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爸爸瞬间心领神会后,立刻闭嘴了。
算了,有人愿意当冤大头替他养女儿,他巴不得呢!
说几句就说几句,反正身上也不会掉块肉。
钱婶子看着这两个人,就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当即板着脸道:“我要出门,你俩还愣着干什么?”
“把医药费付了,赶紧回家养着吧!”
狗蛋爸爸一听这话,再看着外面的雨帘,顿时就踌躇了。
说实话,钱婆子这这里,虽说是个临时搭建的病床。
可这窗明几近,四处敞亮,空气中还隐隐飘着让人安心的药香。
反观自己那屋子,之前田小凤在家的时候,懒虽然懒点,但至少有点烟火气,哪像现在,跟个破窑一样。
土墙上新裂开的大裂缝,像是要把人吞掉一样。
屋顶上的瓦片,不知道何时破损,家里的锅碗瓢盆纷纷派上用场,叮呤咣啷,也不够接水的。
就连房间里,都浸湿了好几处。
家里哪有钱婆子这里呆着舒服!
狗蛋爸爸挠了挠头,想找个借口赖着不走。
没想到,邱婆子直接开口,道破了他的心思,“怎么,想在我这里养病?”
“也行,五块钱一天,我连药膳也包了,不赊账。”
说完,朝着两人摊开了手,“两个人,一天十块。”
“现在给钱,我立马给你加一个床铺陪床!”
狗蛋爸爸一听这话,瞬间就跳起来了。
“不至于,钱婶子,真不至于!”
“我们两人现在就走,马上!”
说着,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东西,找出一块塑料布,将相好一卷,背着就朝自家方向走去。
钱婆子看着消失在雨中的背影,呸声道:“真是个拎不清的!”
“放着自己的妻儿不管,迟早会有他后悔的时候!”
说归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种因得因,种果得果!
从医这么多年了,钱婆子也算是看惯了生死,觉得自己早就看开了。
直到她锁上门,跟着周老太一起来到了周家。
“咦,福宝呢?”钱婆子刚放下手里的雨具,就下意识问道。
周老头指了指主屋房间方向,轻声道:“这天气,好睡觉,正在炕上打盹呢!”
周老太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咯噔,“啥?打盹?”
周老太感觉到不对劲,放下手里的雨伞就往主屋方向而去。
钱婆子背着医药箱,紧跟其后。
邱丽和周土生两口子对视了一眼,也感觉到事情有些反常,赶紧跟了过去。
“这、这是怎么了?”周老头有些不解。
他刚才生怕几个臭小子吵着乖宝睡觉,还特意让几个臭小子去横厅写作业,交代小声些别吵着福宝呢!
黄桂花脸上也是渐渐露出担忧,小声道:“爸,你什么时候见福宝这个时间点睡过觉?该不会是不舒服吧?”
周老头一听这话,心里也是一突,“不舒服?我去看看!”
众人先后赶到房间,发现福宝静悄悄地躺在炕上,脸上表情安然。
“福宝,福宝?”周老太凑过去,轻声喊道。
可炕上的福宝,静悄悄的躺着,没有半点动静。
周老太摸了摸额头,不仅没有发烧,反而比平时要略低一些,小手也是软绵绵的。
“这也没发烧呀......”
可越是这样,周老太越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很不踏实。
“你们都先出去,让我看看!”
钱婆子转身对周家众人道。
说完,只留下周老太一人在房间,其他人全部被钱婆子赶了出去,顺手反锁上了房间的门。
周家其余的人,站在门口有些发蒙。
周火生凑到周土生身边,将人拽到了一边,低声问道:“土生,你老实告诉我,福宝怎么了?”
“我怎么瞧着钱婶子的样子,也不像是冲着小花来的,倒像是知道福宝发生了什么,特意赶过来看福宝的?”
周土生听完这话,脸色忽然就白了。
刚才他的心中,也隐隐有这预感,偏偏他心里紧绷着一根弦,不愿意承认。
可眼下,不仅他看出来了,周火生也看出来了。
他脖子僵硬地转过头去,发现不远处的家人,也纷纷用担忧的目光看向他这一边。
显然,大家都发现了福宝的不对劲。
“我,我不知道呀......”
周土生的声音,像是漂浮在空中,让人心慌。
房间里,钱婆子先是给福宝左右把脉。
几分钟后,钱婆子的手都开始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