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禄说完站起,出去做准备,孟云薇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你疯了!”背对者屋内的守卫,孟云薇压低声音低斥道。
冷珏并不是个自私冷血的人,心头溢出几分的愧疚,她是为了救自己进来的,自己却卑鄙地想把她占为已有。
他现在没有选择的机会了,满脑子都是她,他这辈子很苦了,他要为自己活一次。
“我不信冷亦玄。”
六个字没有情绪,却让孟云薇如坠冰窖。
是的,他是以谋逆罪处死的,是皇室的牺牲品,没有谁对谁错,只有成王败寇。
不知道他怎么样才得已保存性命,也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才有他的今天。
他那么厌世可能也是因为天大地大没有他容身的地方,他怎么可能相信冷亦玄呢?
弄不好他会觉得冷亦玄也会杀他,也会利用他,他的这个反应很正常,孟云薇无言以对。
半响,孟云薇咬了咬唇,低声,“冷珏,你相信不相信我?”
冷珏突然笑了,眉清目秀的少年,身体还有几分的羸弱,但似乎让人瞬间看到了明媚的阳光。
“我这辈子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但是你敢说你信任冷亦玄吗?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他的眸子专注认真,里面的隐藏的东西看不懂猜不透却让孟云薇心头大震。
半天她咬唇道:“冷珏,你是让我失望了,我是为了谁进来的?你的决定有可能我们一辈子受制于时禄,得不到自由,甚至性命都得到威胁。”
冷珏的目光依旧专注认真,还充满了自信,“我不会让你有任何的危险的,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方,他会自食恶果,我们不会有危险。”
孟云薇却心头打鼓,如果他真的如此厉害,为何不早早引时禄过去对付他。
“那你为何不早早用它对付时禄呢?”
冷珏笑了笑,眸子闪过亮色,“因为会毁了我的所有,但这次我不怕了。”
是的,为了孟云薇,他可以抛弃一切,只求跟她一个圆满。
孟云薇不懂他为何突然不怕了,还要把她拉上,她刚要追问,就听到门外陈管事的声音,“水仙姑娘,您救救小人吧!我这肚子疼的厉害,救救小人。”
孟云薇的眸子骤然一亮,心头溢出欣喜,冷珏的目光有些冷漠,抿住了嘴唇。
“你进来吧!我给你瞧瞧。”孟云薇忍着心头的激动道。
陈管事之所有能过来,还是归功于时禄。
时禄得到冷珏的肯定答复,高兴的厉害,而且他也不打算回来了。
这个地方虽然机关重重,但冷亦玄铁了心要踹的话,迟早的。
此刻东西到手,东山再起不费吹灰之力,他何苦跟冷亦玄对着干。
所以他在收拾细软离开这里。
陈管事一看这个架势就不对了,时禄像是要跑路,难道说他有机会出去吗?
这个念头吓了陈管事一跳,趁着时禄没时间搭理他,他赶紧跑了过来。
屋内两个看守也没去管陈管事,毕竟都相识,治个病没什么。
陈管事捂着肚子进来,孟云薇让他坐下。
她装模做样给他摁了摁肚子,又把了脉,说他吃坏了肚子,开了点药给他。
陈管事一直作揖感谢,趁着这个时候,孟云薇把时禄可能要跑路,这里弄不好有条密道的事情赶紧给陈管事说了。
让他等时禄离开的时候,赶紧给冷亦玄报信。
陈管事点头,想着无论如何得把这个消息递出去,这才离开冷珏的屋子。
冷珏开始很紧张,他不能举报陈管事,也不想让冷亦玄过来把孟云薇救走。
他纠结了一会儿,半天释怀,就算陈管事给冷亦玄跟沐盛禀告也没什么用了,因为那个时候,他跟时禄还有孟云薇早就出了这个别院了。
这个念头一出,冷珏放心了。
那边时禄让心腹把值钱的东西都整理好了,这次离开他只带了几个心腹,这里他决定留给冷亦玄了。
他清楚,一旦他带所有人离开,绝对会惊动冷亦玄,他只能忍痛丢下这个别院。
东西都准备好了,为了安抚人心,他说他办事出去几天,把这个别院交给一个小头目。
小头目不疑有他,遵命好好守护这个别院。
时禄这才让他的心腹把孟云薇跟冷珏弄到他的屋子。
孟云薇离开冷珏屋子的时候,一直对自己说,她要镇定不能慌,趁着现在她还有自由,她要把东西都准备好。
袖口的银针,怀里的毒药,还有藏在耳环的信号。
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孟云薇心头稍安,万一那个时禄狗急跳墙,她还能自救。
时禄的这个密道非常的隐蔽,有两个洞口,一个在他的房间,一个在厨房,真的非常隐蔽,就这样走,也没能察觉。
时禄带了五个心腹,个个都是武功高手,孟云薇动过反抗逃跑的念头,最后被她扼住了。
孟云薇不敢去赌,只能无奈跟着他们下了密道,她祈祷陈管事赶紧给冷亦玄传信,能截住他们,救下自己。
几个人跳下密道之后,开始弯腰行走。
这条密室通风极好,就是这条路十分的漫长,他们都走了很长的时间似乎也没走到尽头。
这个认知让孟云薇蹙眉,这说明什么,说明出口有可能远离祁县,那么自家夫君就算耳目重多,也无法跑到很远的准确位置找到自己。
她现在唯一祈祷的是陈管事找到自家夫君,让他找到这个密道口追过来,自己还有生机。。
那边的陈管事哪怕时禄走了,也没能出去,一方面有人看的紧,另一方面他的话没人信。
他给那个小头目说,时禄跑了,把公子还有水仙姑娘全部弄走了,这是要牺牲他们了。
但是那个小头目好不容易主子信任他,把家交给他,怎么能听陈管事蛊惑人心,然后把他捆住,让人好一顿打。
陈管事忍着身上的伤痛大声道:“如果东家的金银细软还在,这个罪我认,如果什么都没有了,那么就说明东家跑了,留下我们这些,就是为了陪葬的”
陈管事这样一喊,有些人就动摇了,因为他们现在几乎成了丧家之犬,对手的强大他们知道,自然也会害怕。
那个小头目开始不信,但是想了想觉得陈管事说的有道理,他亲自去了时禄的房间,果然屋内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