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二十分钟后,黄桂花嗓子都快骂哑了,邻居家门口的人也越聚越多。
大门里侧,邻居一家在屋檐底下急得团团转,瑟瑟发抖。
“都怪你!好端端的,去招惹周家人做什么?”
“咱们鸭舍的畜生,明显是被老鼠咬死、咬坏的,关周家什么事?”
“偏偏就是你,要去周家大门口挑事!这下倒好,搬石头砸脚了吧!”
邻居家老太太,指着自己不着调的儿媳妇脑门,跺脚骂道。
旁边站着另外几个儿媳妇,也是毫不犹豫地同两人划清界限。
“得罪周家的是你们,跟我们几房可没有关系!”
“就是!若是公公还在,岂能被你们拖累成这样,难得下雨天不用干活,却连自家大门都出不了。”
刚才还在周家门口耀武扬威的女人,此刻见自己的妯娌阴阳怪气地泼冷水,心里也是气愤至极。
“刚才那我当枪使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谁跟我说,周家屋檐上那么多黄鼠狼,肯定是她们后院养的?”
“既然村里抓老鼠的那些黄鼠狼是周家养的,那她们周家凭什么单单不管咱们家?”
“怎么,咱们家难道不是养鸭舍的成员吗?就因为白天发生了几句口角,就要逼死我们?”
“她们周家不仁不义在先,我不过是骂他们几句,身上又不会掉一块肉,她们倒是死抓着我们不放了......”
院内,邻居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然而大门口,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邱丽见人来的差不多了,黄桂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已经“讲”的清清楚楚了。
她若是再不动手,真等周土生安排好赶过来,那就没机会了。
于是,邱丽上前两步,将黄桂花拉到了一边,“二嫂,让我来吧!”
说完,扬起手里的菜刀就冲了上去,照着邻居家的大木门就疯狂砍剁了起来。
那一刀,又一刀,很快就将原本平整的木门,砍下了一大堆的木屑,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大坑。
给人一种感觉,若是再没有人出来阻止,怕是这两扇大门迟早会被劈开。
“哐!哐!哐!”
院内的邻居都吓傻了,“怎么回事?”
“周家人这是疯了吗?居然拿刀砍我家的大门?”
邻居家老婆子一下就站不住了,要往外冲。
旁边几个儿媳妇见状,终于反应了过来,赶紧死死拽住老婆子。
“妈,你别冲动!”
“就是,你们自己想死,也别拉上我们全家呀!”
和周家人不一样,隔壁邻居一家自从老头子走后,几乎就成了一盘散沙。
所有人利益的考虑,都是从自己本身出发。
就在这盘散沙心惊胆颤,忧心着门外的周家人若是冲进来,该怎么办时,终于出现了转机。
安排好家里老小,通知完兄弟和长辈的周土生及时赶到。
当看见自己娇小温柔的妻子,此刻居然一反常态,拿着后厨房里的菜刀在砍邻居家大门时,吓得魂都快飞了!
“丽丽!你干什么!”周土生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抱住了邱丽,然后单手夺过菜刀,往不远处地面一扔。
然而此刻的邱丽,双眼通红,脸上的表情恨不得吃人。显然已经出离愤怒。
“她家欺负人!跑家门口来闹,还咒你,咒家里的孩子们,我,我......”邱丽平日里鲜少和人起冲突。
原本周土生没来的时候,她心里还憋着一口气,一股劲。
此刻周土生突然出现,心里像是一下有了靠山,就再也绷不住了。
她嘴上说不出话,干脆挣脱周土生的双手,上前照着摇摇欲坠的大门,“砰!砰!”又是两脚。
福宝躲在不远处,看得心惊。
那两脚下去,先不说门倒不倒,看这动静和幅度,妈妈的脚肯定是特别疼。
福宝看着妈妈的样子,心疼的哆嗦。
可恨显然,现在这样的场景,她和小花两个小孩子,不适合掺和进来。
周土生到了没多久,胡书记和村长也到了。
听完周家人的说辞,以及现场人的作证后,胡书记和村长连番敲门。
可别说开门了,院子里就连应答的声音都没有。
村长皱着眉头道:“她们家,难道没有人在家吗?”
现场当即有人作证,“有!都在家呢!”
“我亲眼看着人进屋关门,就再也没有出来,这大雨天的,除了待在家里,还能去哪?”
眼看人都齐了,却隔着一扇门调解不成,村长也很尴尬。
“不好啦!你们快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