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猎户?钻草窠?”
李婆子的头顶,突然传来阴恻恻的熟悉男声,她当即浑身一颤。
明明是大白天,可在场的众人,无一不起了鸡皮疙瘩。
“我不是!我没有!”
看来李婆子昨天,是真被打怕了!
难得今天,居然不嘴硬了。
小福宝趴在外婆的后背上,突然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倒是不害怕,纯粹就是场面太过于暴力,她一个小朋友,不想看而已。
果然,李婆子的男人扬起胳膊,“啪,啪!”就是两巴掌。
“走!跟老子回家!”
“让你一天天的丢人现眼,在外面鬼混,还嘴巴没个把门!看老子回家怎么收拾你!”
李婆子的男人,似乎是找到了收拾自家婆娘最顺手的方式。
扇完耳光后,单手掐着李婆子的后脖颈,就往家的方向拖拽。
就连刚才扔在旁边的锄头,都顾不上捡。
李婆子一边挣扎和男人厮打,一边叫嚷:“离婚!老娘要和你离婚!”
谁知李婆子的男人也是硬气,“离就离,老子早就受够你了!”
两人还像往常一样,厮打着远去。
刚才八卦的几个妇人,见李婆子夫妇两人厮打着走远,又忍不住凑了过来。
“离什么离,都是当外公外婆的人了!”一个妇人撇了撇嘴,明显是不信。
旁边另外一个妇人,却是持不同的意见,“那可未必。”
“没准俩人离婚后,老李头还能找个小的,生个带把的,传宗接代呢!”
旁边另外几个妇人一听,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小福宝悄悄又抬起了小脑袋。
看着逐渐消失在小路尽头的两人,小福宝忍不住凑到外婆耳边,咿咿呀呀了几句,声音里透着担忧。
就在刚才,老李头对李婆子动手的瞬间,黑雾突然朝着老李头聚拢。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整个人都被黑雾围绕了起来。
情况很不妙,老李头怕是要倒大霉!
周老太听见肩头传来小福宝的声音,抬手轻轻摸了下脑袋,然后转过了身。
“乖宝,不看那两个人,别脏了咱们的眼睛。”
说着,周老太提起自己的木桶,就准备继续往家走。
“哟!桶这么沉?”
“让我瞧瞧,里面装的是什么?该不会又是满桶的鱼吧?”
原本旁边的几个妇人,看完热闹,正准备散去。
结果一听这话,纷纷又停下了脚步,忍不住伸长脖子,凑过来看。
“我滴娘耶,是甲鱼!”
“我说周婶子,你这是打哪里回来,怎么弄到这么多好东西的?”
这一下,大槐树底下的人,瞬间都沸腾了。
“甲鱼?让我看看!”
大家后知后觉,一下都涌了过来。
“老天爷,这可是好东西!平时想买都买不到,更别说抓了。”
终于,周老太得意的时刻到了!
她抬手摸了下耳畔的头发,状似不经意地道:“也还好吧!”
“我刚才拎着桶,本想着去水田里捞几条鱼,晚上给几个孩子解解馋。”
“没想到,我家小福宝随手一指,稻田里那片东倒西歪的稻苗,我就摸回来这么些甲鱼。”
大家一听,纷纷朝周老太投来羡慕嫉妒的眼神。
她们刚才还在听李婆子胡扯,说周家这个女娃娃不吉利。
没想到人家小福宝随手一指,就有这么大的意外收获!
围观的人里面,有几个看了一眼桶后,找了个理由就开始往家走。
一群人,最后也就剩下两个人。
“周婶子,你看你这么多甲鱼,准备卖不?”
一个妇人眼珠子一转,扭扭捏捏地凑了过来。
“要不婶子你出个价,让我买一只回家,晚上给我家那位好好补补。”
这一桶甲鱼,周老太本不想贱卖。
甲鱼越多越好卖,送到县城大点的饭店,也能卖上个高价。
她扫了那妇人一眼,原来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村里小卖部的老板娘,张兰英。
周老太和张兰英两个,平日里也算是有些交情的。
从前最苦的日子,周老太没少去小卖部赊账,念在这份交情的份上,周老太当即松口道:
“兰英,你要是诚心想买,五块钱一只,我卖你一只。”
“这桶里的,你随便挑。”
张兰英一听这价格,心下顿时一喜,这个价格买只甲鱼,她算是捡到大便宜了。
更别说,这满满一桶,周老太任由她挑选了。
张兰英深吸口气,咬牙将手伸进衣服里面,就准备掏钱。
没想到,旁边另外一个妇人,突然就抬手摁住了那妇人的手,“等一下。”
“兰英,你急什么?”
“自己就是开小卖部的,买东西也不知道还还价!”
说这话的,是张兰英的妯娌田小凤,一脸的尖酸刻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