服务生一刷卡,这道门就能打开。
服务生开不了门,只能将眼睛凑到拳头大小的缝隙中看:“元女士,你在吗?”
屋内久久没有说话声,外面几个八卦记者,个个心知肚明。
甚至已经有人掏出了相机,想要往里拍摄。
“元女士?您叫的客房服务到了。”
这一次,浴室里终于传出了元清舒不悦的声音:“来了。”
她穿着浴袍,不停用毛巾擦着头发,满脸不悦的开了门:“急什么,我刚刚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