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男人厌恶的声音,杨苏苦笑的笑了笑,左腿收回来,她喊道:“阿晟,要走一起走,你不出来…我就一直等你出来!”
……
不知站了多久,腿开始有些酸麻,杨苏惨白着脸静静看着山洞,眼睛好酸啊。
脸上突然一凉,下一秒,细雨慢慢的打在脸上,一只白净的粉拳缓缓展开,似想抓住落下的雨滴,可那雨水很快顺着指缝了出去。
很快,细雨很快变成了倾盆大雨。
冰凉的雨水将她卫衣全部淋得湿透,纤瘦的身影在雨里哆哆嗦嗦,牙齿冷得打颤。
身体好冷,却不及心里那无穷的恐惧,似要将她生吃活剥。
兴许被抛弃的人,才会理解这种恐惧吧——从心底里升腾起来的梦魇,无处可避,逃无可逃。
一点一点的看着阴沉的天色越来越黑。
大雨依旧滂沱而下,眼皮酸得直坠,酸的有些睁不开。
杨苏脸色苍白似鬼,周身多在发抖,湿漉漉的,如同雨中湿漉漉的猫儿,我见忧怜,让人心疼。
杨苏觉得自己浑身都僵硬的不能动,唇轻轻动了动,嗫嚅出一句话,“阿晟……真的开始讨厌我了吗?”
“为什么心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疼啊……”
“阿晟…真的……对不起…我只是想…想让你好好活着……活着而已啊……”
杨苏迷迷糊糊的说着,浑身抖得越来越厉害,眼睛几乎快睁不开。
长发被雨水浸湿,黏在一起的全都披散在后背,余光突然瞥到一道身影步伐紊乱朝她冲过来。
咬了下唇,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来人,轻轻一笑,牙齿打颤的含糊不清的喊,“阿…阿晟……”
声音极小,很快就被雨声覆盖住了。
权沐晟根本没听见,他摸索着走出来,心里想着她可能已经走了,但心里的恐惧让他隐隐不安。
那女孩那么没心没肺,一定早走了。
心里一边这样安慰自己,一边摸索着步伐踉跄的走出来。
杨苏看到这一幕,身形微微一顿,想迈腿去扶他,才迈出一步,当即腿一软,整个人软软的跌了下去。
权沐晟听到细微的声响,心猛地一凛,喊道:“落苏儿!落苏儿是你吗?苏苏!你回答我!是就吱声!”
眼皮越来越沉,雨水打在脸上感觉不到什么,只觉得眼睛睁不开,迷迷糊糊的朝着那道模糊的身影伸出手,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声来,“阿…阿晟……”
眼前渐渐一黑,杨苏终于还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
“喂,许仙怎么样了?啊!那怎么办!要是杨苏他……嗯,我知道了…好!放心,这件事我暂时压了下去……额,好!”
许倾浅挂掉电话,脸上的焦急掩都掩不住。
突然,有人慌张的推门进来,那人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叫道:“倾…倾浅姐不…不好了!”
许倾浅一惊,“发生了什么?你缓口气赶紧说!”
那人大口呼吸一口,才继续说:“不知道是谁向媒体…透露杨苏和MS集团董事长权沐晟双双坠崖,下落不明!现在网上都炸开了锅!”
“什么!”许倾浅大惊,脸色苍白的转身打开电脑,果然,各大头条都是关于杨苏和权沐晟下落不明的消息,每条帖子下面都是吵开了锅。
她面色一沉,“压不下去吗?”
那人抹汗,“我们试着压了,但…但后面似乎有人买水军,而且数量很多,根本压不下去。”
许倾浅抿唇,须臾她抬眼,“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那人对许倾浅这瞬间的转变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收敛神情,点头走了出去。
等人一走,许倾浅连忙拿起手机就翻通讯录。
通讯录里的人很多,但能叫得上忙的人却屈指可数,真是……让人莫名的想自嘲啊。
想了想,她按下了许久没有打的电话,电话好一会才被人接起。
“喂?”
听到手机电话传来的声音,许倾浅欣喜若狂,“喂,白白!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嗨,倾浅好久没打电话了,什么时候回来啊,嗯…预计还有几个月吧,北楠这边还有很多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许倾浅听李白白这样问,当即就不在拐弯抹角,连忙道:“白白,苏苏他坠崖,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什么!”电话那头李白白显然十分吃惊,“我还以为网上说的是有人故意黑苏苏,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嗯,对啊!这件事闹得这么多,白白,我该怎么办啊?”
“报警啊。”
“不行,这件事不能闹太大,报警的话不就是坐实了杨苏真的出事吗?到时候,要是引起……”许倾浅咬了咬牙,“白白……”
“嗯,我知道了,我这就跟北楠说,让他派人去找。”
“嗯嗯!谢谢白白!”挂掉电话,许倾浅伸手擦了擦眼角上的泪珠,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推开。
一身闷-骚到极致大红衣服的男人走了进来,边走边捏兰花指,娇声道:“哟,倾浅姐,公司来人了,说要见你。”
许倾浅有些诧异,眉头渐渐拧起,“在哪?”
“我家男人的办公室。”男人冲着许倾浅就是抛眉头。
许倾浅早就对面前的人十分熟悉,见他如此只当没看到,“哦”了一声,抬腿就走,“你帮我看着,有人打电话进来你叫我。”
走出办公室,就径直走向隔壁杨苏的办公室,敲门应声进去,抬眼就看到一身素淡旗袍不失丰腴的女人正端正地坐在沙发上。
抬眼对着女人微微一笑,一见是杨苏的母亲,杨夫人。
“倾浅,坐。”
“好的,谢谢杨夫人。”许倾浅客气的道歉,等坐下杨夫人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杨苏到底怎么回事?”
许倾浅一怔,随即讪笑道:“就是…就是昨天晚上要杀青时,杨苏突然就……”
“没人在她身边?”
“没人,都离苏苏有好大一段距离。”
杨夫人闻言,柳眉蹙起,随即松开,笑道:“倾浅来公司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