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的女婿叫张槐,是隔壁张家村的人。
张槐家里一穷二白,讨媳妇都是借的钱,欠一屁股的债。
老李头去世后,现在还臭在家里;李婆子被抓走了,十有八、九是要判刑,短时间内出不来。
张槐家守着青山村岳丈家近,趁着家里几分地的粮食提前收割好,马不停蹄就要来收李家地里的粮食。
可万万没想到,张槐刚动了这个心思,天公就不作美,下起了大雨,眼看着那沉甸甸的好粮食,只能烂在地里。
张槐看着马上就要到手的粮食,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气得跳脚。
得知周家的粮食大丰收,全部收进了谷仓。
这样的大雨天,周家的男人还有心思去后山打理烧木炭的窑洞。
张槐一转念,想起十里八乡最近的八卦和传言。
新仇加旧恨,就将心里那一腔恨意和懊恼,全部投在了周家男人的身上。
一不做,二不休,张槐起了歹心。
时间回到事发之前。
张槐下定狠心后,先是找出自己藏在岳父家老鼠洞里的毒蘑菇孢子粉,投到了装水的竹筒里。
随后背上锄头,穿上雨具,跟着周家男人们一起上山了。
一开始,周家的男人还有些好奇。
“张槐哥?今天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也跑后山来了?”周土生看着紧跟着上山的老李头女婿,诧异地问道。
周土生对这个张槐,是有些印象的。
他记得小时候,姐姐经常背着自己干活,打猪草、洗衣服、菜地除草什么的,这个张槐经常偷偷来找姐姐。
张槐是大姐周萍的小学同学,在张槐娶老李头的闺女之前,张槐曾经偷偷地疯狂追求过大姐周萍。
不过,周萍对这位人前沉默寡言,人后举止轻狂的小学同学,一点都不感冒,简直避如蛇蝎。
张槐原本还打算仗着几分同学情谊,死缠烂打,结果没想到,周老太态度坚决。
“想娶我家周萍?没问题!”
“慢慢等吧!我家五个儿子没有结婚之前,周萍都不可能会嫁人的!”
“周萍若是嫁人了,家里的家务活谁来干?”
周老太这一席话,直接让张槐死了心。
个把月后,张家直接找了媒婆,上同时青山村的李家提亲去了,最后娶了老李头的长女,也算是门当户对。
周土生回想起前尘往事,只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呀!
一转眼,自己都已经娶老婆了,大姐也嫁人生了孩子。
张槐顺着声音,冷冷看了周土生一眼,面上虽然不显,心中却厌恶不已。
他曾经年少的不堪,全被这个小兔崽子看去了!越想越窝火!
可是想到自己的计划,张槐脸上勉强挤出了笑意。
“这下大雨了,来丁让我来看看岳丈生前挖的窑洞,别人刚走,窑洞就塌掉了。”
周家男人一听,深以为然。
出于好心,周老头顺口说了一句,“我们人多,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喊一声就是。”
后来,张槐果真在对面的山坡上将周家的男人们喊了过去。
让帮忙后,又将人喊到窑洞里避雨,顺便给每个人倒了一杯自带的水。
周土生对张槐心里多少有些芥蒂,水并没有喝多少,成了中毒最浅的那一个。
胡书记听着周老头说完这些话,内心十分震惊。
“那个张槐,居然这么大的胆子?”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就敢下毒要人性命?”
旁边有人开始质疑,“应该不会吧?”
“张槐是隔壁张家村的人,下这么大的雨,他不在家搂着自己的婆娘睡觉,来咱们村后山做什么?”
“他们张家,又不是指着烧炭改善生活!”
“该不会,是你们在后山碰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胡书记一听这怪力乱神的言论,当即就否定了,“去去去,咱们要相信科学!”
“都已经二十世纪了,哪里来的什么神呀?鬼呀的?”
胡书记反倒是对周老头的话,深信不疑。
他看了不远处地面上的竹筒一眼,弯腰捡了起来。
安排人背着周家几个男人下山的同时,胡书记顺手把“证物”也小心带下了山。
“不走这条路,换一条路!”
胡书记一边往前面带路,一边道:“直接把人背到钱婶子家去,中毒可不是小事,别耽误了病情!”
好巧不巧,新换的这一条路,正是张槐半路掉进坑里的那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