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已经近黄昏,季夭收拾好一切走了出来,看着林安绕,“你要在这里睡?”
林安饶擦拭完脸,望着少女咧嘴一笑,“我想多待几天,放松放松…可以吗?”
季夭没有回答,直接转身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床棉被,“这被是蚕丝织成的,很保暖。”说着就在靠窗的那个木头雕刻成的贵妃椅上铺了起来,“只有一张床,可以接受的话就睡这里。”
“我没问题的。”林安绕将手里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挂在绳条上,修长的手指骨感清晰,白皙如玉,与白色的毛巾相交着,有一股莫名的性感。
季夭的眸子闪了闪,道:“你手真好看。”
林安绕的手一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季夭,然而季夭早已把目光挪开,“我就不弄晚饭了,你会饿吗?饿的话我就备着点玫瑰糕。”
“不饿。”
“嗯,那你早些休息。”季夭说着就走了出去。
“你去哪?”林安绕连忙跟了出去。
“外面冷。”季夭没有回头,裹紧自己的大衣踏着雪前行着,冷风“呼呼”地打在脸上,有些疼。
林安绕默默跟着少女,看着她被吹得有些歪倒的身体,忍住上去想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跟她爬上一块大石头,然后坐下。
耳边是少女低低的喘息声,林安绕望着夜空,发现满天星辰,美得耀眼。
“像极了爱情。”
“爱情,什么都像老子。”
林安饶:“……”
视线莫名对上,“噗嗤”两个人同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季夭,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
“……没有,那么费脑的事,想有什么用。”季夭望着夜空,双手撑着冰冷的石板,神情有些恍惚。
林安绕望着少女的侧脸,突然重重叹了一口气,“真不希望你能想起来。”
“我也是。”
“为什么?”林安绕紧张的观察少女的脸色,迟疑的开口,“你…你记……”
“没有,只是我有一种感觉,以前的我很痛苦,既然是这样,还不如安于现在,活的踏实安乐。”
少女的表情充满了真诚,眸中闪闪亮的星辰将人深深迷住。
林安绕没想到就是这么普通的一天,简单的夜晚,那个冷淡的少女让他记了一辈子。
回去的路上比来时更难了几分,雪厚了不少,走地很艰辛,然后两人是相扶着回去的。
走进屋里,两人喝了几口热米酒,烤了一会火就各自睡去。
睡在外间的贵妃椅上,林安绕睁着好看迷人的桃花眼望着天花板,嘴角不自觉往上扬了起来。
第二天林安绕醒来就发现季夭不在房间里,围着屋子走一圈都没发现季夭,手里攥着早上一醒来就贴在自己额头的贴纸,简单的两个字:锅里。
打开灶台上的锅盖,发现里面是热腾腾的馒头和一碟小菜和一碗很大的稀饭。
拿出来林安绕吃完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背着背箩回来的季夭,他连忙跑过去,“你去哪里?”
“哦,没多少吃的了,出去找找,结果,”季夭放下背箩,从里面捧出一只松鼠,“顺便捡到一个自动送上门的食物。”
林安绕:“……你要吃了它?”
季夭疑惑:“不可以吗?”说着,她转悠起手中的松鼠,仔细看了看,“的确肉看起来很少,不过煲汤应该够,或者混着稀饭煮。”
也不知道季夭手中的松鼠是不是听懂了季夭的话,圆溜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下一秒,既然有泪水流了出来。
顿时,屋内两个人就大眼瞪小眼起来。
下一秒,松鼠就被扔进了笼子里,“养肥了再杀好了。”
松鼠默默缩成了一圈:QAQ,伦家难道长得不萌吗?为什么她没起少女心,好残忍。
突然,松鼠感觉到后背凉嗖嗖的,侧头一看就看到季夭盯着自己发光的亮的眼,手中握着把明晃晃的刀,顿时吓晕了过去。
季夭:“……”
林安绕站在身后默默捂脸,天,那阴险的表情为什么看起来莫名的可爱。
就这样,松鼠暂时活了下来。
看着松鼠被季夭包裹得跟个球似得,他一边用修长的手指点着那球状的肚子,一边望着扫着地的季夭,“季夭,它的伤有那么重吗?你包裹成这样?”
季夭头也没回,“腹部不知道被什么动物咬了一口,它那么小,可能我们认为伤口小,对他们却是伤口大呢。”
“此话有理。”
松鼠默默摇摆自己腾在的四肢,瞬间泪崩。
季夭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再次背着背箩出门,林安绕一见立马拦住了她,“今天早上不是出去过了吗?怎么还要出去?”
季夭一怔,随即笑道:“反正闲着都是闲的。”
林安绕蹙眉,“所有的食材我都会找人送啊,为什么你就是不用了。”
“自食其力,再说了,”季夭背起背箩,她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要是习惯了,突然有一天被抛弃,那样才是万劫不复。”说完,季夭走了出去。
林安绕望着慢慢合拢的门,垂着的手渐渐攥紧。
——
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余郝有一瞬间的反应不过来,直到耳边传来一道冷到骨子里的声音传来,“醒了?”
余郝疑惑的扭头,就看到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可对上他冷到可以杀人的眸子,他瞬间就变了脸上,“老大。”
“到底发生了什么?说!”
余郝浑身一颤,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被子里的手紧张的攥紧了裤子,“老大,我也不知道,那天奉你的命令回去让夫人别请疑,但是…但是夫人她执意要去送文件,我只能陪夫人去了。”
“但是路上没想到遇到了小少爷,他…他埋伏的那几天就是为了寻找时机带走夫人!”余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啊!”扯痛到身上的伤口,他艰难抬起头强迫自己与权沐晟对视,缓缓趴跪在床上,“属下该死,没能护住夫人!”
病房突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余郝的心一点点提了起来,直到敲门声响起。
有人推门进来,“老大,人带来了。”
余郝蹙眉,疑惑的抬起头来,当看到进来的人时,他的脸色“刷”地变得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