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嗽了一声，红唇抿着，心里默数着一二三。
不出一分钟，两个人同时倒在了座位上。
姜九媚把自己点着的草药拈灭，放进了衣服兜里。
从后排跨到前排的驾驶员的位置，将驾驶员位置上的人拿脚踢到一边，才驱车带着两个人进了局子。
苏恩队长赶来，不由地疑惑。
“顾太太，这两个人？”
“两个人欺负我，带他们来局子。”姜九媚呼了口气，露出自己脖子上的血迹，“麻烦苏队长了。”
苏恩抬手，凝视着车里昏迷的两个人。
“他们被我打晕了。”
姜九媚解释着，再次坐进车子，“我先走了。”
封平好奇，总觉得顾太太有问题，可是苏恩队长却拍了拍他的肩膀。
“打架伤人，本来就该好好教育一下。”苏恩队长不揣测，直接就将人带走了。
那些跟踪的人亲自见到了他们的兄弟被姜九媚带进局子，后知后觉地离开。
不敢再跟踪。
顾怀谨今天和秋长风见面时，对于车祸的事儿，他的选择是视而不见。
“为什么，怀谨，你如果不采取行动，那些人会更嚣张？”那会儿秋长风担心自己的朋友，害怕出事儿，一直希望他做出决定，“再说了，差点儿让你断腿的人，你不报仇么？”
他平静地恍若暴雨突来，依旧在雨里悠闲的鸭子。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么着急也没用。”
再之后，他觉得没必要继续聊那个话题了，就叫上阿泽走了。
驱车回公司的时候，路边有人在卖苹果和玫瑰花。
“多少钱一个？”
“苹果五元，玫瑰十元哦。”
平安夜，据说吃这样的苹果很有寓意。
顾怀谨曾经也吃过苹果，是他的父亲买的。
“我要一个苹果，还要两朵玫瑰！”
他蹲在街道上，从钱包里拿出了钱，付给了摊贩，就拢着红色包装盒子包好的苹果和玫瑰起身回了车子。
这是给少夫人平安夜的礼物。
阿泽不曾看见自己这富可敌国的少爷，竟然会做这样的事儿，一时忍俊不禁。
“少爷，您对少夫人真是花了心思啊。”
顾怀谨从容，看了他一眼，憋屈又傲娇，“说得我好像从未花过心思。”
少爷脾气大了，谈恋爱的脾气虽比平日要温和，但是不能说废话，惹到少爷，也很容易遭殃的。
拢着玫瑰花和苹果在公司呆怔地坐了一天，即便被顾老爷子夸奖了计划书一事儿，顾怀谨也没有多么开心。
直到公司外有人叫了一声顾太太。
他才精神抖擞地站起来。
锐利的眸光觑着办公室的门。
咚咚。
随着这声响，外面的人已经推了门进来了。
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跟前。
“怀谨？”
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红艳艳的苹果放在桌面上，声音清澈，“平安夜快乐。”
“还没有到晚上，就给我这个？”顾怀谨惊讶地看着她。
姜九媚靠着顾怀谨的肩膀，手臂虚弱地搭在他的腰际，鼻翼蹭了蹭他的胸膛。
“怎么了？”顾怀谨把苹果放下，手掌落在姜九媚的后背上。
她靠着，回复的声音很轻，“今天下班能早点儿么？”
“为什么？”顾怀谨好奇。
“想跟你在一起。”姜九媚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在索取温暖的宠物猫，依偎在主人的臂弯里，耍赖不想一个人在家那般。
顾怀谨犹豫了下，手掌落在姜九媚绸缎一般的长发上，“好，早点走。”
早点离开公司的心思被打破了。
顾老爷子突然出声，言下午公司聚餐，后面还补充了一句，全体都到。
姜九媚慵懒又烦躁地听着，这简直是打扰她和怀谨的二人世界。
“别不开心，走走过场，我们就回去！”顾怀谨抓着她的一只手，轻轻地晃悠了两下，紧跟着才又笑道，“对了，也有俗得不能再俗的礼物要给你。”
姜九媚眨动了下眼睛，桌面上就是一个苹果和两朵玫瑰。
她很喜欢，笑着收下了。
“谢谢怀谨。”
站起来，朝着顾怀谨的面庞上小心翼翼地触了触。
这个回礼，顾怀谨很是受用。
心里也琢磨着以后要多送点儿礼物。
晚餐聚会。
顾老爷子在场，让人开了好几瓶红酒。
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姜九媚不想让怀谨喝酒，便总是毛遂自荐地替他喝。
“顾太太的酒量真好！”
公司员工现场拍马屁的不在少数。
聚会前的半个小时，姜九媚就因为不会喝酒，倒在了地面上。
“九媚，九媚？”
顾怀谨伸手拉她起来。
“怀谨，算了，带孙媳回去吧。”
“那爷爷，我就先带九媚回去了。”顾怀谨把姜九媚搀起来时，慢腾腾地往外走。
就这么踉跄地出了ktv，上了车以后，姜九媚才虚眨着眼睛，捂着嘴巴偷笑，“快，怀谨，开车走。”
“小丫头，你没醉？”顾怀谨两手放上方向盘，乍看自己的意中人那偷笑的姿态，瞬间明白了。
敢情刚刚聚会上，压根是装醉啊。
“可我明明看到你喝了酒的？”
“我是喝了。”姜九媚挥挥袖子，笑得傻气，“不过倒了好多在地上。”
“你啊。”
顾怀谨启动车，离开了聚餐的地方，人一走，就有人回去禀报顾老爷子，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不会喝酒这也不是怪事，顾老爷子也就没有想多。
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别墅的院子。
顾怀谨替姜九媚解下安全带，一转眸，突然看见姜九媚侧着身，好整以暇地望着他，或许是喝酒的缘故，腮边泛红。
可也因为这深情的注视，他不乐意了。
“再这么看着我，我不保证不会干点儿什么？”
姜九媚靠着椅子，胆大妄为地说，“那你做啊？”
被那样迷惑的目光盯了许久的时间，顾怀谨心咯噔下，极力控制的那根弦突然间断了。
他凑上去，触着姜九媚的唇。
边缘流连阵，齿缝未曾挑开，顾怀谨忽然瞧见姜九媚的脖子上那条血痕。
“这……怎么来的？”他拉了下高领毛衣，急着问。
这问出，姜九媚便笑着答，“我今天打架了？”
他专注地捧着姜九媚的脸，语气里带着呵斥，“怎么又打架了？”
“这不稀罕，我经常打架的。”她摆摆手，让顾怀谨不要大惊小怪，可是那双手却不管不顾地伸到了对方的袖子里。
顾怀谨按住那手，凑着耳边说，“小丫头，特殊期，可不要祸人。”
“没关系，还有别的方式？”姜九媚的手指枕着他的胳膊，嘴角抿了抿唇，“今天平安夜，我高兴，我帮你。”
“脑袋瓜里想什么？”那手指刚刚落在姜九媚的额头上，就听见皮带上金属扣被撑开的响声。
不知这小丫头的招数，顾怀谨终究是沦陷在那样的温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