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什么东西碎断的声音。
哗啦——
高德猛地站了起来,他面前的酒杯掉到地上。
“嘿嘿,不好意思,我杯子碎了。”
高德低下头,不敢相信地看了桌下的地板。地板是木格的,这种装修下面是空的。此时,自家爷的一双脚不见了。地板碎开了两个洞。所幸桌布很长,罩住了大家一时不会发现。
坏了。
自家爷不会犯病了吧?
高德转头看向厉北杭。
依然坐在那里的厉北杭,脸色冷漠,根本没有一丝愤怒,但那眸子深处汪着最寒的冰,中间却燃烧着两簇火苗。而且那火苗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西迪出现了?
不会吧!
高德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都消失了。
他家爷是脾气不好,谁让二爷当面招惹小嫂子。自家爷发脾气也是很正常的。可是,他家爷自制力也一向很好,就是发脾气,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使用这样的暴力。
喜欢使用暴力的家伙,是恶魔西迪。厉北杭的副人格西迪竟然在这种场合下出现了吗?
“厉二爷可真是好雅兴。没想到为了钓女人。还专门开了这家小店。虽然我年纪小,但我妈常说,这男人但凡看着深情的,其实也是最薄情的。为什么不愿放弃,不是爱别人,而是得不到。所以说来说去,还是只爱自己。”
厉南行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给她来这招。南夕还真是没想到。
看着自家新老公,分分钟就要爆了。南夕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想办法安抚自家这个醋意大发的新老公才是。不然呢?可能下一秒,厉北杭就不管不顾,直接扛着她回家了。从此她再也出不来了。
“时光流尽经年,却不会流走记忆。爱了便是爱了,怎会忘,又怎能忘。”
厉南行轻笑,一片柔情锁住了南夕。
南夕冷笑一声,“看来当年厉二爷真是喜欢上一个爱喝茶的女生。可惜我并不喜欢喝茶。而且我和二爷你记忆中的那个女生应该相差很多。”
说到这里,南夕突然冲着厉南行调皮一笑,“二爷,你把我当成你失去的那个女朋友。我可担不起。像二爷这种神仙般的人物,喜欢的女孩自然也是神仙。我们这些平凡的社畜女生,怎么能入了你们这些豪门贵族的眼呢?何况,在位的各位看看,我有那么老吗?”
话说到这里,南夕凝眸看向厉北杭,
“厉爷,我妈说了。如果碰到事,一定要找当场里身份最尊贵,最撑场子的男人来解决。厉爷,你是六爷和二爷的大哥。你说,我长得这么可爱,怎么能像二爷那不知死了多少年的女朋友呢?”
哗——
所有人都呆了。
二爷这么撩女人,他们意外。
这个小姑娘竟然敢直接撩厉爷,而且一张嘴,又骂厉二爷女朋友死了。这小姑娘如果不是傻瓜,就是真可怕。
“哇,南夕姐,我好崇拜你。”
方雪更加二,直接就把这话说出来了,还捧着脸,对唐南夕作仰慕状。
“哎哟,那个唐小姐。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们——”
厉子归舌头都紧张地打结了。唉,今天真是意外一件接一件。这位唐小姐真是越看,越对他脾气了。要不是眼前这场面,两哥哥都对这小姑娘有意思。厉子归说什么都得把这小姑娘弄家去。现在呢?他看明白了,以后这小姑娘,他绝对不敢碰了。
能同时被他家大哥二哥都瞄上的女孩,也太稀罕了。
咦!
他家爷怎么了?眸中的光变了。不会吧?小嫂子这么一安抚,厉爷就被挼顺了,不可能吧?
高德不动声色地低头,哦,怪不得,桌子下有猫腻呢!一只脚,没穿鞋,在他家厉爷腿上磨啊磨。才这么一会功夫,他家厉爷全身的戾气全都消失了。
啧啧不愧是小夫人,真是鬼马精灵啊。他们家厉爷,看来以后一定会被吃得死死的。
“好一句清酒独酌了无趣,我在梦花也梦你。”
一个柔媚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周身宝石璀璨,旗袍包裹着美妙的身形。扭着细腰,步步生花,走了进来。
杜清浅?
她怎么来了?
南夕微皱眉,目光落在杜清浅身后的人身上。施晴,她也跟着来了。西装短发的施晴,紧护着美妙的杜清浅。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这是一对情侣呢?
“夫——杜部长——”
汪梅看到杜清浅,瞬间脸色变了,猛地站了起来。不知该喊她什么。
杜清浅以前是生活部的部长,处处挑着她的刺,指使施晴压她一头。两人是死敌。现在,汪梅已经收到闺蜜发来的信息。知道昨天杜清浅嫁入了豪门,和厉爷打了结婚证。这么走进来,杜清浅就是妥妥的厉夫人。
汪梅之所以对杜清浅感觉到太紧张。就是因为她以前和这个女人打的交道太多。知道这女人是多么记仇,多么睚眦必报的一个货色。自己想嫁给六爷,第一个就要先讨好这个女人。她可是厉家掌家夫人。掌管着厉家所有男子的婚配对象。
又怕,又想巴结。汪梅一时不知该怎么做。
“请坐,请这边坐。”
汪梅脸上挤出笑,赶紧起身去迎杜清浅。
汪梅心里真是太害怕了。以前杜清浅就烦她。现在桌上气氛好尴尬。两位爷争一个姑娘。这杜清浅开口不说自己老公的不是,反而直接提醒厉二爷的错。可见这位新夫人在厉家的地位。
才刚结婚,就抓住老公在这里和人争姑娘。杜清浅心里得有多生气啊。在座的不是厉家兄弟,就是他们的下属。杜清浅再恨也不能报复发泄。只有自己是一个非常合适的替罪羊。一想到以后,她将会在杜清浅那里遇到的磨难。汪梅后背一阵发冷。
“二爷说得好,我呢,有个解要说了给你听听。这不喜欢的女人犹如清酒独酌了真是无趣。所以二爷认为应该舍去。即使想要的,只能在梦里被等待,最终哪怕得一个花落的结局。”
气氛紧张,高德不知该说什么。
杜清浅却扑哧一笑,掩住了嘴,“我只是胡谄的,你们可别当了真。要我说啊,这男女之间的事,最是没得解。付出真心的,收了个凉无意;倒是那追着影子跑的,纵然没得,也落得一个过过手香。有些人啊,真真不稀罕那些爱他的。倒是很着迷,那些他喜欢的。这,就是爱情,就是命运。”
杜清浅说完,扭着身子走过来,立在桌前,“你看看这一桌子上司下属的。说什么情不情,爱不爱的。让人听到了,还以为我们万圣集团都是不干正经事的呢?”说着呵呵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