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冲佑月怒目而视。
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
可惜，他的牙齿全都被拔光了，无论他说什么，都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不过仔细听的话。
还是能听出，他在问“你又想干什么”。
佑月握着棒球棍，笑得残忍：“不干什么，折磨你呗。”
“对了，还有那条你从我手里偷走的项链，本来不想毁掉它的，谁让那玩意认主呢，所以只能忍痛把它毁掉了，这笔账也记在你头上哦。”
“让我想想，当初在实验室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呢……”
说着。
佑月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大堆药剂，放在了旁边落满灰尘的桌子上。
她从其中拿了两瓶，握在手中把玩着。
“眼熟这些药剂嘛？”
秦业洲闻言，也是抬起头朝她望了过来。
可是在见到她手里的那两支药剂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佑月则是用注射器将试剂抽取了部分，并一步步靠近秦业洲。
秦业洲疯狂摇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不要”和“我错了”。
他很想逃，但四肢都被佑月给打废了。
如今的他，顶多能做出像蛆虫一样的动作，扭动身子缓慢移动。
佑月看他像一条蛆虫一样蠕动的样子。
眼神里满是兴趣和嘲讽。
看了一会儿。
秦业洲似乎是没什么力气了，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佑月这才蹲下身，将手里的试剂给他注射进了体内。
“这一支，你的最爱。”
佑月打进去第一支试剂。
这试剂，是秦业洲为更方便地记录“实验品”而研究出来的东西。
注射后会让人处于亢奋状态，增强对外界和自身的感知力。
注射了这支试剂后，实验品就会在绝对清醒的状态下，被他试验一些其他药剂的效果，亦或是被他活活解剖。
当初原主就是因为这种试剂，受了不少苦。
无论是前面的各种实验、血清样本提取等等。
还是后来被秦业洲活体解剖。
他每次开始实验前，都会给她来上这么一管试剂，以保证在实验过程中，原主始终会保持一个清晰的状态。
也就意味着，原主在被活体解剖的时候，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刀尖划过肌肤的疼痛感，还有那种生命一点点从身上剥离时的痛苦和绝望。
试剂注射进去后，佑月等了一会儿。
等到效果生效。
她才取出第二支试剂，打进了秦业洲体内。
这试剂算迷幻剂的一种。
不仅会让人感到浑身剧烈的疼痛。
还会让人产生幻觉，但并不是那种普通的幻觉，而是会映射出注射者内心最恐惧的东西，达到一种生理和心理双重折磨的作用。
秦业洲趴在地上，无力反抗，只能不停地低声哭泣。
佑月见他哭，却是笑了。
现在就哭，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他哭！
她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反问他道：“你哭什么？这就开始哭了吗？原来那些你用在别人身上的东西，被用在你自己身上，你也会害怕啊？”
秦业洲咿咿呀呀地说着话。
佑月懒得仔细去听他逼叨辨别他在说什么，直接裤裤扇了他几个大嘴巴子，呵令他闭嘴，不许他说话也不许他出声。
但凡他发出一点声音，亦或是呼吸声大了都不行，都会被佑月大鼻窦掌嘴或是大电炮子砸脸。
挨了几次。
秦业洲的脸上就留下了不少伤痕，青青紫紫的。
发现佑月打他的规律，他终于是学乖，也不敢再狗叫了。
十分钟后。
药剂开始生效。
秦业洲瞳孔涣散地躺在那，口吐白沫。
抽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东西，他忽然捂住脑袋，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身体不断喊着“别过来”和“我错了”。
佑月看他来回打滚、抽搐，发疯的样子。
笑得越发冷酷和得意。
“小统子，他看见什么了？能读取他的记忆共享不？”佑月开口询问道。
【当然莫得问题！】
系统应答一声，动作极快地在佑月眼前放出了一个投屏大屏幕。
透过大屏幕，佑月才知道秦业洲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前世的原主。
而且是身体支离破碎的原主，彻底变成一只又恐怖又十分巨大的丧尸来找他索命。
除了原主。
还有许多死于他那非人道主义实验的实验对象。
这些曾经被他害死的人，全都变成形状各异的恐怖丧尸，围拢过来，一步步靠近他。
在他的幻境中。
他被无数次地蚕食，那肉被一口口咬掉的疼痛。
最重要的是，每次他被整个“吃完”以后，剩余的残破身体又会重新生长回来，组成一个全新的“秦业洲”，让这群丧尸二次蚕食分解……
一次次被吃掉的疼痛感遍布全身。
一次次重新“复活”，重新见到那恐怖血腥场景。
秦业洲的内心煎熬极了。
佑月蹲在他跟前，语气平静冷漠：“秦业洲，你的内心深处，恐惧的竟然会是那些被你残害的无辜之人么？”
只是这话，也不知道是在问他。
还是在说别的人。
药效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里，秦业洲经过幻境中一次次被蚕食的痛苦后，整个人都麻木了。
躺在那一动不动，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他张大嘴，几次想开口说话。
然而话到嘴边，便又变成了含糊不清的低吼。
佑月甚至都不想抛给他多余的眼神，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药剂刚失效没多久。
佑月就又拿出了两支一模一样的药，抽出来打进了秦业洲的体内。
秦业洲看到她一次给自己注射两管子。
想起刚才在幻境中那生不如死的经历，一个劲扭动身躯：“不要，求你了，不要！”
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句话。
佑月才不管他怎么挣扎，裤裤两针就打了进去。
打完针。
她随手丢掉注射器，“时间不早了，我可要回去好好休息，你就留在这里，度过此生最难以忘却的一个晚上吧。”
说罢。
她再也不管秦业洲如何在身后求饶或认错。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