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忱忱却看向王心月,宋泽又改变了主意,她会怎么做?
“容后再说?容不得。”王心月摇头,“带着有可能谋害妾室的罪名,这日子谁能过得下去。”
这意思很明显,要么还她清白,要么就和离。
夏忱忱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没想到王心月是真的想要离开永平王府,那宋泽呢?难不成还真的想扶正孙姨娘?
但凡有些来历的人家,谁会扶一个妾当正妻。
再说了一个五城兵马司的岳父,恐怕还入不了宋泽的眼,更何况这个岳父还不能摆在明面儿上。
“下毒这事儿,算是冤枉你了。”宋泽终于开口道。
“大爷?”内室的孙姨娘泣不成声。
“算是?”王心月摇了摇头,“我要的是一个确切的答案,是,或不是,不是算是。”
“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又算什么?”孙姨娘突然喊出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你的孩子?”王心月绕过宋泽想走进内室,,却被宋泽拉住,“你要做什么?”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王心月朝宋泽不屑地一笑,再次看向内室,“我只是想要告诉孙姨娘,谁害了你的孩子,你就找谁去,可千万别找错了人。”
这话说得孙姨娘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地难看。
“王氏,你在挑拨什么?”翟氏的声音里不无警告。
夏忱忱却觉得翟氏没有认清现状,或者说,她压根不相信王心月是真的想要和离。
“我不会挑拨,我愿你们岁岁年年,长长久久。”王心月说到这里的时候,竟露出了一个很真诚的笑容。
这让宋泽越发地觉得有哪里不对。
“泽儿,这妇人既然想走,你就给她写和离书。”翟氏说甚至还让丫鬟去拿纸和墨来。
“那你们忙活着,我走了!”永平王立即起身道。
“王爷,您这就不管了?”翟氏在永平王身后紧跟了几步。
“你这不是已经说好了要和离的么?”永平王指了指宋泽和王心月,没等翟氏开口,又对宋濯说,“找个轿子,把你媳妇抬回去,这几日让她好好歇着,就别出去了。”
说完,永平王头也不回地走了。
既然永平王都发话了,夏忱忱当然也不会再留。
更何况,接下来的热闹翟氏他们也未必会让自己看。
轿子之前翡翠就吩咐人抬过来,正等在院外。
夏忱忱正要起身自己踮着脚走过去,身子却突然腾空而已,她“啊”地一声揽住了宋濯的脖子,手掌一片温热,这才意识到什么。
“世,世子爷……”夏忱忱慌了。
“我走得快些!”宋濯匆匆说了一句,便将脸别向了另一边,几乎是跑着出门的。
夏忱忱发现自己的心跳似乎控制不住了,老天,怎么都过了一世,自己的心跳还会那么快?
嗯,一定是方才被吓着了。
又或者,是宋濯跑得太快了。
夏忱忱正想悄悄地放下手,却又怕到宋濯道:“别动,小心摔着!”
夏忱忱想想也是,如果真的摔着了就丢大人了,于是手又紧了紧,可心跳又加快了。
这,不会被宋濯发现吧?
夏忱忱想挪挪身子,但这一挪却发现宋濯的身子似乎更硬了些,不由得抬起头来偷瞟了他一眼,一截子红得如喜贴子似的脖子顿时映入眼帘。
再往上瞧,耳根子也红了,脸也红了……突然间,夏忱忱胡乱蹦跳的小心脏竟就安静了下来。
“看什么?”宋濯粗声粗气地说。
“看世子爷!”夏忱忱突然兴起,极小的声音回道。
声音虽轻,但气息却如小绒球一般滚进宋濯的耳朵里,麻麻的,痒痒的,还酥酥的。
宋濯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像是被泄了力气一般,如果不咬牙挺着,都能把夏忱忱落到地上去。
好不容易到了院门口,宋濯将夏忱忱轻手轻脚地放到了小轿上之后,才发现后背居然出了一层汗。
而梨花院这会儿,却如即将要来暴风骤雨般阴沉。
“王氏,你究竟想要怎样?”宋泽盯着王心月。
“还我清白,然后,让她当众给我赔礼道歉!”王心月指着内室道,“否则,就和离。”
“大爷,我的孩子啊……”孙姨娘的哭声如暴风骤雨般响起。
“是啊,孙姨娘肚子里的怎么着也是皇家血脉,大爷也要查明真正的凶手,给孩子一个交代吧?”王心月虽跟宋泽说着话,但眼睛却是瞟着孙姨娘的,“庶子也是珍宝,世子爷可也是庶出呢。”
这后面的一句话,叫孙姨娘的哭声更大了。
“你先回去。”宋泽哑着嗓子道,“这件事总会有个水落石出。”
王心月也没再逼着宋泽,冷笑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只是当天夜里,王心月便拎了个包裹,带着贝香回了王家。
第二天,翟氏才知道这件事情。
“她还果然说到做到,不赔礼道歉,她就要和离。”翟氏气得把看门的都换了一拨。
“他们有什么错呢?大少夫人想要出府,他们哪儿敢拦。”翡翠过来跟夏忱忱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噘了噘嘴。
“错便是错了,大晚上的便是主子要出门,也不能轻易放行,每个家里都有个当家做主的人。”夏忱忱说道。
翡翠知道夏忱忱其实是借着这件事情在说自己的,不由得很是羞愧,自己怎地还是没长劲呢。
“世子妃,奴婢明白了。”翡翠缩了缩脖子。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对王妃有看法,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以事论事。”夏忱忱冲着翡翠笑了一下,“你想啊,回头咱们自己当家做主了,难不成只要是主子想出门就能出门?”
“奴婢明白了。”翡翠赶紧点头,“尤其是小主子长大了,更得约束着些。”
小主子?夏忱忱嘴角抽了抽,这是不是说远了。
“别想太多了,忙去吧。”夏忱忱摆了摆手,珍珠却匆匆进来了。
“世子妃,王妃那边来人请您现在就过去,说是有事相商。”珍珠小声道,“来的人是房嬷嬷。”
房嬷嬷?看来事情还挺重要。
“那就过去瞧瞧。”夏忱忱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