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啊，别跟我客气。”郗星辉扒拉着碗里的炒饭，里面加了*牛肉，那肉都快比饭多了。
元清舒有些哭笑不得，好歹他也是飞星数一数二的经纪人，从艺人片酬里得到的提成也有两成，怎么这么抠门。
“你笑什么？我这可是为你好，你知道这些肉热量有多高么。”郗星辉说，“来，多吃菜。”
她忍住了笑，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只是炒饭对她来说，稍微有点油。
两个人坐在地摊餐桌前，郗星辉一边吃饭，一边告诉她：“让你出来的目的呢，是有些话不方便在公司说。
这个代言是一家瘦身产品，你是女人，你也知道，女人的钱很好赚。”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啊。”元清舒皱眉，“这句话有偏见。”
郗星辉连忙解释说：“不是，你怎么还上纲上线了呢。我的意思是说，这家公司代言费给的挺高。
一年给这个数，合约一签就签三年。”他说着，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百万？”
他缓缓摇头：“是一千万，一年一千万！”
元清舒愣在了原地，心里估算了一下，刨除五五分账和郗星辉的分红，一年税后三百万啊！
而且，除了第一年需要配合出活动、拍广告等等，明后两年几乎不用做什么。
可是，很快，她逐渐清醒了过来：“不对吧，千万级别的代言费，一线才会有这么多吧。”
元清舒一想到他坑自己去参加综艺，顿时心生警惕：“你该不会又坑我吧，这笔钱不好拿吧。”
“我当时不这么说，你愿意去拍综艺么？”郗星辉眼里流露出一丝得意，“如果你不去拍综艺，这个代言可能还轮不到你。”
“什么意思？”
元清舒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直到看见他手机里的热搜标题【元清舒为戏一月暴瘦五十斤！】。
“这个热搜，你买的？”元清舒有些无语，她就说，这么奇葩的标题，是谁起的。
“用得着买么。”郗星辉放下筷子，手指滑动着手机，“你拍戏这段时间暴瘦这么多，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我呢，只是找人发起了一下话题，把标题说得夸张了这么一丢丢。
你想想，你的网剧现在已经霸占了全网六家主流影视网站头版了。而且，正好综艺开播，这不是正好有热度嘛。”
元清舒算是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你掐准了这家公司会在这段时间里找代言人？行啊，老奸巨猾啊。”
这一波，她以为他站在第二层，没想到他在第五层！
本以为是夸赞的郗星辉微笑，紧接着察觉到不对劲：“老奸巨猾是褒义词么？”
“我也没夸你。”元清舒哈哈大笑。
郗星辉暗暗翻了个白眼儿：“说正经的。起初呢，我本意是想让你趁着网剧的热度，趁热打铁，积攒铁粉和改善路人缘。
前几天在公司里听说了小道消息，说是公司里有个模特代言的减肥产品合约快到期了。
品牌方那边呢，对模特稍微有些不满意，似乎是因为她在个人的社交平台上，发过很多减脂餐的教程。”
元清舒咽下了一口炒糊了的炒蛋：“你说的人，该不会是费爱爱吧?”
“你知道？”
好吧，无巧不成书，还真是费爱爱。
“在社交平台上发减脂餐教程没什么问题吧，又没有发对家产品，也没有违约呢。
而且，现在是网络时代，我觉得她既然有能力，发教程也是涨粉的吧。”元清舒指出了问题，“品牌方为什么不满意？”
“你想，你是品牌商，你巴不得每天都有人来买瘦身药。可你们家的代言人，却天天发减脂餐教程。
她是公众人物，号召力不容小觑，肯定有粉丝会照做减脂餐。
一来二去，那些本来是最有可能的产品潜在客户，都吃减脂餐减肥了，谁还买你的药？”
郗星辉一边说着，眼睛都快眯起来了，有点像狐狸：“想涨粉没错，可惜用错了方法，把刺扎到了品牌方心里。”
“哦。你知道得还挺详细。”元清舒夸赞道。
“咳咳，也还好吧。”郗星辉绝对不会说，他在公司洗手间听见了费爱爱经纪人跟品牌方的电话内容。
然后他知道这是个机会，用了一点点小手段，把他困在厕所里十五分钟，拿到了合同的。
后面的事情，也清楚了。郗星辉知道了这件事后，当天就想办法让元清舒上了个热搜。
好巧不巧的就让品牌方看见了，这现成的热度都不用炒了，拿来就能用好吧。
“等会儿我们要见的人，是立瘦公司的市场部经理，他姓汪。你记住了，这个人主要是来考察你个人的。
合作已经敲定了七成了，只要今天的面谈没有问题，那代言的事情就算是彻底板上钉钉了。”郗星辉说。
“嗯。”元清舒缓缓点头，这家公司之前在费爱爱身上栽了半个跟头，这次肯定会慎重。
近些年来，由于上头严厉打击医药保健品行业，他们这行的钱也没有前些年容易赚了。
谨慎是正常的。
郗星辉扒拉完最后一口肉丝炒饭，喊道：“老板娘，买单！”
拴着围裙的朴实大妈随意在围裙上搓搓手：“四十块，现金还是扫码？”
“不是三十八么，怎么四十？”郗星辉一边掏钱，一边说，“我的牛肉炒饭三十，她的蛋炒饭八块呢，别算错了。”
大妈呵呵一笑：“没算错，桌上的纸巾两块钱一包。”
“三十八块，不用找了！”郗星辉一把将钱塞进她手里，“都是熟客了，这两块就免了吧。下次还来你们家，行叭。”
“哎……”大妈很是无语的看着手中的三十八块钞票，嘟囔道，“还一千万代言呢，看着人模狗样的，净瞎吹牛逼！
连两块钱都抠，这么大一老爷们请人家小姑娘吃饭，只请吃最便宜的蛋炒饭，真抠门。”
当然，抱怨并没有被他们听见，郗星辉和元清舒早就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