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着的人，眼底有阴郁的冷意散出。
他垂着的拳头无声地握紧。
就在她这句话过后，被靠着的男人率先笑了下。
“小姐这么欺辱我们楚哥，知道一会儿会是什么下场么？”
他这话一说，那双修长葱白的细指已经捏住了姜九媚的手，将那手套取开，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四周走近的兄弟端端看着。
心里半分不屑，不知新来的兄弟究竟是在闹哪样？
“小姐，在让我们服务之前，是不是应该给点小费。”顾怀谨早就看出身后兄弟的意思，不过他这么光明正大地一提，身后那些同行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实在没眼看啊。
不上道的臭小子，可别砸了他们的财路。
姜九媚很淡然，也未发脾气，把杯子里的酒水饮尽，就说了两个字。
刷卡。
这一刷卡，生生没了两万块。
她自己输的密码。
许久，手指落在顾怀谨的肩膀上，语调嚣张，“喝酒的钱就值你的身价。”
顾怀谨点头，不拘谨地张开手，很平静，“那么你需要我怎么送你进去？”
姜九媚把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她俯瞰着那张面具，沉思了下说，“你给我跪下赔罪？”
五爷从不跪人。
可五爷愿意跪他的意中人。
在他起身，拿开高凳时，身后跟着的那两个姐妹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
这实在超出他们的预料。
五爷居然会肯为某个女人折腰。
她们努力用角色需要，不得不如此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却不曾明白，顾怀谨面对的是他的心上人。
他拉过姜九媚一只手，唇落在她的手背上，“这下可以了么？”
那一瞬间别样的感觉，令姜九媚失神了，她俯瞰着面前的男人。
他的发丝，他的动作，他的手，他的吻。
堪堪有种特殊的感觉。
会是他么？
“你抱我进去，我给你五十万。”
她开了口，顾怀谨才倏然站起，缓缓靠近时，手指落在了对方的后背上。
那修长的手指，竟然猝不及防地伸进了姜九媚的领口。
缓慢地沿着美背移动。
在场的人又跟着吃惊。
近在咫尺的楚不是凝望着眼前这兄弟的举动，邪笑地勾了下嘴角，难怪会被老板派来，原来是这般地胆大妄为。
不过这样不要脸的风格和做派，确实让人敬仰。
这摇钱树归他，理所应当。
“好了兄弟，你带他去吧。”
姜九媚无视刚才的举动，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但却从那只手，得出最重要的结论。
确信无疑。
他就是顾怀谨。
姜九媚便把脑袋埋在了顾怀谨的怀里，声音柔细，“你的手好暖和。”
几个男人好不尴尬。
但他们笑了。
同行赚钱，他们也有份，很好。
“楚哥，我先带他进去了。”
楚不是瞟了几个兄弟一眼，让他们前去伺候。
包厢里很暗。
姜九媚未曾让人开灯，落座在沙发上时，她只能听见酒杯哐当的响声。
“你们多少钱？”
启开瓶盖的人倒满了酒，声音轻轻，“我们可能比你身旁的人贵。”
“哦。”脚热起来，她不安地动了动，脚后跟的冻疮奇痒无比，“我记得你们以前是在十二俱乐部的，要不是闻声而来，我还不知道你们换了位置。”
“小姐误会了。”那人拿起酒杯，仰倒在沙发上，说得异常在理，“虽然我们身处十二俱乐部，但我们会的远远不止这些。看到的擂台，也是我们赚钱的方式。”
“赚我们女人的钱？”姜九媚想打听到了什么，别具一格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们女人？”那男人似乎异常不屑，“除了那方面，你们这些女人的钱，我们能赚到么？”
“你的意思是？”
“当然是拿钱，为老板招揽人才。”那男人提到老板二字，被身旁的兄弟碰了下胳膊肘。
“楚哥交代过，在顾客面前，我们不能失礼。”
这样的好消息突然被打断，姜九媚受不住，不罢休地拿着杯子，走到了那男人的旁边，“我以前来找你的时候，你还跟我说了些别的呢，现在见面，倒是不认识了。”
那男人不自觉地抓着姜九媚的手腕，“小姐是以前十二俱乐部的老顾客？”
“当然。”她冰冷的指尖落在那男人的下巴上，声音清凉，“你之前还跟我说，楚不是并非你们之前的老大，你们还有一个离开的大哥。”
“当然，不过那大哥备受老板喜欢，被送出国，被提拔。总之相当厉害。”
“谁啊，真不知我可否有幸睡到？”她故意挑起了话题，令包厢里坐着的几个男人都忍不住嗤笑一声。
“别想了，他只伺候过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他喜欢的，也是楚哥喜欢的。”男人瞅了一眼姜九媚那压低的帽子，伸出了手去，“真不知道小姐你究竟长地怎么样，要是太丑，可是要加价的？”
姜九媚完美避开了对方准备拿开自己帽子的手。
男人被拒，不悦地点了支烟，姜九媚难受，退回到了顾怀谨的怀里。
顾怀谨双眼冷淡，起身，利落地把那支烟拿走，“顾客至上，这烟是不是得拿走？”
两指夹着烟，往垃圾桶一抛。
轻微的响动。
利落地投进。
谁也无法看清他眼底的暗潮汹涌。
这是他的女人，谁也不能碰。
就算是为了套话也不能？
感觉到这层层迸发的恼意，姜九媚瞥了他一眼，希望他别闹，让自己问问别的。
顾怀谨心情不好了，病恹恹地坐着，面具遮脸，本看不清表情，然而黑漆的未曾开灯的包厢，更不容易发现他拽紧的手指。
“你们之前的老大可以为一个女人退出，那女人一定很漂亮？”
“玲姐是挺漂亮，身材婀娜，美艳绝伦。”又一个男人续话。
姜九媚打听到这样的消息，脸色变地颓。
她不安了。
十二俱乐部的老大曾是哥哥景礼，现如今不在这里，是因为喜欢上玲姐，为她退出十二俱乐部。
“是不是你们这的人为了咱们女人都可以退出十二俱乐部？”
“哼，倘若玲姐身后未有人撑腰，倘若景哥得不到老板的赏识，我相信，他们谁也走不出这个地方。”男人说出这话来时，不安和迷茫。
姜九媚得到了这样的话题后，不甘地咬紧了嘴唇。
同时也想起了玲姐之前说过的话。
“哦，可是我之前，还遇见了一个比你们楚哥还有趣的男人，有条疤痕，十分洁癖。”她将追杀师父的那个来自十二俱乐部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形容了下。
一旁的男人谨慎小心地站起来。
“你也知道安好小姐？”
不止姜九媚，就是顾怀谨，都莫名的眼角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