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个身穿西服的商务男忍不住了,指着她问:“你就赶紧回座位上吧,我飞S市是要谈一个上亿的项目。你耽误了我的时间,难道你负责吗!”
另一个女人附和道:“就是啊,我是脑科专家,我飞S市是因为有个急症特殊病人需要做会诊。你再这样耽搁下去,很容易错过病人的救治时间的!”
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汇集到唐珠身上。
她却紧紧捏着拳头,似乎还在想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商务男终于忍不住了,迅速起身,拉着她就往外拽:“机场的人不敢动你,我敢!你给我回去!”
“流氓!”唐珠尖叫着,“放开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空姐刚想要制止商务男的动作,却被乘务长悄悄拉了拉袖子。
隔绝头等舱和经济舱的小门一打开,经济舱里的乘客也听见了她杀猪般的哀嚎:“救命!有没有人来帮帮忙啊,救命啊!”
原本许多人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飞机一直停着不动。
现在有了这样的事情,很多人都拿着手机胡乱拍摄,却无一人对唐珠伸出援手。
商务男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可手上的力气却极大,直拉得她两个趔趄,刚好停在了一个戴眼罩的女人跟前。
女人摘下眼罩,一张脸保养得宜,让人以为她今年只不过三十多岁。举手投足间,是成熟与妩媚交杂的气息,令人侧目。
奚珑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距离她戴上眼罩小憩,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她皱眉:“怎么回事?唐珠,我不是让你去给我们办理升舱服务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办好吗?”
“没有人愿意互换位置。”唐珠有些委屈。
奚珑眼底却划过一丝厌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不是我,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唐珠叫苦不迭,“头等舱里也有个艺人。我跟她商量,让她身边不相关的助理腾两三个位置下来。她却说,要让你让出女主演的位置,她才肯让位。”
“谁?”
“元清舒。”
奚珑听到这个名字,愣了愣,半天才从某个记忆角落里,想起了这个耳熟的名字。
区区一个十八线的小花,竟然也敢跟她抢番位?
她哪里看过这种人的脸色,立刻怒不可遏的看向商务男:“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为什么拉拽别人?”
“我不拉她过来,她能杵着几小时!”
他刚才被唐珠又是拳打脚踢,又是撕拉咬扯的,早就对眼前的两个人没什么好感了。
他没有动手打人,都已经算是拥有良好修养了。
“就算是这样,你作为男性,也不应该对一个女人动手动脚的,OK?”奚珑愤慨道,“我是她的老板,你有事情可以跟我商量,而不是用这种方式强迫她离开!”
“你说话怎么怪怪的,我只是拉她过来而已,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我对她动手动脚?”商务男额角青筋跳动,眼看着就在即将爆发的边缘。
奚珑涂满了红色指甲油的指尖,几乎要戳到他脸上去:“我请你把元清舒叫出来,我知道你也是听命行事,我不想为难你。”
她这句话,仿佛是一个炸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都知道元清舒之前刚撕走了一个蝉联三届的万花奖影后,现在居然又有一个金凤奖蝉联五届的影后与她有了冲突。
很多人都拿起手机再摄像,包括奚珑带来的工作人员。
商务男只感到一阵莫名其妙:“请你搞清楚,是你的工作人员在耽搁大家的时间,所以我才拉着她过来的,跟人家没有关系。”
“我不想为难你,毕竟你也只是个普通人。”奚珑说道。
唐珠也不算太笨,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直接摘下眼镜,揉着眼睛干嚎:“就是元清舒!她自己不想跟我们互换位置也就算了,还不准我去跟其他人商量互换座位的事!甚至让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强行把我拖拽出来!”
此话一出,这还得了?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她自己不愿意,人家也没耽搁她哪里吧。”
“啧啧,元清舒这人品怎么这么烂?”
“网上对她不是一边倒的好评么,结果就这?”
“网上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度。她不是嫁入豪门了么,说不一定,就是因为她那高富帅老公给她花大价钱买了水军呢。”
奚珑推开小桌板,直接起身问乘务长:“你们就是这样服务乘客的么?我的人被别人这样暴力拖拽,你们竟然就站在一旁看着?”
立刻有人附和:“对啊对啊,要是人家受伤了怎么办!”
乘务长本来只是想借着商务男的手,让唐珠乖乖回到座位上去,她也好省事交差。
谁知道他们竟然不依不饶。
她只能满脸堆笑:“女士,您不要激动。这位先生也只是好意,并没有伤到这位唐女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非要伤到了才行吗?”奚珑脸色一冷,“我要投诉!”
乘务长真是欲哭无泪,再一次耐心的解释道:“您误会了,是这位唐女士先一直站在头等舱过道中,不肯离开,才……”
“我又不是聋子,你们喊我,我自己也会走。”唐珠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你们看,我的手腕都被他捏红了。”
她挽起了袖子,果然见又白又肥的手腕上,赫然是一个红红的手印。
这下,这些未曾看见过头尾的旅客,顿时感到愤怒。
“怎么能这样呢,元清舒真是太过分了。”
“对啊,人家也是听从老板安排工作,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航空公司也是有毛病,就算再怎么样,发生了这么大的争执,也应该立刻将人分开啊。”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仿佛一个个刚才都站在头等舱里,看完了所有的事情经过。
隔绝两舱的小门,并没有关上,元清舒坐在第一排,自然也听见了那些人愤慨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