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有人要起夜?
一时之间,小福宝隐约也有了厕意。
她正纠结着,要不要先去院子里的石榴树底下解决一下?
就看见三舅周水生,鬼鬼祟祟的从房间里出来了,哪里像是要起夜的样子?
小福宝当即决定忍一下,先跟过去看看,三舅到底想干啥?
只见三舅周水生,确定院子里没有人后,偷偷摸摸的直奔杂物间。
他只推开一条缝,没发出任何声响,然后闪了进去,小福宝紧跟其后。
杂物间里都是农具,灰尘和蜘蛛网,乱七八糟。
周水生在门背后蹲下,从墙根底下掏出一块土砖头,后面露出一个大洞,大洞延伸到地下。
周水生伸手探下去掏了掏,很快摸出一个竹筒,和竹制的酒筒形状差不多,上面还有一个木塞。
只见周水生拔出木塞,然后从口袋里掏出1块2毛钱,卷成细条,一根一根塞进去,然后再恢复成原状。
一切妥当后,周水生又跑了趟茅房,这才回屋躺下。
小福宝惊呆了,三舅这是……偷偷的藏私房钱?
全家人天天都在一起,早出晚归的干活,三舅也从来都没有偷懒,他哪来的私房钱?
小福宝还没想清楚,忽然打了个哆嗦,糟糕!
再一睁眼,小福宝已经回到身体里了。
她扁着小嘴巴,委委屈屈的哭了出来。
“福宝,怎么了?”
她本不想吵醒外婆的,可再不及时收拾,炕都要湿透了。
周老太伸手一摸,顿时就明白了。
周老太不仅没有怪她,反而柔声笑着哄道:“外婆的福宝知道爱干净,真是个好宝宝!”
周老太顶着困意,将福宝收拾干净,又轻手轻脚的叫醒周萍,给福宝加了一顿夜餐。
然后就迷迷瞪瞪的抱着福宝,回屋躺下了。
小福宝歪过头,看着外婆眉心紧锁,一脸憔悴的样子,心里十分不踏实。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不安,说不出任何缘由的直觉。
丑时刚过,外公就轻手轻脚的起身了,似乎生怕吵醒了周老太。
小福宝想起来了,今天后山的木炭要出窑,外公和五个舅舅都要早起出门,上后山起木炭。
房门关上了,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周老太面朝小福宝静静的侧躺着,仍是没有任何动静。
小福宝急的手心开始冒汗,太不正常了!
往常家里但凡有点动静,外婆肯定都是第1个醒过来的。
怎么今天外公和舅舅们都出门了,外婆还躺着一动没动?甚至都没有翻身?
“啊,啊!”
小福宝急的不行,尝试着开口喊醒周老太,可惜她咿咿啊啊叫了半天,周老太愣是没有醒。
实在没办法了,小福宝拿出了自己的必杀技,“哇~”地一声,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终于,周老太的睫毛颤了颤,眼睛没有睁开,却慢慢抬起手来,艰难的拍了两下襁褓。
“福宝乖,不哭……”
然后彻底不动了,嘴唇开始发紫,脸色越来越青。
小福宝挥动着自己的小手,去触碰周老太搭在自己身上的大手。
糟糕!周老太居然被脑血栓,给栓住了!
情况危急,若是等周家人发现送医院,早就错过了黄金抢救期,黄花菜都得凉了!
情急之下,小福宝只能故伎重施。
她紧紧攥着周老太的手指,拼命的将自己身体内残留的功德,往周老太身体里面输送过去。
小福宝不知道管不管用,可她太舍不得周老太了,必须试一试。
渐渐的,小福宝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这功德输往周老太身体里管不管用?她暂且还不知道。
但随着自己身体内,残留的功德不断流失,小福宝明显的喘不过气了,脑子越来越模糊。
幸运的是,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小福宝隐约看见清晨微弱的阳光照进房间,周老太撑着炕,慢慢坐起来了。
“福宝,怎么了?”
周老太看着襁褓里的小福宝,吓得大惊失色!
“福宝?福宝!”
只见小福宝脸色渐渐灰暗,一双明亮清透的眼睛,瞳孔居然开始一点点的扩散,没有了反应。
周老太顾不得穿鞋,抱起福宝光着脚就往外跑,“快!福宝不行了,快去找钱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