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行为堪称恶心，即便秦君研究了十年生物都忍不住松开手，差点连匕首都不想要了。
而那个被破开的冰层里，尸体存放太久，很快就出现了尸斑，冒出一股恶臭来。
秦君拉上袋子，接连又开了好几个木盒，发现里头全是这种密封袋，再放眼去看面前密密麻麻的货柜，脸色冷得也快掉冰渣了。
这个加工厂是周鹏找的，据说他家境一般，高一来四九城后就一直在五环外打寒暑假短期工，这里应该其中一家。
那么，他知不知道这些木盒里的东西……
秦君感觉自己抓到了一点线头，从中似乎隐约要窥见一个庞大繁复的真相，可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听到前头传来了一声哭喊。
“啊……”
那声音很细弱，软软糯糯带着江南水乡的味道。
是柳叶。
秦君眉心一凝，脚下立刻调转方向冲了出去。
她脚程快速度又轻，可是过去的时候，周围却已经聚集了一圈人。
那些原本躲在自己工作间里的富二代全出来了，而跟在他们身边的搭档也跟着，只不过都换了一身白色衣服。
刚刚发出哭喊的柳叶正被围在人群中，身上也换了一身白色衣服，看上去比那条裙子还要单薄，宽大的袖口让她冻得嘴唇青白，摔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周鹏就立在一旁，厉声正在逼问，“说，是不是你把她放跑的，难怪刚刚她火急火燎过来找你，你是不是还跟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柳叶紧紧抱着胳膊，低垂着脑袋尽量在控制自己害怕的情绪，咬着唇回答，“没有。”
“没有？”周鹏简直气疯了，随手从腰上抽出一个鞭子，啪地就甩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伴随而来的还有暴喝，“没有她为什么会跑，你又突然这么配合我做研究，要不是我看出不对劲发现他们跑了，你是不是就这么打算给她拖延时间？我是看出来了，你喜欢她是不是，可惜了，人家是个女的，哈哈哈……”
这会儿的周鹏又怒又喜，反复无常，猖狂的模样跟在学校里判若两人。
而被嘲讽的柳叶则死死掐着手，缩在一边低低回应着，“没有，我没那么恶心……”
即便曾经真的有这种心思，在意识到对方是女儿身的时候便只剩下友谊了，她才不像是这些人。
“恶心？你说怎么样是恶心？”周鹏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眯着眼睛端详着地上的人一会儿，紧接着随手从旁边拉过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生，对方身形纤瘦，样貌也是出奇的清秀，乍一眼看过去就像是一个小姑娘，这会儿被抓过去，一动都不敢动。然后在众目睽睽下，周鹏将手伸进白色衣摆里，之后掌控感十足地冲着柳叶笑道：“你说的，是这样吗？”
柳叶看着对方，不知道想到什么，骤然色变，扭头便趴在地上剧烈干呕起来。
“呕……呕……你们，你们这群变态狂，你们，不得好死！”柳叶软糯的声音因为呕吐变得干哑，又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
她的咒骂里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而周围一帮人却以此为乐，周鹏更是站在最前头，笑得最大声，“哈哈，我们是变态，可惜你是变态的猎物，没有发言权，也没有反抗的权力。你能做的，就是乖乖跪在这里，接受我们的惩罚。啧啧啧，何必呢，如果你没有把秦君放跑，兴许我还舍不得把你贡献出来，毕竟你也是难得一见的作品，太漂亮了。”
周鹏俯身伸手过去要去碰柳叶，却被后者一口啐到了脸上。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被这么压着欺负。
柳叶跳起来要逃跑，但势单力薄，周围又全是人高马大的男生，很快就被人推回了地上，正好倒在了周鹏的脚边。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周鹏高高在上俯瞰下来的视线，紧接着对方咧开嘴角，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去，拎水过来。”
柳叶听到对方吩咐身边的男生，顿时明白过来，旋即瞪大了眼睛，瞳孔里满是惊惧，“不，不要，我不要这样，我是人，不是畜生，我不要……”
她抓着衣服一点点后退，企图躲到没人的角落里，可是很快就被人堵住了退路。
有人将她踢回人群中间。
很快，一桶冒着寒气的水被提了上来。
周鹏伸手接过，狞笑着靠过去，而后大声宣布，“因为今天我的小伙伴做错了事情，所以按照规矩，我把她贡献出来作为今天全场的公共试验品，待会上了冰，大家可以随意创作。现在，由我这个主人来实施第一道步骤。”
话音落下，那水桶自他手上倾盆朝着柳叶兜头就泼了过去。
哗啦。
寂静又空旷的场地中间，很快晕开一滩水渍，柳叶尖锐的哭喊还在继续，转瞬身上就被罩下了一张塑料膜。
那塑料膜是盖在货物区域的普通蓝白塑料膜，质地粗糙，密不透风，兜头下来的一刻，柳叶只觉得眼前一黑，意料中的冰水并没有落到身上，反而多了一层暖意。
她抬起头，呆呆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出口的却只剩下一个铭记于心的名字，“秦君……”
一只手落在她头顶，带着安抚的味道拍了拍，“退后。”
秦君嗓音清冷，跟室内的温度几乎不相上下。
而这会儿感觉到更凉的，当属周鹏了。
他惊愕地看着手里的桶，再看看自己身上还在往下淌的水渍，一时间没想明白，刚刚是发生了什么，让这桶水转瞬间泼到了自己身上。
是了，是那木桶泼出去的一刻，一只脚横插过来，生生将水桶调了方向，才让自己成了落汤鸡。
周鹏再次抬眼，便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也不知道是身上的冷水还是那双眼睛里的寒意太盛，他无端打了个寒战。
“你……”他张着嘴，打头刚说完一个字便被少女一脚踹上了心窝，力道之大，直接就将他踢飞了好几米，视野里景物都在飞速倒退，身体腾空，然后他狠狠砸到了地上。
“啊！”
痛呼声很快惊醒了周围一帮人，那群富家子一看是刚刚逃跑的少女，立刻群情激奋起来。
“好啊，你还敢回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就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