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城城的小女孩呢？”
杜清浅一提到城城两个字，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因为你觉得她是杜美丽的女儿，她是我。所以你就把小小的她，送给爷爷奶奶带到乡下。在乡下过着受人歧视的生活。你说说，你和南晴文还口口声声说爱我，说宽恕。我告诉你，南晴文就是个假慈悲。你呢？为了讨得你养父母的欢心，放弃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丝毫不在意那女人生了你的孩子。说到底，南晴文是假慈悲。而你呢？更是个小人，为了你这唐家养子的身份，抛弃了一个你爱的女人，和你亲生的孩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呢？父亲，这两个字，你真得配吗？”
杜清浅脸上的笑消失了，变成了嘲讽的样子。
“清浅，求求你，怎么骂我，恨我都行。别说我妻子和女儿，好不好？”
“你的妻子和女儿？好，那我问你。你说南晴文是你的妻子和女儿，那我和我妈是你的什么人？”
杜清浅并不等着唐万忠的回答，也不稀罕他的回答。她只是想用这些问题，深深刺痛唐万忠的心。
“所以，唐万忠，你害了我和我妈不说。你也害了南晴文和唐南夕。说起来，这都是你和你老婆心太黑了。你们为什么把小小的城城送到乡下去。那是你们两人商量的结果，还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只是你们万万没有想到，你们这样的黑心，反而害了你们最疼爱的唐南夕吧？”
杜清浅眼里的嘲讽意味更浓了，
“我现在真想亲眼看看，当南晴文刚知道被你们一手送到乡下去的城城，就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我，她一直恨之入骨的情敌的女儿，却被她当成宝贝一样养在身边。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
“清浅，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妻儿。你和你妈妈一样，总是把所有人都看得很坏。其实，你不知道。当年发现我们错养了孩子之后。晴文第一个反应并不是把你送走。而是打算并不说破真相。把你们两个孩子都留在身边，当亲生女儿教养长大。只是，这坏人可不是晴文，而是你妈妈杜美丽，是她偷偷接受你，别有用心地挑拨你和南夕，晴文之间的关系。如果你不是容不下南夕，做下那样可怕的事。晴文也不会答应让我把你送走。”
一说起当年这件事，一提到城城这个名字。唐万忠的心痛得抽抽。那是他这一生的噩梦。
作为一个父亲，两个孩子，虽然分别是两个女人生的，但都是他的亲生女儿啊。哪个受伤了，他都心疼啊。只是当年，他没有处理好那件事。那时他的生意正在紧要关头。他一心都扑在生意上面。并没有把这件事，当作什么作要的事来抓。
他想着，反正杜美丽早就不要女儿，把女儿丢给他那么多年了。南晴文心地善良，清浅又是被她错当成亲生女儿，养在身边多年。是有感情的。他认为，南晴文一定会把两孩子都留在身边，细心养大的。只是没有想到，杜美丽居然出现，花言巧语，说动了杜清浅。让她对南夕下手。这样，才有了后面，他为了安慰南晴文和南夕，把杜清浅交给杜美丽带走的事。
“作为父亲，我不想对当年的过错推托责任。但有一点，我还是得再说一遍。清浅，当年，不是我们抛弃了你。是杜美丽要带走你，我也没有办法。我知道，只要留下你在我们身边。杜美丽就会经常出现。最终这个家，还是会被毁了。”
杜清浅冷笑一声，
“别说那么好听。你就是自私。你为了你们一家三口的幸福家庭，完全抛弃了我妈和我。”
杜清浅眼神出现了怨毒的神情，
“你可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是前面你过得像公主，后面你却直接跌进地狱里。因为有了比较，所以地狱才更加黑暗和残忍。而你，亲手把才六岁的我，从天堂推进了地狱里。”
说到这里，不等唐万忠再说什么，杜清浅突然脸色一变。
“现在，你的南夕毁了。她死过，生过孩子，住过疯人院。现在又和顾家签约契约，替嫁归来。她的人生已经完全毁了。作为一个女人，她不可能再有幸福的婚姻和家庭。准确来说，你最宝贝的唐南夕，她已经毁了。而我，你还想再毁了我一次吗？”
“你又做了什么事？你又对南夕——”
唐万忠太了解杜美丽，他现在觉得，他的这个女儿，杜清浅和杜美丽年轻时候真是太像了，都那么自私，那么美丽。总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总是这么理直气壮地伤害别人。
“你开口闭口中都是我把你的南夕怎么样了？你怎么就不问一声我，清浅，你遇到什么事了？难吗？爸爸能不能帮助你？这些话，你以前经常对唐南夕说吧？可是，为什么这些话，你却从不会对我说呢？”
杜清浅轻抬眼角，
“我现在就是生死之间，而且我的生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你说吧？在你的心底里，到底把我当成你的女儿看过吗？这两条路，你是选让我生呢？还是让我死？”
杜清浅说到这里，伸出手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蔻丹，
“十不过三，反正你已经两次选过让我死，这最后一次，你还会选让我死吗？”
两次选让她死？
唐万忠明白，杜清浅这话指得是什么。幼年把南夕当成杜清浅，把她送往乡下。这是他第一次选择放弃她，用杜清浅的话说，让她死。
第二次，六岁的时候，杜美丽要带走杜清浅。他选择了同意。在杜清浅看来，那是他第二次让她死。
现在是第三次？
什么意思呢？
“城城，你说城城是我杜清浅，我就是生路。你说城城是唐南夕，我就是死路。”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是要我为了你，牺牲南夕吗？”
虽然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唐万忠太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了。关乎到她的生死，如果让她死，那南夕一定会落到痛苦的境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