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湫只是陪着笑了笑，心里却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早前她愿意来当这个模特，是因为时微微的一句“顺势而为”，在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设定后，时装展上又说不需要她了。
现在又来一句，本该发光发热，难不成是时微微的讽刺？
时微微没再说什么，而是熟练地拆解纽扣，居然从里面取出一个微型摄像头。
一边设计师们眼睛都亮了，也有几个不自觉捏了把汗。
时微微从摄像头里面取出一个内存卡，插入U盘后转接到电脑里面，后面的大白布上映出了一个视频页面。
上面显示着这段时间的视频，原来所有接触白色礼服的人，都被这个微型摄像头记录了下来。
“壹歆，这就是我说的另外一个证据，你想看吗？”时微微问着。
壹歆犹豫了几秒，才迟迟回答：“看。要是这个摄像头证明只有我碰过礼服，我也就认了。”
“好，你就赌赌看吧。”
时微微选取了大前天开始的监控录像开始查看，加上倍速后，很快就看到了前天下午。上面显示，有一群人打开了保险柜，黑暗的画面出现光亮，还有几个人的身影。可是他们似乎是有备而来，都带着面罩，唯一能看出来就是有男有女。
接着，这件礼服被拿走，放在了另外一个盒子里。
后面是持续很长时间的黑暗。
虽然依稀之间还有一点声音，可并不能完全听得清楚，而且加上微型摄像机的弊端，声音也像是被处理过一般，没办法和原声接近。
再到礼服被打开，是昨天早上，而唯一拍摄到的人是Ada安倩希，她换上礼服后，便是直奔会场中心。
“这是不是就不能看清楚是谁？”一个设计师询问。
另外一个设计师开口：“可壹歆是一定在里面的，壹歆，你快说你的同伙是谁？”
壹歆冷笑一声，看着这个让自己招供的人，指着荧屏：“是你啊，那个开保险柜出现的人，虽然挡住了脸蛋，可头发没有挡住。她的长发和你一模一样，你说，会不会就是你呢？”
“你，你胡说八道！”那设计师怒声道，“你别想拖我下水，我可是很在意FPL的，我对公司是真爱！”
说完，眼神还挪到时微微面前等待肯定。
“是不是真爱我可不知道，不过壹歆说的不无道理。”时微微将手放在下巴摸索，做出思考的模样。
“你们，你们诬陷我！”那设计师愤然起身，“我现在就去写辞职信，信不过我的公司，我才不要留。”
说完，转身就要走。
“站住！”
时微微两个字刚吐出来，几个保安就从门外出来拦住了那个设计师。
“干嘛呀？”那设计师扭过头，“时总，你还想把我关起来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只是你是怀疑对象，可不能轻易放你走。”时微微起身，款款走向坐在偏后方位置的设计师们，逐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周倩，李兰克，周贝贝，常安……”
念完这三十九名新来的设计师中二十位的名字后，时微微指了指被挡在门口的那位：“还有你，林秋恩，你们都是我的怀疑对象。”
这话一出，他们都不爽嘟囔：
“不是，时总你是想解雇我们找的借口吗？”
“时总，我不是坏人。”
“干嘛拉上我，关我什么事呀，讨厌。”
时微微制止了他们继续的狡辩：“我原先以为，JWJ时装展上拿到的作品，是被什么黑客截胡，然后发给那边的。”
周洁媛配合着打起双簧：“难道不是吗？”
“我也希望如此，可我有一位黑客好友，她查不出来背后截胡的人，甚至还说我们公司的网络防护系统很完善，普通人很难潜入。当然，我也是想趁机告诉各位，我们公司很安全。”
孔常吼了声：“时总，跑题了喂。”
“是是是，然后呢，你们二十一个人的投稿作品，都是在JWJ的时装展上面被展出的。你们的投稿时间，和JWJ时装展时间相差不到一个月的间隔，他们那边是怎么能做到，一个月之内赶制出这么多服装，而且还是这种高定服装的呢？”
“他们粗制滥造。”林秋恩回答道，“JWJ的时装展我看了，他们的作品很多都是粗制滥造，完全背离了我设计的初衷。”
“好，那也有优秀的作品展出，这个怎么看？”
面对时微微的逼问，林秋恩更加坦然了：“也许他们JWJ就是故意挑了几件精致缝制，其他就赶时间粗制滥造！这也是有可能的。”
“难道就因为其他的设计不如他们的法眼？”时微微反问着。
林秋恩咽了咽口水，并不想面对这个问题，而是避开了这个话题：“难不成你觉得，是我们主动把设计作品送给JWJ吗？”
“不无可能！”
时微微肯定说着，回到电脑前敲击一通，投影上一堆截图。“这些，是你们二十一位的微博。在你们得知JWJ时装展上展出你们的服装之后，你们并没有排斥，反而是积极转发了现场的视频，甚至还炫耀着，里面哪一件是出自你们的手。”
看着这对截图，林秋恩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倔强地别开脸蛋。
设计师常安否认了起来：“这能证明什么？我们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是FPL弄丢了我们的设计稿子。”
“这说不定是你们P的呢。”设计师周贝贝嘟着小嘴说着。
“后面你们发的微博，比较多就是关于抨击FPL，吐槽自己的设计稿子被无偿送给了JWJ，甚至还将原先转发过的视频都给删除掉了。这通操作，是在FPL找到你们之时发生的。”时微微一字一顿说着。
那二十一人都默契地低着头，都不想直面时微微。
“所以我才会说，你们的设计稿子根本不是从FPL的手上丢得，而是你们亲自送到JWJ，至于你们和JWJ签订了什么协议，我并不知道。”
这时候，壹歆举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