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沈琼打了个哈欠，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你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大晚上的我打电话？”
“嗯。”
刚挂断李空青的电话，赵京墨立刻给沈琼拨了过去。她“母胎solo”了24年，实在没有跟男生交往的经验，只好紧急求助于“沈琼”这个她身边唯一的“专业人士”——虽然沈琼跟她一样在感情上是白纸一张，但人家毕竟是靠着写言情小说吃饭的，就算没亲自吃过猪肉，也算是提笔画过猪跑操，肯定比她这种连猪肉都没见过的“新手村小白”要厉害得多。
“我大概听明白了。简单来说，就是那个咖啡馆老板想约你明天出去玩，对吧？”
“对。”
沈琼给出的方案也很直接，“大京，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讨厌那个男的吗？”
“不讨厌啊。”赵京墨茫然地眨了眨眼。
“你有没有那种，一看到那个人就莫名觉得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没有。”赵京墨想了想，回答得斩钉截铁，“恰恰相反，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挺好的。”
“那你还犹豫什么？直接答应他啊！”沈琼忍着困意在电话里咆哮。
“可他毕竟是异性，而且我们今天中午才刚认识，我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啊？如果冷场了，岂不是很尴尬？”
“冷静点，宝贝。”沈琼扶额叹息，“那个李空青是你的追求者，不是你们公司的客户。你们第一次出去约会，最多也就是出去摸个猫、吃个饭，不会发生啥的。你不用担心冷场，也不用刻意迎合，就以平常心去赴约就行了。”
“可是……我跟他毕竟不是……”
赵京墨想了想，把话又咽了回去。
“你要是实在紧张，就把他当成我。咱俩平时是怎么出去玩的，你就怎么跟他去。”
“原来如此，”赵京墨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沈老师的倾情指点。”
“不客气，赵同学。”电话那头的沈琼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随即又打了个哈欠，“还有，记得下次叫我‘姐’。”
挂断电话后，赵京墨立刻拨回给李空青。
彼时的李空青正安静地守在手机旁边，虔诚得就像深夜饥饿的大学生守着一碗即将煮好的泡面。一听到手机铃响，他立刻激动地跳了起来，抖着手指划向了“接通”。
“喂喂喂，赵小姐？”
“李先生您好。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请，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联系了。再见。”
不等李空青反应过来，手机那头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赵京墨已经挂断了。
李空青捏着手机，怅然得像阴沉的梅雨天。
愣了一会，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有赵京墨的微信，于是赶紧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
“赵小姐，请问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明天您还会来吗？”
这次对面回复得很快。一个醒目的红色“感叹号”几乎是在他发出消息之后的一瞬间出现在对话框里——她已经把他的微信删掉了。
这下，李空青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出身于优渥家庭、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的他，一直都是想要什么，就能拥有什么的。这28年以来，他还从没有体验过被人拒绝的滋味，对这方面实在没有经验。
李空青像一只淋了雨的绵羊，满面颓唐地把前因后果转述给了店里的两个员工。老王不忍心地拍拍他的肩，和身边的小张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有了想法。
老王故作认真地沉吟：“老大，依我看，赵小姐未必是拒绝你，可能只是现在跟你还不太熟，或者是欲拒还迎，总之你不是没有机会的。”
李空青难过一笑，“你们不用安慰我，我就算没追求过女生，至少也懂得人情世故。”
老王眼珠一转，辩驳道：“老大，您扪心自问，从小到大，您见识过的女孩子那不都是主动扑到您面前来的吗？所以，您在‘自己主动’这方面的经验肯定不如我们。”
小张赶紧接话，“是啊老大。您也知道的，女孩子的脸皮薄，如果您表现得太主动了，她们反而会欲迎还拒，所以你也不要太丧气了，咱们下次再……”
小张话未说完，李空青立刻抬起头，“你们的意思是说，她只是因为矜持才没答应我。所以，她明天会去赴约，我也还有机会追她，对不对！”
“呃……”
小张尴尬地看向老王。
看着李空青单纯认真的眼神，老王只好挤出一笑，结结巴巴地点头肯定，“啊……是的。赵小姐她应该……有可能……去赴约的……吧？”
“那就好，那就好！”李空青感动地握了握老王和小张的手，随即高兴地在大堂里与“空气公主”跳起了华尔兹。
看着一扫阴霾心情的老板，老王和小张无奈地又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互相点了点头，心照不宣地决定就让李空青保持现状。
随着华尔兹的舞步，想起那天雨幕里的倩影，李空青又是会心一笑，“老王、小张，你们帮我设计一下明天的约会计划吧。”
赵京墨挂断电话之后就去休息了，而李空青跟店员们的夜间讨论才刚刚开始。
为了打好历史性的“第一枪”，从未主动追求过任何人的李空青决定“不耻下问”，跟老王和小张熬夜制作了周密的约会计划。
店里最饱经“情场”的老王被李空青委任为军师，开始运筹帷幄。
“首先，第一印象最为重要。老大，你的长相属于忧郁帅哥型，可以放大这部分特征，咱们争取第一眼就拿下对方不少于30%的好感度。”
“其次，礼物是刷高好感度的最佳方式。俗话说‘礼多人不怪’，只要对方不讨厌你，多送礼物绝对没有毛病。”
“最后，女人都喜欢有思想、够爷们的男人。所以老大，你一定要先把约会内容安排好。不要只问对方想要什么、想怎么办，而是要问她这样做好不好。她们喜欢选择题，而不是填空题。”
小张惊讶得一张嘴都成了O型，“老王，你这也太专业了……”
李空青也有如醍醐灌顶，连连点头。
老王摆摆手，“这些都是最基础的技巧，还谈不上什么技术含量。等老大你跟赵小姐的进度更新了，我再给你们讲更高阶的。”
“好！”李空青豪气地大手一挥，“如果我成功了，我就给你们加三倍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