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舒幽幽叹气,这是什么狗运气!
忽然,她眼角瞄到了某个男人,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慎黎剥纽扣的修长手指微微停滞,他神情不悦:“换衣服。”
“换,换衣服也不要在我面前换啊!”元清舒眉头一拧。
慎黎挑眉:“是你一直在这里打电话,而且,这是我的房间。”
好吧,多余的那个人其实是她。
“我先去洗手间你再换。”元清舒抓着手机,逃进了厕所里。
电话那头的董原笑得跟追到梦寐以求的女神了似的,没想到慎总速度挺快,现在就……
进了洗手间,元清舒才看见电话竟然还在通话中。
“喂,董秘书。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我不能和慎黎一起住的。
那天在医院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吧。”
元清舒出院的那一天,正是董原去病房里找她。
“喂,喂?怎么没有声音了?夫人,网络不太好,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先挂了。”
嘟嘟嘟——
看着手机上满格信号,元清舒真是想骂人,装什么装!
外面的动静已经没有了,她这才小心翼翼的出来。
慎黎已经重新换了衣服,正坐在办公桌上,不知在忙什么。
“咳咳。”元清舒轻咳一声,有些无奈,“那个,董原说酒店的房全部爆满了。”
慎黎专注的看着电脑,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今晚我要不就……”元清舒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真皮沙发上,“今晚我委屈一下,睡沙发吧。”
她本来想说让他睡沙发的,可她拉不下这脸皮,只能说她睡沙发。
慎黎终于开口:“随便你。”
呵呵。
元清舒心底冷笑,刚才的一丝丝羞怯立刻化为乌有。
早知道应该让他睡沙发的,哼。
手工真皮的沙发质感一流,她让客房服务员给她送来了几张毛毯。
铺一张在沙发上,另外两张交叠放在一起,当做被褥,这个季节的西西里很热。
她找了一个晾衣架,在上面搭上毯子,刚好可以充当帘子,将沙发和床隔绝开来。
虽然有些简陋,但是聊胜于无。
长时间的旅行让元清舒格外困倦,她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慎黎专注的工作,可那一声声轻微的鼾声却总是打断他的思绪。
他终于合上了电脑,将某个不知死活打扰她工作的女人从沙发上抱起,扔到了床上。
意想不到的轻。
慎黎原以为她会有多重,似乎,跟小孩子的体重差不多。
元清舒的睡相格外的差,一会儿将被子全部卷走,一会儿又踢开被子,惹得睡在她身边的慎黎格外不爽。
他像个老妈子似的,给元清舒盖了好几次被子。
后者却依旧沉浸在梦乡中,四仰八叉的“优雅”睡姿让慎黎无处可睡。
她甚至还伸长了腿,肆无忌惮的搭在他的身上。
慎黎忍无可忍,抬脚猛地将元清舒踹到了地上。
干得漂亮,慎总不愧是真男人,相信以后的追妻之路也会如此继续漂亮下去吧。
剧烈的疼痛令她猛地睁眼,谁能告诉她,她明明睡在沙发上的,怎么会睡在地上?
而且,身后怎么这么疼,就好像是被好几个人踹了一脚似的。
她从地上爬起,只见慎黎平平稳稳的睡着,呼吸绵长。
困意袭来,她揉了揉差点摔成四瓣儿的身后,暗搓搓的又爬回了床睡。
睡沙发哪有睡床舒服。
然后,慎总这一宿被反复折磨,最后干脆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他忍无可忍,只能一把紧紧抱着元清舒,让她总爱四处闹腾的手脚全部收拾得服服帖帖,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温暖和煦的阳光晒进屋子,元清舒缓缓睁开眼睛,入眼就是一片宽阔的胸膛。
!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被人抱在怀里!
元清舒试探着挪动身体,才刚动了一下,头顶就传来慎黎沙哑的声音:“别动。”
“慎先生,请放开我。”元清舒说。
这样羞耻的姿势,令她脸颊缓缓升起一团可疑的红晕。
她必须得承认,慎黎很帅。哪怕是在这样的角度,只能看见流畅的下颌线,也十分帅气。
可是,她签订的协议里没有说要这样!
慎黎却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呼吸绵长,他实在是太累了。
他不说话,元清舒试着挣扎了几次,可这男人力气确实大的出奇,她竟然丝毫不能挣脱。
被迫营业的元氏人偶躺了一个小时后,不知是谁的电话响了,慎黎才松开她。
“喂。”慎黎声音慵懒,在听那头汇报了一通之后,他才开口,“会议改到下午三点。”
董秘书有些诧异,平时慎黎向来是一个准点的人,怎么现在却?
“可是,慎总,他们已经到齐了。”
慎黎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我没有休息好,下午三点再开会。”
那一头的董原掩嘴一笑,没休息好,看来昨晚呀......。
“那您好好休息,先不打扰您了。”
挂了电话,慎黎总感觉对面的董原似乎在笑,而且笑得很坏。
元清舒已经整理好衣服了,还好昨晚她睡前的衣服还在,不然她和慎黎已经……
正想着,她忽然看见男人深邃的眸子下,是一片青黑。
“怎么了,你昨晚没有睡好吗?”
慎黎捏了捏鼻梁,该死的,她还好意思问,要不是她,他才不会这样。
“是不是昨晚熬夜工作了?”元清舒像是十分了解似的,絮絮叨叨说,“慎总要注意身体啊,熬夜工作这种事情不可取,健康工作才是正道。”
慎黎额角竖起三根黑线,这女人,还在这儿絮絮叨叨的做什么?
“而且,熬夜还伤肾呢,长期熬夜也会导致肾亏的。”
元清舒说着,突然,慎黎猛地将她扑倒在床上,咬牙切齿的望着她:“我肾不肾亏,你试试不就好了?”
突然拉近的距离,令她脸上立刻布满红晕,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像是在做无声的抵抗。
“我觉得,不用试了吧……”元清舒弱弱的说,“既然你没睡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