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顾奶奶把目光投向了杜清浅的脸上。难不成南夕在婚礼当场做出那种事，一切都是杜清浅在背后捣的鬼吗？不然呢？除了杜清浅，顾奶奶根本想不出第二个能这么做的人。
而且杜清浅刚才说什么，假货，植物人？
她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奶奶啊，我这个人啊。还是挺尊重老年人的。既然想要和你合作，那我就不妨拿出点诚意给你看看。你家南夕是植物人的事。这也不能怪我怎么知道的。只能怪你自己，太急了，你说说，一个植物人坐飞机运来。是不是太特殊了，只要太特别的事，自然就会有人觉得好奇。所以啊，这事你怎么也瞒不住。不是吗？”
嗯，这丫头说得没错。这道理，她自然懂。是她错了，的确，太急了一点，太急着想收尾了。结果呢，没有处理掉为假货，反而给自己惹来了大麻烦。
“至于我怎么知道现在南夕是个假货，刚才我说了。我都见到真货了，当然知道这个是假货了。”
杜清浅不由笑了，看向顾奶奶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奶奶，你老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找来的假货是什么人吗？”
杜清浅冷冷一笑，
“奶奶，我觉得你这人聪明了一辈子。就这件事你做错了。你也太小看我和我妈了。你把谁带来不好，居然敢把唐南夕带回来。你还想搞个什么死人复杂活的把戏吗？你觉得，我和我妈妈会害怕唐南夕复活吗？你以为你捏着唐南夕和她两个孩子，就能对付我和我妈妈了吗？”
杜清浅站起来，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
“不知道是你老太看得起唐南夕，还是你老太相信自己。或者你老一点也没看起我和我妈妈。要不然，你怎么会用这样一个人呢？你是不是想着一箭双免雕。既解决了厉家的问题，又解决了我和我妈妈的问题。”
杜清浅语气幽幽地说，
“这人哪，最忌的就是太贪。什么都想要，最后什么都得不到。这是我妈经常对我说的。我呢？现在把这句话再送你呢。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如果你当初真只一心为了你孙女南夕着想，你就不该找唐南夕来。你觉得我会认不出唐南夕吗？你可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会忘掉所有人，唯独不会忘掉她，都不会忘记。也永远都不会放过她。”
唐南夕？
顾奶奶内心相当地惊讶。
太意外了。她找的那个丫头，真实身份居然真是唐南夕吗？上次冯姐说，她就怀疑这丫头的身份了。结果找古医生做了亲子鉴定。顾暖阳那孩子和阳建飞并没有亲子关系啊。
顾暖阳却和那丫头有亲子关系。
这说明什么？
顾奶奶太意外了。
实在想不到，当年唐南夕不是和阳建飞结婚的吗？为了那段感情，唐南夕不惜忤逆父母，最后落个家破父母亡，自己也死了。怎么会又活了呢？
“我有什么不敢的。因为我比你年轻，比你活得时间长。”
杜清浅笑地很快意。
“年纪轻的就活得时间长吗？”
“怎么，奶奶，你想杀了我吗？”
杜清浅笑眯眯看着顾奶奶，
“顾家大小姐死活不重要，但厉振泽的妈死活可就很重要了。奶奶，你确信你要弄死厉振泽的亲妈吗？我可是唯一和厉北杭生下孩子的女人。顺便给你说一声。厉家有个传统，那就是护短记仇。不管我在厉北杭眼里是什么，谁若让他的女人不明不白地死了，你觉得结果会如何？还有啊，我儿子再过十几年，又会怎么样对害死他妈妈的仇人呢？”
杜清浅看着顾奶奶脸看的脸色，笑地得意极了，
“当然，奶奶，你不一定活到我儿子长大的时候。但你的宝贝孙女，可就不一定了。”
这个该死的丫头，她是算准了所有的一切，计划好了，这才来找自己有的人。顾奶奶这时才明白。为什么杜清浅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告诉她那么多事。原来，在这丫头的心目中，现在她这个老奶奶，已经和她不是一个级别的了。说白了，在杜清浅看来，她们已经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了。杜清浅之所以来找她，那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不然呢？
顾奶奶不敢想下去了。
顾奶奶这人是刚强，是厉害。
但她在商界行走多年，也最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弱肉强食。
现在她和孙女是弱肉，如果不想被强者吃掉，就必须要学会低头，合作。
“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就说吗。奶奶，你可是我见过的最洞悉人情世故的人。我想让我做什么，嗯。我想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我们厉顾两家的亲事，还要继续。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吗？”
“你是要我去找厉奶奶，继续厉顾两家亲事，只不过新娘换一个，是吗？”
顾奶奶看着杜清浅，
“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如果是以前呢？很难。但现在你应该听说了吧？厉家老爷子正在回来的路上。算算时间，明天就会到。你亲自去拜见厉家老爷子，请个罪。我觉得厉家老爷子一定会买你这个面子的。你说呢？奶奶。”
顾奶奶脸抽搐了一下。
鬼精的丫头，她那眼神摆明了，哟，我知道你很多事情哦。顾奶奶咬着牙，她不能在小辈面前露怯。死丫头，既然知道她和厉老爷子的关系，竟然还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词，还真够有胆量的。分明是因为捏着她的短了，才敢这么放肆。
顾奶奶这一辈子，行走商场，从没有怕过谁。但她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她的孙女。没有办法，就像厉爷爷厉奶奶一样。她那个时代的人，都有一个沉旧的思想，那就是嫡庶有别。就像在厉奶奶的心里，只有厉北杭是她亲孙子，而那些外室女人生的孙子，完全不能比的。
顾奶奶也是这样，在她的心中，嫡系的孙女顾南夕，就是她们顾家唯一的继承人。就连顾千帆这样的孙子，即使也是儿子的亲生儿子，因为母亲的不同，顾奶奶还是觉得顾千帆不够正统。
“当然，奶奶，我可不是让你去舍脸的。你这是雪中送炭。厉家老爷子一定会非常乐意接受你这个建议的。”
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丫头又玩了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