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厉家向来如此,不管有多少孩子,只认嫡不认庶,从不分家的。”
“那你们还想嫁给厉家那几位爷吗?可得好好想想了。别到时候,家产没捞着,还落一身是非。”
“哎哟,我们就只是想想,做做白日梦罢了。就是那样几位爷,我们也嫁不成。”
“可不是吗?就是不分家产,那位厉爷个个都是精英啊。跟着他们,一辈子什么也不愁了。厉家随便手指缝里露一点,也够我们几辈子人花用了。”
女人们正议论着,突然都住嘴了。张大眼睛看着后面。
怎么可能?
小花童,
又出来两个。
男的小花童,条纹小西装,白皙的小脸,微苍的头发,一派儒雅文静。
女的小花童,水晶大眼,白皙小脸,公主头,粉裙子,一派甜美小可爱的样儿。
而且,这两小宝贝,长得一模一样哦。
天哪,
厉家婚礼就是与众不同。怪不得这几个小宝宝她们不认识。原来厉家专门找的双胞胎啊。哈哈,厉家嫡系人丁单薄。这个事情圈内人都知道。厉爷爷厉奶奶想孙子们结婚,想重孙子,都想迷了。大家也都知道。
这么多年,厉北杭一直不结婚,不交女朋友,大家也都知道。
看了这一波婚礼上的迷之操作,大家恍然大悟,不由都乐了。带着浓浓的厉奶奶的气息,我想要我的孙子,孙子媳妇多多生孩子。让我们厉家开枝散叶,尤其是厉北杭,这个嫡系要承担这个最艰巨的任务。
一想到这件事,女人们不由都朝着后面看,她们都特别好奇,厉北杭要娶的这个顾二小姐,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上一次订婚太过仓促,大家对小新娘不太了解。顾二小姐又常年在国外,才刚回来。上次匆匆一面,大家对这位顾二小姐的印象只是小,嫩,弱。记得上次杜清浅还在订亲宴会上揭露说,顾二小姐出过车祸,整过容。
这么小的年纪,还出过车祸,整过容。身体一定不好。这也难怪厉奶奶会让四个小花童出现了。这是变着法地提醒自家孙子,厉北杭啊,你奶奶我非常想要重孙子啊。
不过,这位顾二小姐到底有什么魅力。会让厉北杭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的错误,非要娶她为妻呢?
大家此时对将要出场的新娘,感兴趣极了。
出来了,
当白的婚纱露出一个角的时候,人们就激动起来,伸长脖子,看过去……
白色堆雪般的婚纱,曼妙的身材,修长的条子,一张熟悉的,精致的脸。
杜清浅。
这个顾家的养女,顶着顾家大小姐名头的杜清浅。出现在大家面前。
她挺直着背脊,一步步向着大厅走来。
新郎呢?
在大家印象里,应该挽着新娘手臂的新郎,并没有和新娘肩并肩,手挽手。
而是,
哦。
杜清浅身后空着一段长长的距离,足足有三米多长。才出现了一个黑色西装的修长身影。
沉静的脸,温柔的眼,微笑的唇。
厉二爷厉南行,带着他招牌式温暖的笑,出现在大家面前。他缓慢向前走着,仿佛他不是来结婚的,他只不过是来走个秀场而已。
“看吧,我就说。厉二爷是替人顶锅的吧。”
“嗯,厉二爷一向性格温顺,对人温暖。他是不能,也不会拒绝厉奶奶的提议的。”
“这不是温顺不温顺的问题。而是厉家的家规。所有的庶子婚事全由家主决定。他们没有权利自己选择,也没有权利拒绝。”
“所以可怜的厉二爷,这是变相地拒绝呢。这是在向大家表示他的不满呢。”
“也不是的。我听人说,按照厉家家规。他这样庶出的儿子,是不能按普通人结婚的仪式进行的。”
“对啊,尤其是今天,厉大爷和顾二小姐才是主角。厉二爷和杜清浅就是个配角。”
“嗯,我昨天问我奶奶了。我听我奶奶说。厉家是有这规矩,嫡子结婚的时候,会让庶子来冲喜。这样喜气才会变大,灾气会被庶子挡了。”
“可怜啊。”
“这有什么可怜的。你想当杜清浅还当不成呢?厉家能是那么容易嫁的吗?别说这样的形式,就是没有婚礼,没有结婚证书。能让我嫁给厉家那几位爷,我也愿意啊。”
“说的也是,毕竟随便摸一个,也是千万身家呢?何况背后还有厉家这个大后台。这些形式上的东西,比起实惠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哎哟,今天最大的人生赢家是那位顾二小姐啊。”
“那顾二小姐真是一个小白痴吗?”
“怎么可能?你觉得厉北杭傻吗?他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小白痴当媳妇。”
哦,
女人们的议论,被新一波惊呼取代,人们都朝前涌去。
“新郎新娘来了。”
“我看不见,你别挡我。”
“你踩着我脚了。”
女人们全然没有了名媛的矜持。
“厉大爷好帅哦。”
“新娘好美哦。”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厉大爷的手,他紧紧抓着小新娘呢?”
嗯,
女人们都兴奋起来。
我的女人,厉北杭,你抢了我的女人,你该死!!!
厉南行站住了脚,转身,瞬间定在那里,面色一片死灰。
灰蓝的纱,淡淡的灰,冰冰的蓝,犹如烟雾一般,笼罩在那个小小的身体上。如瀑的长发,打着卷儿拖在身后,随着纱轻轻舞动,几缕发丝掠过白皙的小脸,那皮肤吸弹可破,那眼眸长睫一闪,一汪深潭的水。嫣红的唇抿了一下。两个小酒窝盛满了淡淡的倔强,和莫名的悲伤。
南夕,
我的南夕,
原来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我却没有能及时认出你。
南夕,
我该死,我没有及时保护你。
南夕,
我的南夕啊!
那么多感觉涌上心头,那么多的话,想说,都堵在喉头。眸子湿了,眼角红了。
厉南行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和南夕在这样一种场合下重逢。
“带我离开。”
“这是你欠唐南夕的。”
这些话,犹如梦幻般,在他耳边回响,犹如叹息一般,带着深深的后悔。
那一天,在厉大的订亲宴上。南夕拉着他,用那样恳切的目光望着他,对他说出那些话。当时,他的南夕心里该有多害怕,多恐慌,多悲伤。
如今想来,厉南行的心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