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从证物袋中拿出了手机，神奇的是，就算过了这么多天，手机也依旧还有电。
他查找了一下通话记录，并没有看见她所说的那个电话号码。
“你有几张电话卡？”元清舒问。
费爱爱愣了愣，竖起了一根手指头：“一张，有问题吗？”
张辉摆弄着手机，给运营商发送了一条短信查话费，很快就获得了手机号：“188……4297，是你的电话号码对吧？”
费爱爱被他们搞得晕头转向，也有些无语：“张警官，我的手机就在你手上，这当然是我的手机号了。在你抓捕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不是吗？”
“你先别着急，张警官也是为了你好。”元清舒轻声说，“你自己也不想帮别人背锅吧。”
费爱爱抿了抿嘴，没再开口。
她就算罪大恶极，她自己也承认了，但是绝对不会想替别人顶罪。一码归一码。
张辉检查着通话记录，点进手机一看，发现最早的通话记录停留在两个月前。
“你这手机用了挺长时间了吧？”
“嗯，我平时不怎么玩手机，最多就是打电话，所以一般一年才会换新手机。这部手机也用了半年多了。”费爱爱老老实实的回答，她现在能做到的就是尽力配合。
张辉微微颔首：“那你平时有删通话记录的习惯吗？”
“没有。”费爱爱脸色乍青乍白，“除了上一次，你们说没有查到3开头的电话号码那一次。可是，因为我平时联系的人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几乎不会删掉记录。”
元清舒坐在一旁听了半天，也算是听出点意思了。她略微一琢磨，就开了口：“张警官，有人给费爱爱另外办了一张电话卡么？”
“嗯。”张辉脸色凝重，“这件案子还是有疑点。目前看来，极有可能是别人替换过她手机里的电话卡了。
换卡之后，手机里的通话记录都会清空，所以手机里才没有两个月以前的通话记录。”
费爱爱神情凝重，眼底闪过一丝神采：“张警官，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少判几年了？”
对于她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还不确定，但是我会继续查的。”张辉点头，“不过，现在距离开庭不到一个星期了，究竟能不能查出来，还是未知。”
“如果能查到就太好了。”从看守所出来，张辉和元清舒两个人直奔警察局去。
已经从费爱爱口中得到了那个神秘的电话号码，张辉让元清舒先在外面等着，两个小时以后，他才面色凝重的走了出来。
走廊里，到处都是工作人员繁忙经过的身影。
元清舒连忙问道：“张警官，查到了吗？”
“我刚刚在里面想，这个号码是否真的是虚拟号。所以我查了一下，这其实是真实存在的号码，是K国的固定电话。
K国的电话不归我们华国管控，但是我刚才联系了大使馆那边，他们派人代替我们去K国调查。
注册这个固定电话号码的人，是我们华国人，名叫秦勇。其他的更多信息，就没有了。”张辉说。
“秦勇？”
元清舒眼眸紧盯着他紧拧的眉头，知道他没有说笑。这个名字，看似普普通通，但有一种特殊的熟悉感。
“怎么，你认识这个人？”张辉问。
“秦勇……秦勇……”元清舒呢喃着这个名字，忽然想到了之前仁治医院老院长的话，“美奂医疗法人秦勇！”
她神情为之一振：“我知道是谁了，秦勇只是一个替身！”
“元小姐，你在说什么，什么替身？”张辉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的意思是，电话卡虽然是以秦勇的身份办的，使用者却不是他本人！跟费爱爱正好相反，不是用她证件办的卡号，但是使用者却是她本人！”
张辉点头：“既然我们找不到费爱爱的那张卡，只要去找秦勇就知道了。”
说干就干，张辉回办公室捞了一件外套，一边穿一边往外走：“走，我们去找秦勇。”
警车才刚刚发动，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神情有些凝重：“明局，发生什么事了？”
车里空间狭窄，在这里打电话，让旁边的元清舒也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声如洪钟的男人声音：“小张，我看你又出外勤去了，这次是去办什么案子？”
“是陈晓妍的案子。”
“那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已经结束了的事情，就不要再调查了，只要犯人认罪就行。局子里这么多堆积的事务，也需要你多上上心。赶紧回来吧。”明局说。
张辉解释道：“明局，这案子有了新的突破，很有可能教唆吴爱爱二次谋杀的人并不是费爱爱。”
“可人家自己都说了，就是嫌疑人指使她去二次谋杀的。”明局一点儿也不听劝，“小张，你在咱们岗位上也工作了快二十年了。
年底你们焦副局就要退休了，你难道不想升职么？只要你回来，好好处理其他案子，我会跟上头推荐你的。”明局将最有利的条件摆了出来，诱惑他道。
副局长！虽然比局长矮了半截，但好歹也是警察局里的第二把交椅！
“明局，我只知道调查清楚每个案子是我应该有的责任。陈晓妍的案子还没有结束，是我负责的，就应该我去调查。”张辉颇为头疼的说
那头的明局没想要都已经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他却一点儿也不领情，已经隐约有些不悦：“你小子。我以局长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掉头回来，如若违抗，停职处理！”
如果只是单纯的不理解，只需要说清楚就行了，可现在连停职处理这种威胁都说出来了，看来这个明局心里很清楚。
张辉却是冷声说：“等我回来再停职也可以。”
说罢，就挂断了电话，继续启动车子，往美奂医疗行驶而去。
车窗外景色呼啸而过，张辉沉着冷静，但眼里的紧张却将他现在的心情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