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白茯苓和温婉之后的一年时间里,华义亭就一直被人监视着,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如数传到了白茯苓和温婉的耳朵里。
以至于后来白茯苓和温婉不遗余力制造慕蕊和莫淮誉之间的误会,才让华义亭成功的成了慕蕊的结婚对象。
殊不知,当华义亭看着那些所谓的富豪权贵因为各种原因想要求一个器官时,痛哭流涕,甚至不惜下跪乞求的样子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感。
久而久之,他越来越迷恋这种感觉,越来越喜欢看那些平日里瞧不起他的人在自己脚边不停磕头乞求的模样。
所在,在这个漩涡里便越陷越深。
人的欲望越大,贪念越大,就越不好掌控。白茯苓为了算计华义亭便让他出了轨,华义亭本来身患隐疾,这辈子恐怕与子嗣无缘。
谁知道田玉娇仅仅和他一夜辗转承欢,便怀了他的种。他兴喜之余保持了理智,在田玉娇三个月的时候抽了羊水做亲子鉴定,证明了那确实是自己的孩子。
考虑到孩子生下来要上户口,所以他和慕蕊摊牌了,他也知道这么多年慕蕊始终爱着莫淮誉,所以他的要求慕蕊肯定会答应的,才有了隐瞒离婚,又再婚的事实。
“那你和姜茶是怎么回事?”慕北听到此处,华义亭说的和他们调查到的信息基本一致,但是他只字不提姜茶,他便问了。
华义亭此时脸上浮现出来一丝嘲讽,“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黑市交易的事情,所以想加入,但是白茯苓和温婉都不同意,我自然也不想要有人来分一杯羹......”
当时纪博中还有没死,姜茶便和他们来了一个对赌协议,如果对赌最后她赢了,白茯苓和温婉还有华义亭就无条件答应她的加入。
“那是多久前?”慕北又问。
“她刚刚大学毕业那年,也是那一年,纪博中聘请了她为职业经理人。我怀疑当初姜茶要加入,就是纪博中计划好的。”
“纪博中?”慕北有些不解华义亭话里的意思,难道纪博中也和黑市交易有关?
“哼。”华义亭看着慕北复杂的神色笑出声,“整个黑市交易幕后最大的老板就是纪博中,不然他一个爹丧母亡还无背景的孤儿怎么可能仅仅二十五岁就创建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慕北眉头紧紧蹙起,本以为纪博中只是可能参与洗黑钱,没想到他才是最大的毒瘤,居然操纵了整个黑市交易的供应链,一次次的交易不知道让多少个家庭支离破碎了!
如此毫无下限,又卑鄙无耻的牟利手段,其心可诛!
突然想起来先前林方和赵大伟妻儿死之后,局长去医院看他,说起来的事情。那时候局长提醒他不要局限于一个案子,要好好查一查纪博中这个人。
想来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某些苗头,姜茶又是他发展的卧底,想来消息也是姜茶传递给他的。只是,姜茶是怎么取得纪博中的信任的呢?
“姜茶和你的对赌协议,对赌的是什么?”慕北发问。
“她赌纪博中两个月内会死。”华义亭的目光变得讳莫如深,语气轻了不少,一副看戏的表情,似乎很像看到慕北失控。
慕北听见这个消息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到后背发凉,偏头看着自己的胳膊上的汗毛根根竖起,鸡皮疙瘩遍布全身。
可是他始终绷着脸,心里怀揣着不可置信,脑子像是被炸过一般,耳朵嗡嗡的响,看着华义亭那张得意的等着看他笑话的脸,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姜茶赌纪博中两个月内会死!
那是不是,凶手其实是她!
纪博中死后所有事情的发生,她可是其中一个推手。
没等来自己意料之中的反应,华义亭觉得没趣,索性直接认了罪,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慕北,不过他提了一个条件,就是慕北必须保证他儿子的安全。
慕北自然答应,这也算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黑色器官交易市场是早年间白家在管,后来机缘巧合被纪博中知道了,他便要求要加入,白家老爷子自然是不肯,纪博中便设计让白茯苓知道了此事。
纪博中以要报警为由要挟白家,白家老爷子想过直接处理掉纪博中,可是纪博中几次大难不死让白老爷子认为他命不该绝,给了他一次机会。
纪博中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自从他加入之后,营业额逐年增长,可他不甘心屈于人下,寻了个机会让白老爷子投资他创建了自己的大本营,开始在白道扩展。
白老爷子以为他要金盆洗手,明里暗里旁敲侧击他不少次,纪博中均是不以为然,知道又一天,他告诉白老爷子,JH以后就是让那些黑钱见光的盥洗池,白老爷子才知道他要自己洗黑钱。
后来纪博中的公司日渐壮大,贪心不足的他打起了白家的主意,也正是纪博中的两面三刀,又抓住了人性的计俩把白老爷子的两个儿子弄成了瘾君子。
白茯苓哪里是纪博中的对手,不过半年时间,白家就已经岌岌可危,家道中落。白老爷子本来想把白家交给女婿陈国宗,可是白茯苓怕陈国宗是第二个纪博中,所以才想出来把白家股份如数给了过继的陈曦。
陈国宗那时候是纪博中特招的法务,很管相关法律他并不懂只能依赖陈国宗,于是陈国宗开口求让他放过白家的时候,纪博中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自那以后,纪博中、白茯苓、陈国宗、温婉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
所以后来纪博中心脏复发,他们才策划了那一出好戏,背着纪博中想要拿到姜正贤的心脏给纪博中做移植,谁知道半路出来个陈大勇坏了所有计划,只能把目标转向了图乐。
从审讯室出来,陈国宗的儿子站在门口仰头看着他,问:“警察叔叔,我爸爸是不是犯错了呀?”
而站在华义亭儿子身边的女刑警一脸的无奈,“他非要见他爸爸妈妈,怎么哄都没用,我只好把他带过来了。”
他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对,你爸爸妈妈犯了错,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你都见不到他们了,所以你要想个小男子汉一样,独立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