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数学组长灰溜溜夹着卷子离开的背影，二班全员在对方彻底消失后终于开始沸腾。
“卧槽卧槽，我家学神牛批了，又创造了一次历史，竞赛老师都怼走了。”
“信学神，少试卷，古人诚不欺我。”
“我就说地中海得打脸，看过我们学神上课就知道，过目不忘就是一个小技能。”
……今晚虽然没能拥抱课本，但这场热闹看了不亏。
第二天数学组长兼竞赛培训老师被秦君碾压的消息不胫而走，办公室里，原本蠢蠢欲动的物理竞赛老师最终默默收起了卷子。
王越在这场不明觉厉的对抗中找到了自信与虚荣心，没开考就已经放出话，“但凡我学神上场，绝不可能拿第二。”
也不知这话是怎么传出去的，临近三所高中包括其他竞赛强校一听这个哪能忍，隔空也在校园论坛放了狠话。
‘乔海第一某学神听着，这个立誓我们来打破。’
几大论坛一致飘红的标题分外醒目，只要上网吃瓜的学生都能一眼戳进去，然后也开始跟帖。
实验中学BBS。
‘嚯，学神很嚣张嘛，我们物理竞赛前省队种子选手好怕怕。’
‘听说是全市第一？有好戏看咯。’
三所重点高中互相看不惯已久，也有一些吃瓜群众期待四所打起来。
而其他竞赛强校画风也很统一。
‘学神？啥玩意？’
‘呵呵，没参加过竞赛的新人就是狂，我就喜欢这份蠢。’
‘呵呵，把我们竞赛强校的脸搁地上踩呢，干，绝不能忍。’
眼见事情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某天早上校门口还出现了其他学校学生过来晃悠，王越终于隐隐不安起来，早读的时候试探着问后侧方的少年。
“学神，这次考试，你有没有信心哦？”
秦君平时很少玩论坛，并不知道对方整出的幺蛾子，想了想给出答案，“嗯。”
“真的？”王越眼睛一亮，语气都带着点小激动，“你既然这么说，那第一肯定没跑了。”
“不一定。”秦君翻开语法书，回答得很随意，“如果试题超纲太多，也有可能不会。”
当然，她还没碰见过不会的题，但毕竟没参加过竞赛，她也不好下定论。
“啊……这样啊。”王越眼里的光一下就灭了，语气更是显而易见的丧，可为了不被发现，他还是苟住心态，说了句加油后埋头在本子上写计划。
他决定了，如果老大拿不到第一有人嘲笑，他就花钱把那人套麻袋扔海里。
竞赛开始前一天，Y市几所学校的参加学生提前集合出发前往S市。
杨培就在这一天毫无预兆转到了高一二班，本想给少年一个惊喜，没料到扑了一个空。
而秦君抵达集合地点时，发现周围其他院校都若有似无在打量他们，中午大巴在服务站休息时，还有一个竞赛强校的学生过来。
“请问你们是乔海的吗？”
秦君停下筷子，抬眼看着来人，点了点头。
对方也没坐下，又接着问，“那你认识一个叫学神的家伙吗？”
学神……
秦君沉默了下，继而摇了摇头。
这种外号在乔海一班没有几十也有好几个，她也不清楚。
“哦。”对方也不失望，抱着手居高临下，语带睥睨道：“他是你们这届竞赛的选手，遇到了你转告他，做人不要太嚣张，赛场上我们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差距。”
说完，那人扭头，高贵冷艳地走了。
秦君也没太放在心上，动筷子继续吃饭。
还没吃几口，旁边坐下来一个乔海的学生，杵了杵她的胳膊，满脸八卦，“哇，前省队的奥数选手沈括诶，他来跟你宣战吗？”
“不是。”秦君头也没抬，觉得服务区的汤粉有点咸。
“切，我才不信，现在所有人都盯着你呢。”隔壁的人说完，见秦君扫了一眼过来，眉眼虽然冷淡可却莫名叫人心惊，他下意识缩回胳膊，又小声解释，“这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说，论坛帖子都盖起楼了，不信你自己看。”
说完，他掏出手机，将正在浏览的页面递给少年。
大写加粗的标题一瞬映入眼帘，秦君垂眸扫完大概，又听了旁边的人说现在各大论坛都是置顶飘红，突然就明白过来那天王越紧张兮兮打探胜算的原因，而对方刚刚想挑衅的人也是自己。
“……无聊。”她给出评语，将手机推回去，端起托盘离开了座位。
那名乔海的学生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臭屁什么啊。”
连训练课都不上的家伙，到时就是遭社会毒打的份。
虽然听说培训班老师也拼不过对方，后来也没再提及这个离经叛道的学生，可认真备赛的他们都知道竞赛有多难。
普通考试第一名又如何，参加竞赛的每一个都是学霸，而每年赛场上还会出现几个变态一样的怪物。
少年不过才高一，毫无竞赛经验，没经过训练，这样上场注定只有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怀着对乔海一致的敌视，大巴车抵达下榻酒店，第二天早上，一众人保持着斗志昂扬的状态奔赴战场。
初试只有一场，安排在上午九点。
考场在当地中学的体育馆，上百张课桌摆进去仍显得场地空旷，选手们入座后没有交头接耳，都保持着学霸应有的高冷与平静。
监考老师在开考前五分钟分发试卷，然后前后各站一个方位监考。
打铃的瞬间，众人齐齐埋头翻开卷子，考场一时间只剩下笔触摩擦纸面的沙沙声。
秦君没急着下笔，先将题型看了一遍，觉得难度不大，只是最后一道拓展题比较有趣，她看得太认真以至于过去十分钟，整个考场只有她没动作。
巡考的老师也是教数学的，闲着没事也瞥了几眼考题，当即就皱了眉头，抬眼跟另一名老师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在对方也是认为这届竞赛初试的题目难度有点过大了。
前边选择题就是这种程度，后边大题岂不是更加变态？
不过上头出的卷子，也不能保证每年都平均，只能说这届学生比较倒霉了。
这时候，监考老师发现了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