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刘新知就一纸奏折将赵默送上了帝王的御案,皇上看到这个折子时,心里这个烦,一旦碰到太后的事,就是最闹心的,可偏偏赵家就是不肯安分,天天惹是生非,平时也就算了,他这个皇帝只当是不知道,反正是没人上奏,今天可好,被丞相告了上来,还能怎么办,看着站在中间的刘丞相说道:“刘爱卿,这是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赵元化怎么都没想到刘新知会上折子告状,趁着皇帝问话,脑子里迅速的想办法。
这赵元化的脑子转的快,刘新知说的也不慢,很快,就将事情的前后说了个清楚楚,皇帝一听,就感觉有些头疼,说到底,就是两个花花公子争风吃醋闹的,还是烟花女子。
皇上捏了捏眉宇道:“刘爱卿,就为这点小事,就要拿到早朝上来说,爱卿感觉合适吗?”
刘新知有些恼怒,还真是太后母家,皇帝居然如此偏袒,有些激动的说道:“皇上,微臣的孙子被赵大人的孙子殴打,平日里赵默就倚仗自己家世为所欲为,屡次欺负刘玮,可是我刘家不及赵家,刘玮自知,一向走路都会避让赵默,这么多年,微臣全家上下都对赵家退避三舍,还想怎样,可这次实在是太欺负人了,赵默主动出手殴打刘玮,还望皇上能大义灭亲,为臣做主,皇上如果再不管此事,微臣的孙子迟早会被赵默打死的,请皇上做主”,说完,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满朝文武听着都感觉疼,可见老丞相也是真生气了。
皇上知道,这老丞相也是忍的太久了,一看众朝臣看热闹的居多,能有什么办法,赵家平时得罪的人太多,这功夫还真指望不上谁来为赵元化说活。
皇上只能说道:“赵爱卿,你对此有何解释。”
赵元化不紧不慢的从队伍中走出,站到刘新知旁边说道:“启禀皇上,微臣之孙赵默殴打刘玮是微臣管教不严,微臣平时对这孩子太过骄纵,疏于管理,才有今日之祸,微臣愿意下朝之后让赵默亲自登门致歉。”
皇上一看自己的外祖父是想息事宁人,也就顺着说道:“刘爱卿是何意呢?”
刘新知一看皇上是想将此事大事化了小事化了,心中不禁冷笑,说道:“皇上,平民百姓家被无故殴打,也是要治罪的,刘玮只因是被赵默殴打,微臣就算告去官府,也没有人敢受理,微臣只能诉诸朝堂,还望皇上还微臣公道。”
皇帝一看这架势,今天这个刘新知是跟赵元化杠上了,也不能说刘新知有什么错,赵默是赵家的掌中宝,刘玮也是刘家的命根子,这都撞上了,能怎么办。
“那么,刘爱卿是什么意思呢?”皇帝只能无奈的问道。
刘新知今天既然来告御状,就没想善了,说道:“回皇上,微臣不求太多,只需按照律法制裁即可。”
皇帝听到这句话,当时就愣住了,因为殴打朝臣之子,按照律法最轻的也是要流放的,而且终生都不得离开流放之地,皇帝此时明白了,刘新知今天是想彻底制服赵元化。
刘新知见皇帝迟迟不肯说话,知道皇帝是向着赵家的,可是,今天刘新知绝不可能让皇帝如愿以偿,今日不给他个结果,谁都休想好过,他不想自己的孙子和自己的家人日后天天受赵家欺负,还经常回家哭诉,自家夫人就好几次对自己说赵夫人在外当着众多人的面欺负她了,这里里外外的都受欺负,刘新知说什么也无法忍耐了。
刘新知上前一步说道:“皇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不可因赵默是太后母家便不制裁”,说着,便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说道:“请皇上给微臣一个公道。”
皇上现在也是两难,给他公道,就意味着要将赵默逐出京城,日后还不得为官,这是毁了赵默一生,这个赵默可是赵家的嫡长孙,深得外祖父和母后的喜爱,这是真是有些为难。
赵元化看皇帝陷入两难境地,说道:“刘大人,这本就是两个孩子之间玩闹,孩子在一起玩闹下手未免没轻没重,这本也没有什么,况且两个孩子还是因为一些小事发生的摩擦,刘大人何必小题大做呢。”
刘新知转身看着赵元化条没问道:“小题大做,敢问赵大人,如果将赵默也打成半残,那么您还说是小题大做吗,而且,您的长子在临走时还警告我们不会善罢甘休,微臣今日若不将事情说出来,他日若真的有事,您说这该怎么算呢。”
赵元化气得胡子都歪了,说道:“刘大人这是强词夺理啊,人在生气的时候说什么能当着呢,犬子当时是没搞清楚状况,而且若说赵默打了刘玮,那么刘玮就没有还手吗,赵默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这殴打官家之子,是不是也该有刘玮一份。”
刘新知看着赵元化颠倒黑白的样子都想一拳打过去,说道:“赵大人还真是会转移话题呢,刘玮不还手还等着被赵公子打死吗,现场有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是赵默先动的手,刘玮只是还击,难道赵大人还能说出什么来吗?”
赵元化立时语塞,想了想说道:“两个孩子都挨打了,谁也没占便宜,谁也没吃亏,但这件事说到底是我赵家不对,下朝之后老夫让赵默登门致歉还不行吗?”
刘新知立刻反驳道:“这与是否占便宜有关吗,是赵默打了人,刘玮只是自保,难道也要跟着治罪吗,难不成等着被赵默打死吗,打成那个样子,赵大人就想一个登门致歉就解决了,赵大人是想的太简单了。”
“那你到底想怎样”,赵元化有点生气的说道。
“回皇上,微臣不想怎样,微臣只想按照我朝律法办事,望皇上公正处置。”
一口一个公正,一口一个公道,这是在逼皇帝做出选择,也是在提醒皇帝,皇帝自然是听出来了,说道:“朕一定会给爱卿一个公道的,爱卿放心便是。”
“这件事情朕一定会着大理寺审理,清楚之后再做定夺。”皇上说完就想退朝,可刘新知哪能那么容易就让皇帝走,今天将这件事闹大,可不是让皇帝将事情推给大理寺的。
“皇上,微臣认为这件事情没必要经过大理寺,这不是刑事案件,需要大理寺审理,但是这个案子普通衙门又无法审理,所以,微臣想在皇上这里讨个公道。”
见到刘新知不依不饶,皇上知道今天这事儿的没法儿善了了,便说道:“赵默很可能是一时失手,年轻人在一起难免意气用事。”
刘新知说道:“皇上,赵默生性顽劣,一向是横行民间,很多人因为其家世皆是敢怒不敢言,皇上可以问问,这朝堂上有几个的后辈是没被赵默倚仗家世欺负过的。”
皇上心里清楚,这怎么能问 ,一问肯定的一大片,可皇上不想问不行,首先看到翰林张大人站了出来说道:“皇上,微臣的小儿子上个月出去和几个朋友一起读书,被赵默看到,嘲笑他们百无一用是书生,还将几个书生的书扔到了水里。”
张大人刚说完,礼部尚书也站了出来,说道:“皇上,犬子前几日出去游玩,在市集碰到赵默公子的马车,马车在闹市中横冲直撞,伤到了很多行人,掀翻不少街边摊位,犬子来不及躲避,赵默居然让马车直接跨过去,到现在,犬子还躺在床上无法起身呢。”
礼部尚书一边哭一边说,老泪纵横,哭的满朝文武都不好受,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很多人还去看过呢,赵家可是连个人都没去看呢。
皇上刚想安慰几句,还没等张开嘴,就看到工部侍郎站了出来说道:“皇上,微臣官职卑微,人微言轻,所以微臣的家眷也经常被赵家欺负,上个月的时候,几家的正室夫人都出去赏花,微臣的夫人也去了,结果碰到赵夫人,说是拙妻穿的衣服颜色不好看,还将人扔下水中,到现在,微臣的夫人还在床上没有痊愈呢。”
皇上看着一个有一个的站出来,说的都是关于赵家的事情,皇上知道赵家人横行霸道,嚣张跋扈,却也不知如此过分,对百官都敢如此,对百姓又当如何。
刘新知看到皇帝还是没有任何意思,但是已经有了怒意,便给兵部尚书使了一个眼色,兵部尚书会意,上前一步说道:“皇上,现在民间皆言皇上放任自己母家人横行乡里,皇上,您是少有的明君英主,可百姓只看到了这个世道的不公平,皇上明鉴啊。”
皇上一听,大怒,百官中也就算了,就连百姓当中也说自己是昏君,说自己放任母家不就是说皇帝是昏君吗,再一看这满朝文武,站出来将近一半告状的,连着赵家的夫人都欺负人,这还了得,说道:“赵元化,你之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