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铮虽然才四岁,可看着周土生难得严肃的表情,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土生叔叔,那两只大雁没了,喂了草药也没治好,后来被奶奶火烧成灰,埋了。”
“奶奶说,如果不烧成灰,山上其它的大雁也怕被传染。”
周土生听完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当机立断,将养殖场所有出现症状的鸭,全部单独关了起来,按照症状的轻缓,分成了好几笼。
然后抱起福宝,领着林铮,直接上门去找林奶奶。
三人来到林家的时候,林奶奶正好和钱婆子在院子里忙活。
林奶奶在山上生活了很多年,多少也是认识一些中草药的,做起事情来也细致。
自打林铮拜了钱婆子为师父,林奶奶只要闲下来得空,就会过来钱家帮忙。
有的时候帮忙晒制草药,有的时候帮忙收拾一下院子。
像现在,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在剁草药。
“钱奶奶!林奶奶!”刚跨进院子,福宝就开口甜甜喊道。
她好奇地瞧着林奶奶和钱奶奶剁草药的样子,也不像是给人吃的,倒是和大伯母平日里裁猪草有些像。
“土生?”钱婆子看着突然登门的周土生十分诧异,“可是有事?”
钱婆子的眼神,下意识望向周土生怀里的福宝。
福宝见状,赶紧摇了摇头,拍着小胸脯道:“不是我,钱奶奶,我很好。”
“是鸭鸭,鸭鸭生病了。”
一听这话,林奶奶一激灵,下意识看向不远处,被圈在院子一角正闲庭信步的鸭。
林家养的是野鸭,时间比周家要早,早就出栏了。
如今院子里剩下的,只有为数不多的两只公鸭,剩下的全部都是下蛋的母鸭和小鸭。
钱婆子一听周家养的鸭生了病,也是先转身望向自己养的鸡。
还好还好,院子里的鸡和鸭,每一只都精神抖擞,不像是染了病的样子。
“怎么病了?走,带我去看看!”
林奶奶一边说着,顺手将刚才剁碎的一些草药,和粗糠加水混在了一起调匀,然后分成了两份。
一半用来喂鸡,一半用来喂鸭。
福宝看着这波操作,直接看傻了眼。
“钱奶奶,你养的鸡也生病了吗?”
否则的话,为啥好端端的鸡要吃草药?
钱婆子笑了,简单收拾了一下院子,边解围裙边道:“钱奶奶养的鸡,好着呢!”
随后走到周土生跟前,抱过福宝,边往外走,边继续道:“这是钱奶奶新研究的草药鸡,从小吃山上的草药长大。”
福宝歪着脑袋,认真听着,清澈的大眼睛中明显是不解。
“认真说来,这件事情和咱们福宝还有关系呢!”
“你大姑当初怀着你的时候,身体特别不好,甚至生你的时候,家里都已经准备好后事了。”
“可神奇的是,你妈在生下你之后,吃了你爷爷从后山捡回来的野鸡,身体居然奇迹般慢慢转好了。”
“眼下她的身子骨,也是越来越硬朗,哪里还像是一年多以前,那个行将就木的人呀?”
钱婆子也不管福宝能不能听懂,就像和普通朋友一般,絮絮叨叨地说道。
“后来我一猜,十有八、九是那些野鸡常年喝后山的泉水,吃后山的草药,所以本身肉质就有滋补治病的功效。”
“既然如此,那钱奶奶可就来了兴致了!”
周土生听完钱婆子的话,回头看了一眼院子角落里的鸡和鸭,简直瞠目结舌。
不会吧?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福宝歪着脑袋,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样子,随后追问道:“钱奶奶,那你养的鸡,真的能治病吗?”
在福宝的心里,钱婆子这一套理论颇有道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钱婆子摇了摇头,遗憾地叹了口气,“暂时还没有。”
“不过,这吃中草药长大的鸡,肉质确实比普通的鸡肉更好吃,还多了一种淡淡的中草药香味。”
“要不下次,钱奶奶杀鸡的时候,请福宝来家里吃?”
此话一出,福宝的嘴角瞬间咧了起来,拼命点头,可把她开心坏了。
唯有跟在身后的周土生,嘴里都快急得起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