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薇愣了一下,第一个感觉是自家夫君回来了,她赶紧将油灯点上,下地。
果然是沐盛,他似乎手里拎着什么东西,看见屋子点灯,自家娘子又出来,轻轻冲她“嘘”了一声。
“夫君,你回来了,怎么回事?”孟云薇压低声音道。
沐盛想说,我早就埋伏在这了。
果然自家娘子不用过于担心,警觉着呢!但是她这个点都不睡,是不是就是等自己?
沐盛的心头软的很,声音越发柔出了水,“回去睡觉去,什么都不用管,明天看好戏,一会儿我还要回县衙,这个人是孟金枝雇来害你的。”
基本知道怎么回事了,孟云薇点头,压低声音道:“这人是谁?”
“铁子,好了,回屋去睡,别吵到别人。”
孟云薇知道自家夫君都设计好了,轻声,“行,我回屋了,你小心一点。”
“娘子。”沐盛轻声。
孟云薇一怔,转头不解。
沐盛轻轻将人揽在怀里,轻轻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柔声,“去吧!”
孟云薇笑了笑,“行了,早点回家,孩子都问你呢?”
沐盛有些儿女情长,“孩子娘没问吗?没想我吗?”
“去你的……”孟云薇低声笑骂,人进了屋。
沐盛嘴角含笑,低头看到这个宛如死狗的男人,眸子瞬间阴冷,真好,他正好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撒呢!
他一把拎起他的衣领,一个飞身离开。
张长根的家,现在是灯火通红,孟金枝作为妻子,从头到脚一身的白孝给张长根守灵。
屋内还有几个本家嫂子,都陪着她,都让她节哀。
孟金枝想说,自己有什么哀?她现在就在想铁子究竟得手了没有?
有没有故意让村民听到,然后让人捉奸在床,孟云薇便会身败名裂。
她的心正七上八下的时候,似乎闻到了花香,她的头一昏,瞬间人事不省。
将张家一屋子的人迷昏,沐盛将铁子宛如死狗般扔在地上,然后将他怀里的药拿出来。
一想起这些药是要给自家娘子吃的,他就觉得一股火冲到了头顶,恨不得将他捏死。
他撬开他的嘴,大半包粉末进了他的嘴里,然后把剩下的药给孟金枝灌了进去。
在两个人药效发作的时候,沐盛将两个人弄醒,转身掠出张长根家。
屋外就是草垛,沐盛随便扯出两捆草远离草垛,然后点着,大声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夜幕中。
他有点想孟云薇,晚上搂着娘子睡多惬意,但是不能轻饶了那个昏官县令,敢把自己关大牢。
他若是知道他的身份能吓死他,所以说,他必须回去继续坐他的牢。
往家里看了看,忍着不舍,他身影快速移动,往县城而去。
附近的村民都被走水的声音吵醒,迅速拿着锅碗瓢盆救火。
火势不大,控制的也快,但张千松家里似乎一个人没出来。
不对呀!他家儿子刚死,今天要守夜的,房门也要大开,火势就在他家草垛边,不能一个人听不到。
有人觉得不对,就三两个人进屋,喊着“婶子,婶子。”
但瞬间几个人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正中央放着棺木,张长根躺在里面还没盖棺,他的婆娘跟个看不清模样的狗男人苟且。
地上还横七竖八躺着张家的几个嫂子,弟妹,这个冲击不是一般的大,几个人“啊”一声,捂着嘴像傻了!
屋外的人不清楚怎么回事,听到惊呼声都进来了,全部被眼前一幕惊的木住了。
“你们在做什么?”有岁数大的人猛然呵斥道。
有人去找衣服,这才看清男人是铁子。
所有人不敢置信,孟金枝在她丈夫的灵堂跟姘头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
有人看到两个人还不分开,似乎越发的忘我,气的一桶救火的水泼了过去……
孟金枝跟铁子都在忘我中,突然感觉像浸在了冷水中,孟金枝一个激灵回神。
抬眼就看到铁子似乎在对她不轨,她惊了一跳,一巴掌扇了过去。
铁子一直处于忘我中,从天而降的冷水让他回神,正发懵呢?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你个贱货,你勾引我还打我,你个疯婆子。”铁子本来就是无赖,跳起来就要打孟金枝。
那种冲击让围观的瞬间捂住了眼睛。
有人呵斥,“你们这对狗男女,还不把衣服穿上,像什么样子!不要脸了吗?”
两个人后知后觉屋内有人,再看看地方,再看看自己身无寸缕,孟金枝一声惨叫,脑子“嗡嗡”响,就去扯自己的孝服。
好好的孝服被撕的七零八落,可想两个人刚才有多急,很多人都没眼看,真是超出他们的认知底线了。
孟金枝胡乱把衣服往身上套,衣不蔽体,又羞又恼,实在不知道这个铁子发什么神经,不是让他去祸祸孟云薇吗?
这个混蛋怎么来找她了,她只觉得完了,死定了。
“好你个铁子,我家丈夫尸骨未寒,你竟然给我下药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我跟你拼了!”
孟金枝劈头盖脸去打铁子,铁子也在震惊中,突然挨了几下,他怒道:“你个疯婆子,你不是说弄死张长根就跟我吗?怎么不认账了,药不是你给我的吗?”
围观的村民再一次被刷新了底线,都在摇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还不要脸的女子呢?
有几个人去查看倒在地上的人,发现他们似乎都是迷晕了,有人拿来水给他们喷上,一个一个人都摁着自己的头坐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
众人都觉得说这种事情就丢人,更别说做了,他们一个一个摇头,“你们还是问长根媳妇吧!”
“嫂子,弟妹,不是的,不是我做的,是铁子强迫了我,我冤枉呀!我真的没有!”孟金枝一边爬一边哭。
铁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到了孟云薇的家门口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就成了这个局面。
事到如今,他知道,想脱身只能咬死孟金枝,要不他强迫刚成寡妇的女人,这绝对要浸猪笼。
“大叔大婶,嫂子大哥,我真的冤枉呀!是孟金枝给我钱让我跟她好,她说她男人快死了,看好我了,我没办法,我一个十九岁的光棍,我怎么能受的住她的勾引,真的不怪我?”铁子也给众人“砰砰”磕头。
“不是我,我没有,真的,是他色胆包天,你们要相信我,我是被他下药的。”孟金枝放声痛哭,她也慌了神,好好的计策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大伯,大娘。”地上的张家媳妇看见张千松跟张婆子出来,叫了一声。
两个人的表情有些木,刚才他们也被人迷昏了,醒来就发现他家的闹剧。
“公公,婆婆,我真的是被冤枉的,真的,你们要给我作主。”孟金枝爬着去抱张千松的腿,被他抬脚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