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十分希望对方能够靠近自己的。
可丝丝老师却是害怕。
“九媚同学，九媚同学？”
他看着挂在身上的人，急地叫九媚的名字，然而两声过后，本以为对方清醒地认出他是谁了。
姜九媚却晃着脑袋，笑呵呵地抓着他的长发喊，“你不是怀谨。”
丝丝老师欣喜，“嗯，太好了，九媚同学认出我了。”
身旁的几人跟着欣喜。
下一秒——
“哦，你是我……妈咪。”她的脑袋在丝丝老师的身上蹭了蹭，蹭地他整个人发毛。
“妈咪啊，你身上的香水好好闻？”
醉酒了，飒飒的媚姐怎么反差那么大？
丝丝老师好可怜一男的。
无端起了几丝妈妈心，他平常心对待，手指落在对方的脑门上，一点又一点地抚，温文雅致。
“要是好闻，我给你买两瓶。”
“好啊。”姜九媚跳下地面，在丝丝老师的跟前转悠了一圈，眼睛却注意到方宁头顶上那顶红色的毛线帽，“好漂亮的帽子。”
奔到方宁的跟前，姜九媚微微抬手，叫地无比亲昵，“爸比，可以把你的红帽子给我戴么？”
媚姐真是醉糊涂了，把他都认成爸爸了。
方。爸比。宁抬起手，从自己的脑门上，把帽子拽下来，给姜九媚戴好。
帽子有些大，把本就精致的小脸遮了大半块，姜九媚眯着眼睛，问水笙，“爸比，好看么？”
水笙噎了噎，为什么也不放过他啊？
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可没有这么一个女儿啊。
可看着几个兄弟那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眼神，无奈地耸耸肩膀，半是玩味地点了下头。
“乖女儿。”
“嗯。”
丝丝老师靠近，手指落在姜九媚的脑门上，眼睛给身旁的兄弟轻轻比划，“看什么看，快给咱们爷打电话啊？”
几个兄弟啊了一声，陡然想起了这茬。
醉酒的姜九媚缠着他们叫爸妈，这可累坏了几个兄弟。
好不容易送到屋里，结果他们的乖女儿竟然吵着要吃蛋糕，要吃火龙果。
几个人来回地忙，可在零食的加剧下，醉酒的姜九媚醉得异常厉害。
姜九媚扑在马桶边，撕心裂肺地呕吐，“妈咪，好热啊，想泡澡。”
“别。”丝丝老师痛哭流涕了，从洗手间跳出去，迅速地拉了门。
“爷视频通了没有？”
方宁急地跳脚，握着手机飞奔到丝丝老师的旁边，“通了通了。”
视频点开，他们的爷坐在沙发上，眼神迷离。
“什么事？”
他头疼，看着方宁，开口第一句就是，“是不是九媚出事儿了。”
老七在视频里连连点头。
那样子都快哭了。
丝丝老师把手机拿进洗手间，不敢再继续管下去了，“九媚同学醉糊涂了，你赶紧劝劝吧。”
手机拿进去时，姜九媚穿衣服坐在浴缸里，本来毛毛躁躁的她，瞬间笑起来。
“拿着啊，乖女儿。”
“哦，谢谢妈咪。”姜九媚醉意盈面，眼睛瞪着手机里的脸，看了好半天，才问，“你是怀……谨？”
顾怀谨看她准备把手机放进浴缸的时候，眼神揶揄，轻轻地唤了一声，“九媚，你不能把我放水里，我会淹死的。”
姜九媚眨巴眨巴眼，很奇怪地问了，“会么？”
“会的。”顾怀谨捋了一下头发，声音都变得凄怆。
“哦，那我把你放在凳子上。”她从浴缸里站起来，迈开脚，刚出去，扑通一声，摔了一跤。
外面坐着的几人心里狂跳。
方宁急地抹汗，这要是媚姐出事，回来爷还不大发雷霆。
“把媚姐一个人放里边，行么，要不然我去找一个女人帮忙看着？”
“不用。”丝丝老师看着方宁，心里有数，“你找个女人，他们夫妻俩还怎么视频聊天？”
“哦。”方宁住嘴了。
洗手间。
姜九媚盯着板凳上的顾怀谨，在地面上坐了一下，才伸手去解扣子，“怀谨，我这衣服怎么解开？”
顾怀谨手指落在眉梢，温声着解释，“九媚，这是毛衣。”
“毛衣要怎么解？”
顾怀谨起身，无视大厅里的人，直接进了卧室，反锁住房门。
他把外套扔在一边，留下里面内搭的毛衣，“看着点，我教你。”
“哦，好。”
她乖乖地抬起两手，刚刚把笨重的毛衣拉上去，身上圆润雪白落在视频那方的眼里。
他捂着眼，不好受，“九媚，我一直在旁边，不许把我放进浴缸。”
“哦，我会了。”醉酒的姜九媚像个小孩子，把衣服扔一边，跳进浴缸。
发现那边没人了，她爬出去，又冲着手机叫唤，“人呢，你人跑哪里去了？”
那一幕让怀谨心头躁动，激发了他内心最原始的欲。
手指扣着自己的领带，他的目光泛着一丝痛楚。
再看去，人已经在洗手间里，跟他的九媚一样的姿态。
“我在。”
他声音压地特别低，好像是受了什么魔障。
只是一直在叮嘱，“别感冒了。”
姜九媚醉得不理解他的异样，只觉得他仿佛在压抑什么，头顶的水润了他那乌黑的短发，水从他的锁骨处淌下去。
“九媚，你在看什么？”
“嘻嘻，怀谨身材好好哦。”这醉后的话，令顾怀谨全身紧绷了起来，不过两分钟，他就说了句有事，挂断了电话。
手指却拨弄了自己皮带的金属扣……
姜九媚迷迷糊糊地看着手机的页面，不懂为什么怀谨突然不见了。
但是叫了好几声没说话，她只能开了水，像条重回大海的鱼，在浴缸里蹦蹦跳跳。
“那什么，咱们爷这都能受得了？”方宁听丝丝老师让顾怀谨指挥自己的妻子换衣服，蹙了眉头，一脸地不敢想象。
这实在是太折腾爷了。
被预料到的顾怀谨在漫长的折腾里，终于恢复了，再次打开手机视频。
洗完了的姜九媚胡乱一点，视频打开了，里面又闯进顾怀谨的脸。
“怀谨？”
怎么还没穿衣服，这丫头泡了多久？
“九媚。”他单手落在自己的眼睛上，很平静地示意，“拿浴巾裹好，再出去。”
“嗯。”姜九媚很乖地点头，憋屈下又问，“然后呢？”
“我让人给你拿干净的衣服进来。”顾怀谨很温柔很耐心地告诉她，小衣服什么的要装在塑料口袋里，不能随手乱扔，不礼貌。
姜九媚抱着手机，按着对方的嘱咐做事。
于是再出现在客厅，他们的媚姐就是裹着浴巾，抱着一坨衣服，赤着脚丫子，意识不清的样子。
醉酒后，小脸沱红，泡澡后，小脸还是红。
丝丝老师站起来，走到她旁边，准备去抱那坨裹起来的衣服，“把衣服给妈妈。”
姜九媚气冲冲地退了两步，嘴巴噘地好高，“不行，怀谨说了，九媚长大了，小衣服什么的，都要自己洗。”
看样子，醉酒的她被他们的爷教地挺好呢。