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月便收了瓶子。
而那群马蜂似乎因为闻不到什么气味了，原地扑腾了两下，便走了。
严明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躺在地上，捂着被撞出血的额角的王板三也惊住了。
凤明月这时于马背上利落转身，目光利落越过严明律，看向了地上的王板三。
冰冷的目光让王板三狠狠打了个哆嗦。
他下意识吞了口唾沫，外强中干地吼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也不是故意把橼香果摔你身上的！”
严明律这时也回过神来了，因王板三这句话想到了之前那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王兄！你既然知道这是橼香果，你还把它摘回来做什么？！”
可不就是因为想害人！
王板三面上有一闪而逝的心虚，旋即梗着脖子反驳道：“我知道是橼香果又怎样？我就是好奇！再说了，橼香果没有破，也不会吸引马蜂。我事先摘它的时候，也没有料到会突然摔倒。”
严明律气极：“那马蜂又是怎么被你惊动，跟着你过来的？！这个月份，马蜂根本不会在外面乱飞！”
王板三冷笑，意有所指地看了凤明月一眼，道：“这就可能跟这位月兄弟有关系了，进山还带什么糕点。我估计我就是因为吃了他的点心，身上沾了点心碎屑，这才被马蜂追的。说起来，我差点出事，还得找他要个说法呢！”
严明律被他这番厚颜无耻的话气得不行，脸都涨红了。
却在这时，听见耳边一道极冷的轻笑声。
他朝凤明月看了过去。
凤明月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王板三。
“阁下的无耻，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王板三听着这句话，竟有种自己面对的是异能者的感受。
他心头颤了一下，很快平静下来，从地上爬起来后，恶狠狠道：“你少装腔作势！”
话落，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继续朝凤明月骂道：“老子早就看你不痛快了！身板跟个小娘们似的。我就纳闷了，那婵儿姑娘到底看上你什么了，就你这……”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突然从喉间喷涌而出。
他瞪大了眼睛缓缓低头看去，下一瞬便一头栽在了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严明律目光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凤明月面色冷漠地翻身下马走到了王板三身边，然后将尸体翻了过来，将插在对方胸口的短刀拔了出来。
擦干净刀身上面的血迹后，这才将短刀收回去。
凤明月回过头去看向了严明律。
严明律这才从震惊中回神，即便如此，在她看过来时，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僵了僵。
凤明月面对他时，面上的冷意褪去了不少。
“抱歉，没忍住动了刀子。”
这话听在严明律耳朵里，只觉得面前这位杀人的姿态格外云淡风轻。
他虽然也接过取人性命的任务，但没回动手时，心里都是有障碍的。
凤明月见对方没说话，也不在意，道：“我先把尸体处理了。”
严明律僵硬地点了下头。
凤明月在附近找了找，看到了一个坑，便将尸体挪过去扔进了坑里，随即又用枯枝将洞口掩上。
回来时，严明律面上的表情已经勉强恢复了正常。
只不过，他看向凤明月的目光深处隐隐多了一抹畏惧。
这位月兄弟的身手，实在是比他要高出太多了，若对方要对他动手……
严明律心神紧了紧，努力不让自己面上流露出异样来，找话题说道：“月兄弟也认识橼香果？”
凤明月神色如常，点了点头，道：“药书上看到过。”
只不过，那个果子一开始朝她扔过来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果子的香味散发了出来，她才和橼香果的名字对上号。
橼香果，中州才有的一种果子，人不能吃，但对马蜂有致命的吸引力。一旦果子破裂，有香味散发了出去，便一直会有马蜂扑过来。
今天，就算她内力深厚，若空间内没有对付马蜂的药，她也够喝一壶的了。
所以，王板三这个人她是不会再留了，留着只会有更坏的后果。
严明律身上的紧张略微缓解了几分，又找话题问道：“月兄弟之前撒在空中的东西是什么？”
凤明月没瞒着他。
“对付马蜂的药粉，恰巧我身上带了。至于洒身上的药水，是掩盖橼香果气味的。”
严明律闻言，不免感到讶异。
身上正好带着这两样东西？
这也太巧了。
凤明月这时问道：“王板三此次同严兄出行，还有哪些外人知晓？”
严明律闻言，忙敛神回答道：“除了婵儿姑娘，便没其他人了。他同我一样，都是孤儿，没有亲人。”
凤明月点了点头，敛下了眼中神色。
如果还有其他人知晓王板三随严明律一同出行的话，那她还得担心她将王板三杀了的事会给严明律惹来麻烦。
严明律这边却是以为凤明月担心给她自己惹来麻烦，心头微凛，迟疑了一下，嗓音干涩道：“月兄弟放心，此事严某不会往外说。”
凤明月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误会了，不过也没有解释，点点头，道：“严兄，我们继续赶路吧。”
严明律应声。
后面的路程，两人甚少交流。
凤明月能察觉到对方对她的戒备，心中无奈，也只能装作不知。
……
黑河另一侧，欧阳府邸。
北冥辰从入定中起身时，鼻尖闻到了一抹幽香。
他看向房门处。
下一瞬，房门便被推开了，一只嫩白的胳膊伸了进来，旋即来人露出身形容貌。
是名女子，里面穿着肚兜儿和亵裤，外面只着轻纱。
走动时，那股幽香也越来越浓。
北冥辰眼神顷刻间寒如冷霜。
“五小姐这是做何？”
欧阳榕菁用手掩着红唇，娇笑了一下，媚眼如丝道：“当然是来找北冥公子做快乐之事，我把你院中的人都支开了，没人知道的。”
她说着，凑上了北冥辰耳边，意味深长道：“你妻子将来……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