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宝傻了,双眼滴溜溜盯着屋顶的几片明瓦上,那只小松鼠的半个身影。
小福宝:小松鼠,种人是什么意思?
屋顶的小松鼠,显然也是一愣,小身子木楞了半天,才试探性地“吱吱”回应。
小松鼠:种人,自然就是把人种土里呀。
我亲眼看见的,那个经常上山打猎的坏蛋,还有你们村那个喜欢钻后山草丛的老女人,两人合伙一起挖了个坑,把那个老男人种进了坑里。
难道说,那个老女人觉得一个老公不够用,想要多种出几个老公来?
小福宝无语了,这哪里是种人,分明是毁尸灭迹吧!
难怪那天她看见老李头,满脑袋的黑雾,看来是不用等了,等不回来了!
小福宝伸出小手,轻轻搭在脖子上的护身符上面。
她发现自己和小松鼠对话的时候,护身符几不会发烫、发光,也不会流失能量,顿时心里踏实了许多。
小福宝见屋顶那只小松鼠,如此没有见识,忍不住好奇问道:鼠鼠,你今年多大呀?
小松鼠一听,眼珠子滴溜溜开始转动,声音隐隐有些紧张起来:一岁啦!
事实上,才半岁而已。
“奇怪,今天咱们屋顶上的那只小松鼠,怎么跟个小话痨似的,吱吱个不停。”黄桂花忍不住道。
周老太乐呵呵地看着怀里的小福宝,笑道:“可不,咱们福宝盯着屋顶看半天了呢!”
黄桂花眼珠子一转,轻手轻脚的起身,“我去把抓老鼠的笼子拿过来,放到屋顶去。”
“听说这小松鼠的肉,烤着吃特别的香!”
小福宝一听二舅妈这话,大惊失色,顾不得暴露自己,赶紧冲着屋顶着急地嚷道:“咿呀!”快逃,危险!
她如今还只是个婴儿,能够自由交流的,也就剩这只小松鼠了。
小松鼠一听,嗖地一下就跑远了。
“好了,别去费事了!”周老太淡声道。
“等你把笼子和陷阱装好,小松鼠早跑远了。”
“再说,一只小松鼠能有几口肉?还不够塞牙缝的。”
“后山这些小东西,有灵性地紧,就让他们自由自在地,好好活着吧!”
黄桂花一听也是,遂作罢。
小福宝这两天正发愁,怎么把自己知道的这个消息,告诉大人?
可惜想得她辗转反侧,脑袋蹭的小枕头,都开始掉毛了,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关键是,她现在既不会说话写字,也不会走路,这件事情就很难办了!
终于,三天后,老李头的闺女选择报警了。
因为老李头不在,李婆子逼着自己的几个女婿,回娘家帮忙搞双抢!
开始如今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忙,谁家地里头不是起早摸黑,干不完的事情?
无奈之下,老李头的亲闺女选择了偷偷报警,哪怕是家丑外扬,也要把老李头给找回来收粮食。
派出所接到报案后,对这件事情相当重视,当天就派了三个干警下来走访调查。
不查还好,一调查吓一跳!
这样的案件,派出所还真没少接触过。
哪里像是离家出走?从种种细节来看,分明更像是被杀人灭口了呀!
李家的主要劳动力失踪,全家上下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都蔫儿了。
而周家正值双抢进行时,忙得不可开交。
这一天,周老太一大早抱着小福宝出门,去给地里的外公、舅舅和舅妈们送早饭。
经过村中央大槐树底下时,迎面正好碰见了三位干警,在走访调查。
周老太一看被询问的人是田小凤,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抱着小福宝默不作声,拎着饭菜正准备从旁边悄悄路过。
未曾想,田小凤突然指着周老太道:“正好,你们问她,她就是周老太,老李头失踪之前,她们还吵过架呢,她肯定知道!”
“警察同、志,不是我说,周老太生了五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蛮横,平时最是听她的话,有些事情,很难讲的!”
田小凤跟三个警察打小报告时,刻意压低了声音。
这些话,周老太隔着远没有听见,小福宝确实听得清清楚楚,瞬间就蹙起了小眉头。
三个干警听完田小凤的话,眼里精光一闪,转身走向周老太。
田小凤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扭头挑起一担粮食就大步往回走。
周老太几乎不曾和警察打过交道,一见眼下这情况,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却吓得脸色发白,膝盖都发软。
可一想到自己怀里还抱着小福宝,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人,只能勉强挺直腰背。
同时暗暗给自己打气:别怕!身正不怕影子歪。
周老太咽了咽口水,放下手里的食盒,正面对视道:“警察同、志,请问,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